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于好的二人在屋子里曖昧,門外,許相思屏息靜聽。
忽地,身后傳來疑惑的詢問。
“許總,您這是……”
許相思被嚇了一跳,回過神,才發現是秘書。
“啊,沒,沒什么……對了,有事嗎?”
“這是給您的文件。”
許相思接過了文件,秘書退下了,她也微微松了口氣。
這一對冤家走到這一步可不容易,好不容易彼此捅破那層窗戶紙在一起了,因為一個誤會而鬧掰實在是可惜。
還好,誤會也總算是解開了。
此后,日子又平靜的過了一些天。隨著正式入冬,寒流侵襲而至,氣溫也愈發寒冷。
冷家豪宅里,壁爐里跳躍著紅色的火光,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正針織兩針并一針,一直這樣到一行結束,這是最簡單的元寶針!
許相思捏著織針,蹩手蹩腳的試著,“是這樣嗎?”
梅姨搖搖頭,“不對,夫人,第一針不織,要像這樣……”
沙發上,梅姨正在教許相思織圍巾,當然,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說起來,還不是都怪文宣。
這幾日,那丫頭在公司閑下來就抱著線團織圍巾,說是送給李木的圣誕禮物,還說親手織的圍巾才有意義,而且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幸福和浪漫之中。
許相思覺得她也可以試試,如果親手織條圍巾送給冷墨的話……他會不會感動呢?
“啊……好痛!”
失神間,織針刺到她的手指。
“哎呀,夫人,您沒事吧?”
梅姨嚇壞了,趕緊抓起她的手檢查起來,接著又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出血。”
許相思訕訕的笑笑,“可能……我太笨了吧!
沙發上方,端坐的男人緩緩放下了財經報紙,背后通紅的爐火,為他的輪廓添上了一層暖色。
“你說的倒也不錯!蓖蝗缙鋪淼某爸S。
許相思皺了皺小鼻子,“你說什么呢?”
“這是你自己說的。”
冷墨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將報紙翻了個頁,收回了目光。
“你……真討厭,為什么總是喜歡挖苦我?”
梅姨笑著說,“夫人怎么會笨呢?您做的很好,只是沒有經驗而已,一準會熟練的!
許相思一陣氣悶。
真是氣死人了。她強迫自己耐著性子織這惱人的圍巾,究竟是為了誰?
這時,司機老陳從幼兒園把圓圓接回來了。
“爸爸,媽媽,我回來啦!”
小丫頭背著小書包跑了進來,小臉凍的紅彤彤的,就像個小蘋果。
“哇,暖爐燒起來了,好暖和呀!”她搓了搓小手,呼出一團白氣。
“寶貝兒,過來暖暖身子。”許相思剛說完,卻留意到門外還有一個男孩子。
張子豪。
“呦,小紳士,你又來了?”她打趣。
張子豪緩步走上前,彬彬有禮的向冷墨和許相思鞠躬。
“叔叔,阿姨,我又來打擾了。”
許相思笑瞇瞇的望著那個帥氣的小男孩,一臉的姨母笑。
“沒事沒事,只要你喜歡,每天來都行哦!
“子豪,咱們出去玩吧!”
圓圓拉起男孩的手,兩個小家伙出了門,很快跑沒影了。
許相思無奈苦笑,“這丫頭,剛才還說冷,這會兒顧著玩,倒也不覺著冷了。”
梅姨笑著起身,“夫人,您就按照我剛才說的方法,慢慢練習,我得準備晚膳去了!
“去吧梅姨。啊對了……我記得子豪這孩子,似乎很喜歡孢子甘藍?”
“是的!
“那準備一份兒吧,待會兒我留他吃飯!
“好的,夫人!
單北川目光平寂的看著報紙,卻忽地饒有興趣問了一句。
“我發現,你對那孩子是越發關心了!
“多可愛的男孩子啊,而且還是圓圓最好的朋友,每次他來玩,圓圓都高興不少呢!
冷墨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么。
許相思起身坐到了冷墨的身邊去,笑瞇瞇的說,“你不覺得,他和咱們圓圓特般配?”
男人挑了挑眉,“怎么個般配法?”
她打趣說,“沒準兒……以后子豪這孩子就是你女婿呢?”
冷墨緩緩合上報紙,微微抬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小腦門上彈了一下。
“啊!”她揉了揉微痛的地方,一臉的嗔怪,“你干嘛呀!”
“許相思,女兒才三歲,你想的未免有些太長遠。”
“哼,以后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畢竟,這可是兩小無猜呀,若是以后再一起念書……事兒就成了!”
冷墨只是笑笑,不久,梅姨上前恭聲。
“先生,太太,用餐吧!
“好,我去喊那兩個孩子回來!
許相思出了門,寒風陣陣,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會兒更是冷了,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在外面玩怎么受得了?
“圓圓,子豪,回來吃飯了!”
她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奇怪,瘋到哪里去了?”
老管家上前詢問,“夫人,怎么了?”
“真是的,兩個小家伙不知去哪里玩了,我們分頭找一下!
“好的,夫人!
溫暖的大廳里,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冷墨端坐在餐桌上方,等待著。
三十分鐘過去了。
冷墨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眉頭微微蹙起。
“怎么還沒回來?”
梅姨回答,“兩個孩子不知去哪里玩了,夫人和管家正找著呢。”
話音一落,許相思走進了大廳。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僵硬。
“冷墨……”她聲音顫抖著。
冷墨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微微瞇起了眼睛,“怎么了?”
“孩子……不見了!
“你說什么?!”
冷墨肅然起身,沉思三秒后,冷聲問,“外面都找了?”
“找了,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
冷墨臉色肅然凝重,大步走出大廳,家里的傭人們也全都跟了出來。
“給我找,花園,后庭院,找不到就擴大搜索范圍!”
“是!”
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傭人們不敢耽擱,紛紛打著手電尋找去了。
許相思抓住了冷墨的手,語氣透著急切。
“冷墨,孩子能去哪兒呢?他們以前只在花園里玩,從來不走遠的!”
“你問我,我問誰?”
冷墨撒開她的手,煩躁的將衣領扯開了幾分,邁開大步尋找過去,許相思也趕緊跟了上去。
門外,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冷宅的院門前。
車窗緩緩降下,莫懷仁臉色難看,目光望著纏繞在門欄上的薔薇花。
“確定是這里?”
花白胡子的老者恭敬回答,“是的,之前,小少爺經常來這家玩耍,他和這家的小女孩關系很好。”
莫懷仁皺了皺眉,“簡直是胡鬧!和誰做朋友不好,偏偏和……”
白胡子老者誠惶道歉!氨福壬,我剛陪小少爺從意大利回來,并不知道您和冷家還有諸多恩怨。如果我能早點知道的話……”
“算了,不提了。你去叫門。”
莫懷仁揮揮手,白胡子下車摁響了院墻上的門鈴。
院子里,冷墨還在帶人尋找那兩個孩子的下落。
不多時,一位傭人上前來報。
“莫先生求見!
“莫懷仁?”冷墨皺了皺眉頭,語氣不耐,“告訴他,我現在沒空!
“先生,莫先生說了,他是來接兒子回家的!
“你在說什么?那老狐貍的兒子怎么會在這里?”許相思不解的問,可下一秒,卻猛然反應了過來。
“你……你是說,莫懷仁說他兒子在我家?”
“是的!
許相思和冷墨相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幾分驚訝。
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到了花園中央的碎石小徑上,花白胡須的老者恭敬打開車門。
莫懷仁持著手杖,探身而出,笑瞇瞇的走上前來,笑的就像一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