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御天司。
仙兒第一次見到北斗時,北斗跟她貧了幾句嘴,被仙兒給懟了回去。
當時北斗還威脅她。他說:“小丫頭,你可想清楚了。這九重天里除了我,可沒人知道神君的事。你今天就這么把我給得罪了,以后如果想知道神君的事,再來找我,就只能哭著求我了。”
當時的仙兒也只是隨口一答,“若是真有那么一日,那我就去死好了。”
……
卻不想當時的戲言,成了真。
她從來沒求過北斗什么事情,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求他,就是為了玖辰的事。她真的哭了,真的是哭著央求他,然后面對她的結局,真的如她戲言中的那個字一樣——死。
“你的狐心。”
都是男人見不得女人哭,其實也見不得兄弟的女人哭,因為不知道要怎么哄。一個連自己女人都還沒搞定的人,能指著他哄好自己兄弟的女人嗎?
這四個字,輕飄飄地,伴著夜風送進了女人的耳朵里。卻是要她的命。可她沒有半分猶豫,接著這四個字就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醉酒人說的話當不得真。星君,你剛剛說的笑話真是一點也不好笑。”
她松開了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掛著淚痕的臉上彎起了一道好看的笑容,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多了一點蕭條孤寂的美,她的聲音很輕柔,也沒了顫音,沒了急切,很平靜,“我好像有點醉了,先回去了。”
她沒有去無字殿,而是去了神君和她常住的寢殿。
白色的身影沉浸在了夜色里,情緒也淹沒在了夜色里,有那么一瞬,北斗完全懵掉了!他剛剛說了什么?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拐角里,北斗才重重地拍了拍腦門,“該死!我沒事喝什么酒?喝也就喝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這張破嘴?”說著又重重地拍了下欠揍的嘴巴,看出來他是后悔了,掌上的力道沒有控制,唇直接磕在了牙齒上,撞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低罵了一句,“唉!不是神君那男人在暗地里報復我吧!得,是我活該。我就不該得到幸福,沒毛病!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北斗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還有她留下的那幾句話,北斗在腦子里咂么了好幾遍,都沒聽明白她是放棄了,還是沒放棄。
……
推開寢殿的門,迎面撲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沒有塵埃的味道,大抵是山藥每天都來打掃一遍。她沒有掌燈,靠著熟悉的記憶慢慢走到了榻前。
纖柔的手指借著月色流連在那張熟悉的床榻上,緩緩坐了下去,怔怔愣了好一會兒的神。也不知坐了多久,漫無目的的,直到有些乏了,才和衣躺了下去。
手掌不由得摸了摸空了一半的床位,好像感受到他熟悉的氣息,看到了他往日的模樣。她淺淺地笑了,合了眸子,在熟悉的回憶里走了好遠好遠,才慢慢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北斗就開始在院子里來回踱步,見她神色如常,也沒說什么怪異的話,好像真的不記得昨晚醉酒之事了。北斗懸了一夜的大石頭才終于放了下來。
很快,小殿下將魔王封印在萬魔窟的消息就傳遍了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