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帶著一肚子的怨氣,直接驅車直奔冷宅。
聽到動靜的老管家迎了出來,還牽著圓圓那丫頭。
“大小姐,你回來了?”
“媽媽!”
小丫頭撲在許相思懷里,她抱起女兒,向老管家問好。
“媽媽,我跟你說哦,那個漂亮的大姐姐,住進我們家里來了。”
“嗯?”許相思愣愣,“哪個大姐姐?”
老管家回答,“小小姐說的是,雅蘭小姐。”
許相思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急忙問,“你是說,冷墨把雅蘭帶到家里來了?”
“正是,現在就在花園里。”
“砰。”什么壇子摔碎的聲音,酸氣彌漫。
許相思把女兒交給了老管家,大步去了后花園。
園子里,夏花正是爛漫。
溫暖的午后日光下,在花叢中追逐野蝶的雅蘭一襲白裙,輕薄的雪紡裙角隨風而動,靈動又素美。
冷墨,那個冷峻非凡的男人,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墨,它去你那邊了!”
女人快樂的驚呼聲令冷墨回神,隨意伸手一探,蝴蝶落入掌中。
雅蘭趕緊小跑過來,看著蝴蝶從男人那緩緩攤開的手掌中翩翩飛起,愈發歡樂了。
“它真好看!”她說。
話音一落,身后傳來一道帶著酸味的調侃。
“嘖嘖,幾日不見,二位關系愈發如膠似漆了,真是羨煞旁人啊。”
雅蘭笑容漸漸消褪,冷墨緩緩回首。
“思思,你來了?”
“是啊,不過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打擾了二位的閑情雅致,真是抱歉。”
她這醋意滿滿的話,冷墨又怎會聽不出。
他解釋,“這園子她曾來過,見見曾經去過的地方,或許會想起什么,醫生這樣說。”
“是嗎?所以你就把她帶回家來,反正她以前經常在這兒過夜,對吧?”
“這陣子,總有粉絲去醫院探望,她需要清凈。”
“隨便你。”她壓住心里的醋意,話鋒一轉。
“今天來沒別的事兒,我要接走圓圓。”
“嗯?”冷墨眉頭微微一蹙,“為什么?”
許相思冷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雅蘭,冷笑出聲,“美人在畔,恐怕冷大少早已忘了還有個女兒了,索性我帶走她過一陣子,也省得你分心。”
“不行。”
短短兩個字,語氣也平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強硬。
“你說不行就不行?我還非帶走她不可了,孩子還小,免得看到些不該看的!”
說完,許相思就轉身進了大廳,牽住圓圓的手。
下一秒,一個偉岸的胸膛攔在眼前,男人目光幽深,透著冷意。
“我說過,不行。”
“冷墨你!”
“若你想陪陪女兒,今晚可在此留宿。”
許相思沉吟片刻,抬起杏眼望著他,“留宿就留宿!”
不如,趁此機會,弄清楚雅蘭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入夜,冷墨端坐在書房審視一張工程圖,手邊放了一碗雞湯,已經涼了,他卻沒打算的動。
“砰砰。”
門口傳來兩道輕盈的敲門聲,他聞聲抬眸。
是雅蘭。
她靜靜的站在門口,含羞帶怯的望著她,輕薄的絲質睡衣之下,較好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
“有事么?”他問。
雅蘭小聲說,“我……我害怕,你能來陪陪我嗎?”
沉吟片刻,冷墨收起了圖紙,起身走過去,陪她回了房間。
“在這里住著可還習慣?”
雅蘭挨著床坐下,微微頷首,“嗯,而且,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想起了什么?”
指腹輕撫著皓白的脖頸處,一顆淚痕狀的寶石項鏈熠熠閃光。
“這項鏈……似乎是你送給我的?”
冷墨望著那項鏈,似乎陷入了沉思。
那時,他憤于許相思和季維揚走的太近,在那次拍賣會上,也不知怎的,許是故意要令季維揚難堪,又許是想氣氣許相思,他花兩千萬的天價拍下,當眾給雅蘭戴上。
他盯著那項鏈出神,雅蘭還當在看她,臉頰微微泛紅。
“阿墨,是嗎?”
他回過神,“嗯。”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冷墨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打算離開了。
“好好休息,害怕的話,不要關燈。”
男人囑咐了一句,轉身欲走,雅蘭卻拉住他。
她緩緩起身,素雅的臉頰上渲染著絲絲紅暈,說不出的嬌媚。
“阿墨,在我失憶前,我們是戀人對吧?既是如此,為何你從不與我同眠?”
冷墨神色微微一變。
旋即,就當著他那深邃的目光前,雅蘭輕咬著紅唇,眼中秋波流轉,青蔥般的手指將睡衣寸寸撩開。
輕薄的睡衣緊貼著女人那白皙無暇的酮體滑落在腳下,她一絲不掛。
“阿墨,我們既是戀人,就不該如此生疏,不是嗎?”
她臉頰緋紅,瞳中水光閃爍。
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如此赤誠,心里既是嬌羞,也有一股子莫名的悸動,心臟“砰砰”跳的猛烈。
冷墨面色平靜,幽深的目光望著她,好似波瀾不驚。
“穿上。”輕薄的唇吐出兩字。
“阿墨,雖說我們從前的事我不能全都記得,可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說,穿上。”
雅蘭怔住,“阿墨……”
男人拂開她的手,彎腰撿起地上的睡衣,大手一揮,便披在她的肩頭。
“雖是夏夜,倒也微涼,好好休息吧。”
男人轉身,兀自離去,那冷漠的背影,透著一股子禁欲的氣息。
雅蘭無力地后退兩步,跌坐在床上,強烈的羞憤,令她的臉色漸漸泛白,床單都被收緊的五指抓出道道褶皺。
她不懂。
為什么她把自己脫光了獻給他,他都那么的不屑一顧,可對許相思,卻能親她,吻她,甚至還和她生了孩子?
她究竟比許相思差在哪兒了?她和他相處這么久,都走不進他那冷硬的心嗎?!
就在她渾渾噩噩之際,敲門聲響起。
“誰?”
“我。”
是許相思的聲音。雅蘭回過神,目光更是陰沉。
她穿好睡衣,上前開門,眼中的陰沉之色不見了,轉而被一抹懵懂茫然所替代。
“許小姐,這么晚了,你……有事嗎?”
許相思笑笑,“沒什么,想和你聊聊天兒,不歡迎嗎?”
雅蘭沒多說什么,默默將門打開了來。
許相思緩步走屋子,在屋子里環視一圈,身后,雅蘭問,“你、你想和我聊什么呢?”
她緩緩回身,似笑非笑。
“雅蘭,咱明人不說暗話,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妨告訴我,裝失憶好玩嗎?”
“許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失憶了,醫生說的。”她怯生生的說。
許相思笑笑,“裝,接著裝,請開始你的表演。”
“我真的不是在裝,我什么都記不得了,許小姐,我不明白,在我失憶前我們到底有什么過節,你為何總要這樣刁難與我?”
雅蘭漸漸紅了眼圈,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問得好!”許相思拍了拍手,上前兩步,注視著她那泫然欲泣的小臉。
“你安排幾個粉絲誣陷我,害得我公司差點兒都倒了,你這種女人啊,看著一副弱不禁風文藝兮兮的樣子,實際上呢,手段比誰都高明!”
“我……我真的有做過這種事情嗎?”她搖搖頭,仿佛不可置信。
“你不是都知道嗎?自己干過的虧心事兒,做夢都能夢到吧?”
雅蘭的情緒漸漸有些不對勁,她抱住頭,痛苦大哭。
“不……這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不是的!”
許相思冷眼旁觀,嗤笑一聲。
“呦,裝的挺像,眼淚都出來了。我看,你當電臺主播真是屈才,轉型去娛樂圈發展,興許還能奪個影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