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朔根本沒怎么聽她的話,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妾室”,有什么好爭論的。他倒是更感興趣她說的那句話:你是因為她,才不碰我的嗎?
他不是。
總要證明他不是。
抱著她就回房了,那幾頁紙,伴隨著兩人的突然起身,也掉落在地。又是一句讓龍朔哭笑不得的話,“我的證據……”
“你要帶著那幾頁紙跟我圓房?”龍朔逗她,“丟不了,我書房里的東西沒人敢扔,我保證明天它們都乖乖地在那等你。如果真不見了,我再寫幾張給你。”
“龍朔!”
再寫幾張?鬧什么呢?這也太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里了。她蹬著小腿,渾身都表示強烈的拒絕,吵著鬧著想要掙扎著下來。這夜里一吵,驚了一院子的仆人。
夫人把自己關在黑漆漆的書房里,一個晚上都沒動地方,就連用慣了的團兒都給轟出來了。趕她們出來時,臉色還很難看。靈若身邊這些人都是龍朔特意安排的靠得住的人,她們來伺候之前,龍朔就交待過了,在這將軍府里,將軍夫人大過一切,如果她有半點差池,都饒不了她們。
夫人今天心情不好,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差池。期間團兒不放心敲了一次門,里面沒人應,團兒也沒敢進。
好不容易把將軍給盼回來了,還沒等上前說話呢,就看見將軍往書房里去了。團兒和其他幾個不放心的下人們也就沒敢上前。直到這會兒,靈若一時氣著了,鬧騰的聲音有點大,把這群人都給惹了出來。
好歹也是將軍夫人,大晚上的這么吵鬧,還被龍朔抱在懷里,靈若臉上有點掛不住,一個扭頭,像鴕鳥似的,把臉埋在了龍朔懷里。
“你們下去吧,今夜不必守著了。”龍朔吩咐道,
這話說聽著挺普通的,沒什么特殊含義,可團兒幾人立馬就懂了,跑的那叫一個快。將軍連著幾日都陪著主子一起睡,可至今都沒圓房。聽將軍今晚的意思,有點不可言喻。
屋內沒有掌燈,只有如水的夜色,透著窗格照進來,落在地面上。除了龍朔的腳步聲,還有靈若有些緊張的呼吸,室內安靜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就連往日夜里最鬧騰的蟋蟀,也在此時收住了聲音,好像生怕擾了這一夜春宵。掀飛的衣裙,落在了月光里,好像花池里隨意飄蕩的蓮葉,沾著花的香氣,沾著水的清涼。
原本溫涼的唇,帶著一股從心底里發出來的熱,落在她的唇畔,熨-燙-在她的發梢、耳后。
好像仲夏午后里干烈的太陽,風將太陽的熱浪吹在了身上,熱的人直想喘粗氣。太陽烈時,汗總是忍不住地流,從額頭開始,慢慢地到全身,濕透了的樣子。經過了一個午后的暴曬,嬌艷的蓮花都好像枯萎了一些。
可到傍晚時分,蓮池旁的清涼,又讓一池花水肆意而享受。
夜晚,花依附在水上,嬌艷欲滴,花影如眠,池水靜謐而深邃。春江花月之夜,如此美的一夜春光,被窗外的月影瞧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