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神君等人早早就起來開門迎客了。
起初還只是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可過了一陣兒,院里的聲音就嘈雜起來,腳步聲混著男男女女的說話聲,此起彼伏的。
仙兒扯過胸前的被子,直接拽到了頭頂,想將那擾人好夢是聲音排出耳外。
可她一睡醒,小耳朵立馬就變得靈活了,蓋被子、堵耳朵都不管用。她還是被聲聲入耳的雜音吵得無法安睡,她扯下了被子,放棄了掙扎。
她還沒舍得睜開眼,就先伸起了懶腰,然后才極為不舍地分開你儂我儂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外面的日頭已經升的老高了,晃得她又合上了雙眼。
片刻后,方才抬起沉重的手,擋著刺目的光芒,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竟是和衣而睡。她轉著眼轉,逼迫自己的小腦袋清醒地運轉起來。她昨晚是趴在神君屋里的桌上睡著的?
她一想到是神君送自己回來的,嘴角便溢出了甜甜的笑容。整個人也來了精神,直直地坐了起來,方才提好鞋子向前院走去。
昨日開業酬賓,一品閣里聚了京城內一大半的官商人家,想來有了昨日的好評,今日店內的人更多了。仙兒出去時,就連欣欣公主都開始在外面的院子里忙活起來了,見她起來,就拿著話酸她:“喲!起來了?我還以為有人是來這里做公主的呢!”
仙兒心里確實有些隱隱的自責,覺得自己又懶惰了。但她可從來沒對這欣欣公主做過什么,反倒是她每次總是挑釁在先。仙兒也不甘示弱,“誰還不是個小公主?你是東海的,我還是狐族的呢!我不僅在狐族做小公主,我在凡間也照樣做。你能把我怎么著?”
“你若有能耐,你去當著神君的面說呀!”欣欣公主篤定她不敢去,故意噎道。
仙兒當然不敢去送罵了,這事怎么說都是她起來晚了,不占理。不過噎人誰不會呀!
“你先去呀!你敢去跟神君告狀,我就敢應下來。”
若是擱在之前,仙兒可能還不敢這么放肆的賭一把。可是昨晚她溜出去那么久,神君只是擔心她,卻也沒有過分地責罵她。今早貪睡這事,神君頂多說她兩句,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所以仙兒故意挺直了小腰板,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欣欣公主原是不想故意告這個狀的,左右神君又不瞎。可這只小狐貍竟然激自己,昨天她將銀子弄丟這事,還沒完呢。今天清早大家都起來忙活了,她竟然還賴床不起,此時不知收斂,還敢跟自己頂嘴。她這氣一下子就攻到了心里,二話不說就向前院走去。
一品閣里客人眾多,欣欣沒好直接告狀,而是將神君喚了出來。
神君今日穿的仍是那一身黑衣,不得不說,神君這身黑衣看起來頗為俊逸,跟他的氣質還真是相配。仙兒不由得多望了好幾眼。
神君被欣欣叫了出來,剛出前院就看見這個小女人站在院內的鳶尾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