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跑待喘,遠遠聽著便是麻雀的聲音。
他怎么又回來了呢?仙兒想,他這是受完罰了?
神君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著手里的書,好似對于他跑回來這件事并未覺得奇怪。
“神君。”只聽麻雀興高采烈地說道,“麻雀去御天臺領(lǐng)罰,他們說受罰的人已經(jīng)排到十日后了,今天領(lǐng)不了罰。”
“哦?是嗎?”神君的口氣淡得不能再淡了,隨口說道:“那便等以后再說吧。”
“那十日后麻雀再去領(lǐng)罰。”能多伺候神君一日,麻雀心里便開心一分,樂顛顛地便退下去了。
神君看著他一蹦一跳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
再說吧……神君這哪里是想罰他?這個傻子竟然還要十日后再去領(lǐng)罰。仙兒直在心里罵他笨。
門口的兩個仙婢跪了整整一日后,還是被神君驅(qū)逐出了御天司。
不過經(jīng)過清早這么一折騰,御天司里換來了好幾日的太平。賀燕除了每日練字時守在神君旁邊,倒是收斂了很多,不敢在神君眼前晃悠了。
生怕神君哪一日不高興了,也將她趕了出去。
小狐貍繼續(xù)偷生在神君的懷里,那里簡直成了她的小狐貍洞,整日里不是藏在里面吃果子,便是躲在里面睡大覺。
整個御天司里,除了神君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還在這兒。當(dāng)然了,在這御天司里還沒人有膽子去扒開神君的衣服捉妖。
只不過,她在的這幾日,神君竟沒有一夜睡過好覺。白日里總是沒有精神,哈欠連天的。
“神君,近日太勞累了,今日還是早些休息吧。”麻雀見天色已晚,跟神君說道。
“恩。”他眉宇微皺,瞥了瞥躲在懷里睡得正香的小狐貍,向?qū)嫷钭呷ァ?br>
懷里的小狐貍近日是越發(fā)的圓鼓鼓了,看來沒少偷吃這御天司里的果子。
神君一邊感嘆著,一邊將她放在了床的里側(cè),自己則躺在了外側(cè)休息。那小狐貍睡著了竟還通靈性,好似知道他躺下了,小腦袋就忍不住地靠了過去。沒一會兒就又趴在了他的胸口。
神君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前幾日他還睜眼瞧一瞧,這些日子他只希望她能老實些。
自從她的左腿和小爪子好了之后,她每夜很是不安分。
總在神君睡熟的時候,拿那小蹄子踹他的胳膊、胸膛。有好幾次神君都想將她直接丟出去,可瞧著她酣睡的模樣,竟還是不忍。
他習(xí)慣性地在睡前瞧她一眼,見她咧著小嘴呼呼大睡,很是香甜。神君忍不住說道:“今晚你若是再拿小蹄子踹我,我就將你扔出御天司,絕不心軟。”
當(dāng)然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她那軟萌萌的小蹄子還是踹了過去,這次……竟踹在了神君的下巴上。
可能是覺得下腳的地方有些怪,仙兒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想瞧瞧自己蹬到了哪里。這一看,她傻眼了!
剛剛還朦朧的睜不開的雙眼,此時竟瞪得跟琉璃球那么大。她還沒得及銷毀自己不在場的證據(jù),便對上了對面那道殺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