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對季維揚說,“玩玩嘛,就當消遣唄。”
季維揚收身站直,卻莫名有些想笑。
看來,她不把這點兒錢輸光,是不會知道后悔的。
“小丫頭還有點兒魄力,不過很遺憾,我運氣向來不錯!”
許相思輕哼一聲說,“那可未必,今兒我的運氣也不差!”
荷官繼續發牌,直到每人手中五張。
在一片繚繞的煙霧之中,雪茄男挑釁地說,“小丫頭,敢不敢梭哈?”
“誰怕誰啊?”
話音一落,她豪邁地將身前剩下的籌碼一股腦全推了出去,舉手投足頗有幾分魄力。
雪茄男瀟灑地亮了牌,一臉傲然,“同花!有人能大我嗎?”
見到他的牌面,一幫人唉聲嘆氣,只剩下了許相思。
“看來,我的運氣比你稍稍好那么一丟丟哦!”
許相思笑瞇瞇地說完,亮出牌面。
“不好意思,鐵支!”
“什么?!”雪茄男愣了一下,身子前傾向她的牌面看過去。
真是有意思。先前那張最小的“2”,居然促成了她的鐵支,四個二。
作為勝利者,她眉開眼笑的將桌面上所有的籌碼都收入囊中。
這一把,她居然賺了一百多萬。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變了。沒人會不驚訝,這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小丫頭,居然會有這么好的運氣!
“哈,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怎么樣,我厲害吧?”
見到這女人又在炫耀,季維揚感到深深的服氣。
“厲害。不過很晚了,我們真的該走了。”
被這么一提醒,許相思看了一眼時間,不知不覺,居然都晚上七點鐘了。
她打了個響指,“來人啊,幫我把籌碼換了,我不玩了!”
“贏了就想走?”雪茄男不甘心地說,“我們再來!”
許相思皺了皺小鼻子,“輸不起就別玩嘍,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難看?”
“你……”
季維揚將她護在身后,一張儒雅的臉嚴肅起來,竟也透著幾分魄力。
“這位先生,愿賭服輸,何況只是一場娛樂而已,何必不饒人?”
雪茄男打量了季維揚一眼,只覺得他一臉嚴肅,氣勢絲毫不弱,再加上他那身平凡人根本無法觸及的華貴手工西裝,便知道他非富即貴。
他不敢惹麻煩,只得無力地癱坐了回去。
此刻,二樓的房間之中,一雙陰鷲的眼眸透過身前的玻璃死死盯著那個風光無限的小女人,眉頭狠狠地一皺。
男人回身就扇了一巴掌,把那黃毛打的哀嚎不已。
“混賬東西!瞧瞧你從街上給我拉了個什么樣的人過來?你看見沒有?”
黃毛捂著通紅的臉,唯唯諾諾地說,“老板,我、我也不知道她這么會玩啊!我看她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還以為能從她身上撈一把……”
“蠢貨!你以為她真的是會玩?她出千了!”
“什……什么?”
“快,趕緊帶人攔住她,還愣著干什么!”
“是!”黃毛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樓下,許相思接過了一只手提箱,裝滿了鈔票那沉甸甸的手感,讓她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兒。
“好了,維揚,咱們回酒店去吧。”
“好。”
二人剛要動身,身后卻傳來一身厲喝。
“站住!你們不能走!”
話音一落,幾十個黑衣人將二人團團圍住,黃毛大步上前,臉上還掛著五指印。
許相思環顧四望,臉色微微一沉。
“你們這是做什么?”
“哼,做什么?應該是我來問問你做什么!”黃毛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氣的臉都扭曲了。
“你是不是出千了?!”
“松開!”許相思痛苦的皺皺眉,“你弄疼我了!”
季維揚目光一沉,上前一步,反擒住黃毛的手,語氣透著幾分警告。
“有話好好說,松開她!”
黃毛灰溜溜地收回了手,色厲內荏地質問,“說,你到底出千沒有?”
許相思氣壞了,冷聲說,“你在胡說什么,我才沒有!說我出千,你有證據嗎?!”
“你只兌換了兩萬元的籌碼,短短三小時贏了一百萬,根本沒輸過,這太可疑了!”
“運氣好怪我嘍?!”
“運氣?你以為我會信?等我從你身上搜出證據,看你還嘴硬不嘴硬!把這丫頭給我抓住了!”
“我看誰敢!”季維揚一聲嚴厲的低喝。
黃毛被他震懾了一下,很快又兇狠起來,“你想怎么樣?”
季維揚把許相思拉在身后,皮鞋向前踏出了一步,墨眉緊蹙,一身的官威顯露無疑。
“你可知道我是誰?”
黃毛一拳打過去,“我管你是誰!”
這一拳可不輕,結結實實打在季維揚的臉上,打的他連連后退了一步,眼圈一片青紫。
“維揚!”
許相思嚇壞了,趕緊扶住了他,見到他那跟熊貓一樣青紫的眼圈,卻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
季維揚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的無奈,“思思,我可是為你挨的一拳,你笑話我,你可不地道。”
許相思知道這樣不對,心里也在愧疚,可她就是忍不住。
黃毛大喝,“給我打,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把錢搶過來!”
幾個打手一窩蜂沖上來,這陣勢,頓時嚇跑了所有的客人,場面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我季維揚不喜歡打架,但你們欺人太甚!”
季維揚咬牙和那些人打在一起,衣服都被撕破了,還是一副頑固又倔強的樣子。
見到這里,許相思一時擔心極了。
他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學霸級的人物,性格更是儒雅,讀書還可以,哪里有過這樣的舞刀弄槍?
眼看著他被打的處于劣勢,許相思看不下去了,拎起箱子就砸在其中一人腦袋上。
下一秒,箱子裂開了來,一百萬鈔票紛紛揚揚地撒了出來,就像下著一場鈔票雨,場面壯觀極了。
“臭丫頭!看我怎么收拾你!”
黃毛氣勢洶洶地擒住了她,將她抵在墻壁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許相思掙扎了一下,卻根本掙扎不脫,情急之下,抬腿就朝黃毛雙腿間的命根子踢去!
“啊!”
黃毛捂著痛處,應聲而倒,痛苦的嚎叫就像殺豬一樣。
她一把拉住季維揚,“快跑!”
“給我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出了那扇門,二人闖入了夜幕中的街上,身后,幾個打手魚貫而出。
就在這時,遠處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警察從車里蜂擁而出。
“Handesup!”
那些追出來的打手紛紛雙手抱頭蹲了下去,N市市長克魯斯快步走上前來,關切地詢問。
“噢!上帝……季先生,您的傷沒事吧?”
季維揚忍著眼角的痛感,抬手用拇指抹去了唇角的血,故作輕松。
“當然。”
“我接到了一通群眾的報警電話,說這邊發生了騷亂,沒想到是您!”
這話,頓時令季維揚有些難堪。
他可是濱城市的市長,帶著由一群優秀企業家前來為創建友好城市來考察的,他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還大打出手。
意識到他難堪的處境,許相思出言替他解圍。
“克魯斯市長,季先生只是想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只是其中發生了些誤會而已。”
克魯斯抱歉地說,“原來是這樣!讓您受傷真是萬分抱歉,請上車,先回酒店去吧。”
“謝謝。”
這場騷亂可算平息了下來,許相思想想多少還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克魯斯帶警察過來,賭場的人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和季維揚,說起來也真是驚險。
在酒店季維揚的房間里,許相思打開了醫藥箱,熟練地用棉簽沾染了消毒藥水。
“可能有點疼,忍著點哦。”
季維揚端坐在沙發上,微微頷首,卻在冰涼的藥水觸碰到痛處時,微微蹙眉。
“疼嗎?”她問。
他搖搖頭,英朗的臉龐之上,展露出幾分笑顏,“不疼。”
許相思微微松了口氣,之后又熟練地為他上了些藥,再用紗布貼上。
“好了,大功告成。”
季維揚拿起了鏡子,望著處理的十分漂亮的傷處,不禁問了。
“你怎么會做的這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