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強烈的不甘讓她捏緊了雙手,指甲快要在掌心里刺破出血珠。
良久,她生硬的笑笑。
“呵,許相思,我承認(rèn)我小看了你,這次算你走運。”
“后面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許相思回到了車子里,覺得心情豁然開朗。她打開了廣播電臺,鎖定了雅蘭的節(jié)目。
“聽眾朋友們,我是大家的好朋友,雅蘭。在這閑暇的午后,雅蘭想和大家探討的話題是、是……”
一旁的嘉賓趕緊打圓場,“雅蘭小姐,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大家今天的話題吧。”
雅蘭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多少有些生硬。
“今天的話題是,那些生命里曾經(jīng)錯過的美好……”
許相思關(guān)掉了廣播,目光望向了電臺的高層,笑容中透著幾分洋洋得意。
看來,這女人的確被氣的不輕,連臺詞都快忘光了。
真好笑。
正幸災(zāi)樂禍間,一通來自冷宅的電話令她回神。
接起電話,她聽到了老管家充滿焦急的語氣。
“大小姐,您快回來吧。”
“管家伯伯,有什么事嗎?”
“先生回來了,而且要你立刻回家見他,似乎有什么要緊事。”
“好,我知道了,這就回去。”
只聽老管家又語氣凝重的叮囑了一句,“大小姐請小心,先生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臉色不好?知道因為什么事嗎?”
“這……就不清楚了。”
掛掉電話,許相思狐疑的蹙起了眉頭。
這個冷墨,突然間在搞什么啊?心情不好就不好唄,干嘛還把她給叫回去?
腦海里把自己這幾天所做的事情都細(xì)細(xì)回想了一遍,似乎沒有犯什么能讓那男人動怒的罪過。
帶著心頭的疑惑,許相思驅(qū)車回到了家,老管家面色凝重的迎了出來。
“他人呢?”她問。
“先生讓你去書房見他。”
許相思快步走了進(jìn)去。她倒要看看,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推開了書房的門,一眼見到了那緊繃著一張臉的男人。
他靜靜地坐在書桌前,一個動作也沒有,但卻散發(fā)著一股極為森冷的氣勢,清冷的眼眸盯向她,透著幾分難言的火光。
許相思被這男人的目光盯得愈發(fā)忐忑,站在門口,竟有些不敢進(jìn)去。
“愣著做什么?過來。”
“……哦。”
許相思加著小心,悻悻的走到書桌前站定。
“你……叫我回來有事嗎?”
“給你一個機會,坦白你做的事情。”冰涼的薄唇,吐出冷然的一句。
許相思頓時愣住了,她細(xì)細(xì)的回想著,真的沒有做什么呀?
“坦白什么?”她問。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
隨著那男人的緩緩起身,原本就強大的氣場瞬間暴漲,那龐大的壓迫感,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好好想想,想想你有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許相思聽得一臉茫然。
她不知道這男人突然抽什么風(fēng),又為什么要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等等!
難道……她和李軍的事情,被冷墨知道了?
不應(yīng)該啊?
這件事情天知地知,她知,李軍知,除此再也沒其他人知道了才對!再說,她和李軍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回答我。”
低沉的語氣,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意,極具壓迫的目光盯著她,目光灼灼。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簡直是莫名其妙!”
“死不承認(rèn)?很好。”
男人臉色陰沉,凌厲的目光向因為擔(dān)心許相思而躲在門外偷聽的老管家望去。
“管家,拿家法!”
冰冷無情的三個字眼,令許相思心頭一沉,如墜冰窟。
家法……
她現(xiàn)在還清晰的記得,在她十五歲那年所嘗到的家法的滋味。
或許正是處于叛逆的年紀(jì),那個時候的她,對學(xué)習(xí)徹底失去了興趣,反而和一群頭發(fā)花花綠綠衣著夸張的社會小青年四處游蕩。
逃學(xué),曠課,和他們一起敲詐勒索收保護(hù)費,這是她覺得最刺激最喜歡的游戲。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貴族學(xué)校的院長一通電話打給冷墨,讓冷墨知道了那個叛逆的丫頭所做的一系列荒唐事。
那一夜,冷墨手持家法,把許相思的小屁股抽得一個多月都不能挨凳子。
她絕望的嚎哭和哀求聲響徹了整個府邸,就連傭人們都嚇得臉色慘白,不忍直視。
這是許相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冷墨教訓(xùn),可留下的陰影卻讓她銘記至今。
這請家法的命令一出,許相思的小臉?biāo)查g就慘白了下來。
不僅是她,就連老管家都被嚇到了。
“先生,大小姐她年紀(jì)輕,難免會做些糊涂事,有錯的地方和她說明白也就是了,何苦要動家法呢?三思啊!”
男人不動如山,面色如冰,“拿家法,沒聽到我的話嗎?”
“這……唉!”
老管家知道勸不進(jìn)去,只能搖頭嘆息著離開。很快,一只黝黑的皮鞭被雙手呈了上來。
冷墨將鞭子抓在手中,銳利的目光射向面前的小女人,她臉色慘白的后退了兩步,眼中流露著驚恐。
“冷墨,你不能打我,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以這樣!”
“做了錯事,那就該罰,無關(guān)乎年齡。”
男人陰沉著臉繞過書案,一步步向她逼近,腳步踏出危險有壓迫的氣氛。
許相思被逼得步步后退,無助的搖著頭哀求著,“不要……我求你了!”
“晚了!”
冷墨眉頭一皺,將許相思一把揪住,順手將她按在了書桌上。
“不要啊,放開我!”
許相思害怕極了,奮力的掙扎著,卻怎么也逃不出按在她肩胛上的那只大手。
老管家見到這里,已是不忍再看,連忙退了出去。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
許相思動彈不得,艱難出聲,“真的沒什么要說的,你口口聲聲讓我交代,我到底該交代什么啊?!”
“還嘴硬?”
男人凌厲的目光一轉(zhuǎn),盯住她那圓潤的翹臀,緊捏著鞭子的手緩緩抬起,眼看著就要無情的抽打下去。
“啊——等等!”許相思尖叫。
男人挑了挑眉,“怎么?”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她粗重的喘息了一聲,慘白著小臉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聽我說什么,難道是因為李軍的事嗎?”
男人冷呵了一口氣,“什么都不要問我,我只要你自己坦白。”
聽到這話,許相思便在心中篤定了。
這男人不知怎么知道了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是他誤會自己和李軍發(fā)生了什么不該有的事情,所以才會憤怒成這樣!
“我想要讓雅蘭親自出面澄清,但她不肯,我只能去找李軍幫忙,他答應(yīng)幫我,但卻提出了非分的要求,所以……所以我只好假意答應(yīng)他,把他給弄暈了才混過去。”
她驚慌失措的坦白,男人面色平靜的聽,甚至神色沒起一絲波瀾。
末了,他低聲問,“可還有瞞著我的?”
“沒了沒了,這下真的沒了,我對天發(fā)誓!”
“啪!”
沉重的鞭子被扔到了書桌上,男人松開了她。
“許相思,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瞞著我做這種荒唐事?”
許相思抽了抽小鼻子,含著淚光的鹿眼望著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告訴你的話,你一定不會同意的。”
冷墨皺眉,“你!”
“你別生氣!”許相思趕緊接著說,“我和李軍真的沒什么,我們什么都沒做!”
“難道,你想做些什么?”
“不不不,什么都不做,我只是單純在利用他罷了,我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