嗖嗖!
凄寒的秋風中,徐楓留下一道殘影,帶著百勝刀,殺向訓練場內。
背后斷斷續續還能聽到女子的嬌喝聲,那里霞光噴爆,寒光閃耀,三個女人還在激烈的打斗著。
而在三個女人的戰局外,大約幾百米的地方,楚海盤膝坐在雜草地上,閉目靜神,化功療傷,身子淹沒在約有半人高的雜草中,雙耳不聞“窗外”之事。
……
與此同時,彌漫濃烈血腥味的訓練場。
原本廝殺聲震天的打斗,此刻終于停止,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伴隨著冰寒刺骨的殺氣,緊張氣氛讓人脊背發涼。
一眼望去,空曠院子、青石庭廊……皆躺滿了尸體,斷肢殘骸,血流成河,染紅這片森寒的倉庫。
可想而知,戰況有多么的激烈。可卻又無可奈何。
這便是武道爭鋒,踏足霸主之路,早就注定了是一條血腥之路,需殊死相搏,在血海中闖出一片天地!
“看誰還救得了你們!”
刺耳而冰冷的譏笑聲在空曠的庭院里回響,充滿嘲意與洋洋自得。
此刻,楚江和唐家小公子帶領著各自家族的人馬緩緩向前逼近,即便經過一番激烈戰斗,兩家所剩的人馬依舊很多,人頭攢動,不下半百人,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分殺氣與冷嘲。
而在院子的墻角里,振興幫眾人被逼上了絕路。
一番苦戰之后,這群精銳只剩下十來人,且每個人都滿臉血污,身上帶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已是精疲力盡,狼狽不堪。
就連他們身前的大力和水牛倆人,這里最強的戰力,如今也紛紛掛彩,觸目驚心的傷口不斷有血流出,不再具有一戰的資本,處境已然危矣。
最終,楚唐兩家人馬停下腳步,將墻角團團圍住,令振興幫插翅難逃。
“怎么樣?狗終究是狗,螻蟻一般的東西以為翻了身,能跟我楚家為敵了?”楚江笑呵呵的從人群中走出,輕蔑的注視著對面的大力,語氣冰冷刺骨,渾身一片得意洋洋之色。
“艸你奶奶的楚江。你除了以多打少,還會什么!”大力嘴角抽搐,肥胖的身體在顫顫發抖,憤怒的吼道。
這一吼也宣泄了他心里的無奈,以及那一份不甘。
他的武道確實不如楚江,在剛才的交鋒中受了重傷,如今他嘴角都還沾有已經凝固了的血跡,已經根本沒有再一戰的資本。
但不止是他,此時振興幫所剩下的全部人都紅著眼,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他們絲毫沒有半分畏懼,皆怒目對方多于他們數倍的敵人。
在這最后一刻,即便他們沒有了一戰的能力,但他們都沒有喪失掉身上的鐵骨,誓死要與敵人同歸于盡!
“罵我?有用嗎?”楚江冷笑,眼眸紅透,殺氣騰騰。
接著,他掃了怒目錚錚的振興幫眾人,繼續冷聲道:“手下敗將的東西!你們這群廢物既然都這么想死,那本公子就成全你們!”
“等等。”
忽然這時候,楚唐人馬這邊,又有一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唐家的小公子。他亦是滿臉帶著傲氣,而目光則放在了水牛的身上。
“楚兄,你這就不對了。那個家伙可是我打敗的,怎么也得讓我親手殺了他吧。”他指向水牛,如同在指著一個死物,充滿了不屑。
楚江哈哈大笑,“唐家小弟,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算是吧。”唐家小公子也笑道。
“那行。那個廢物就讓給你,其他人都由我一人解決就足夠了。對付這群廢物,我一人足矣。”
說話間,楚海還不忘回頭沖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我的話聽到了嗎?”
“明白了公子。”楚家眾人呵呵笑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嘲意,無情又輕蔑的注視著大力等人。
這倆個公子哥如同在討論商品的歸屬問題,在如何處置振興幫所剩之人上竟討價還價起來,這無疑是最大藐視,把大力他們已經看成了死物,可見有多么的狂妄自大。
“楚江,就算老子死了,也要把你拉來墊背。”大力忍不可忍,已是怒火沖天,他身旁的振興幫眾人亦是如此。
對方這般輕視,連給對手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給,簡直就是不把他們當人看,怎能不令人氣憤?
“兄弟們,跟他們拼了。”當即有人怒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這群垃圾誰能是我的對手!”
哧!
楚江高傲的一喝,身子已經高高躍起,手中的軟劍已向大力等人刺去——他顯然不想再浪費時間,帶著冷傲,帶著洋洋自得,選擇率先出手。
這一劍凌厲無比,一劍刺下,寒風嗖嗖,也顯示也他的輕蔑,不給對手一絲一毫的尊重。
“楚兄,等等我。”
唐家小公子一急,生怕楚江搶了他的“果實”,也要朝前方水牛動手。
可就在他動手的一刻,意外突然發生。
只見高墻上突然出現一道人群,且動作十分之快,只留下一道殘影,已從高墻上躍下。
砰!
他躍下之時,正好撞到還躍在半空的楚江,便是二話不說,結實的一腳踢到楚江胸口上。楚江如同皮球一般,被遠遠的踢飛了出去,砸到幾十米外的水泥上,口吐血沫子,在地上痛苦嚎叫,異常狼狽。
“我是你的對手!”
人影落地,空氣中回蕩著這句輕悠悠的話語。
“楓哥……”
看著身前這道熟悉的背影,振興幫眾人激動的叫道。
徐楓神情凝重的轉過身,看著眼前這群滿身是傷的手下,關心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楓哥,你終于來了。我們沒事。”大力苦澀的笑了笑,這一笑又觸動到他身上的傷勢,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
“還說沒事……”徐楓眉頭緊皺,看著這群渾身傷勢,已所剩無幾的振興幫精銳,臉上寫滿了自責。
尤其這空曠的庭院中,躺滿了斷肢殘骸,大都是振興幫精銳的尸體。在這一刻,他心底第一次如此悲涼,或許帶著這一群人踏入武道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們本應不用背負生死的抉擇……
他充滿了無盡的自責與無奈。
可也有一股莫名的火氣,他漸漸的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