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護士沒命的跑,在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的時候,差點和運送藥品的車子撞上。
“小心一點,不要在走廊里奔跑!……唉你干什么!”
在那醫(yī)生的驚呼中,那護士一把奪過了車子,用力一推,便朝著許相思沖撞而來。
許相思反應的很及時,驚險的躲過,可當她追出轉(zhuǎn)角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失去了女人的蹤影。
劇烈的喘息了幾口氣,許相思又趕緊回到了病房,又試著喚了幾聲,卻再也沒有見到冷母動手指了。
她細細的想著方才的那番短暫交鋒,驚訝的回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
那女人的眼睛,看起來無比熟悉,看起來就像……
對了,像陳春花!那雙眼睛,絕對是陳春花沒錯!
許相思整個人都已經(jīng)驚了。
陳春花這女人之所以想要對冷母出手,恐怕就是害怕有一天她會醒來,因為醒了,就能說出真相!
惡毒,惡毒至極!
許相思一時間又驚又怕,趕緊拿出了手機,想第一時間打給冷墨。
她要告訴男人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還有,一定要派人來時刻守著,謹防那個惡毒的女人再次出手!
許相思本是這么想的,可那號碼撥到一半,手指卻僵住了。
不,不行!
因為她猛然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陳春花又一個陰謀!
今日,她來探望冷母,若是冷母今日出了事,毫無疑問,她脫不了干系!
尤其是冷墨,那男人至今心懷芥蒂,恐怕恨她恨得不得了,這事若是被他知道,興許還以為是她想要殺人滅口呢!
意識到了這一點,許相思趕緊將電話收起,額頭之上,冷汗“簌”簌滑落。
好險,情急之下差點做了不理智的決定!
陳春花今日來了一次,沒有得手,保不齊會再來。穩(wěn)妥起見,她找到了醫(yī)生,讓醫(yī)生代為轉(zhuǎn)達為冷母安排安保人員的必要。
當許相思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李木一臉疑惑的問了。
“里面很熱嗎?”
“不熱。”
“那你怎么滿頭大汗?”李木順勢遞出紙巾。
許相思接過,擦了擦細汗,忽然問,“李木,咱們?yōu)I城市有沒有私家偵探?比較靠譜的那種。”
“還真有。”李木點點頭,“我高中同學就是私家偵探,一直在做這個。”
“靠譜嗎?”
“不清楚,但他混的倒是不錯。”
“很好!”許相思吩咐道,“讓他幫我調(diào)查一個人。”
“誰?”
“冷府的花匠,陳春花。”
“沒問題,回頭我?guī)湍惆才拧!?
交代完了這件事,許相思才松了口氣,忽然又不想去公司了,便吩咐李木送她回家。
這次海上遇險,著實令許相思有些心有余悸,在家里慵懶的待了好幾天,才把精神狀態(tài)調(diào)整過來。
閑暇午后,她正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一條微信消息蹦了出來。
頭像是帶著沙灘草帽的女人,面向碧藍的大理洱海湖,背影娟秀,氣質(zhì)文藝。
“在嗎?”
許相思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雅蘭?
“在。”她回。
“有空嗎?我們喝杯下午茶吧。”
她倒是有些困惑了,雅蘭為何突然邀請她喝下午茶?
想了想,她還是答應了,雅蘭說了見面地點,許相思換了件清爽的衣服,化了個淡淡的妝容,便開車出門了。
“遇見”,這是一家很有人氣的茶餐廳,店里用常春藤做裝飾,環(huán)境雅致,安靜閑適,倒也像是雅蘭這種優(yōu)雅又文藝的女人會選的地方。
雅蘭已經(jīng)到了。
她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一身素白的連衣裙,頭發(fā)溫柔的披散著,此刻正翻動著一本厚厚的書,手邊的咖啡散發(fā)著裊裊的熱氣,臉龐恬靜又淡雅。
許相思過去和她打了個招呼,便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抱歉,久等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
雅蘭合上了她的書,漂亮的眉眼噙著淡淡的笑意,“這家店我常來,咖啡很不錯,我已經(jīng)替你點過了。”
話音一落,侍者便將許相思的咖啡端了上來。
許相思道了一聲謝。她不喜歡太過苦澀的東西,所以便加了幾塊方糖,捏著小匙緩緩攪動著。
對面的雅蘭瞧在眼里,用好聽的聲音說,“我喝咖啡從來不放糖,這樣更加原汁原味,那苦澀的感覺,就像是人生的味道。”
許相思聽的有些好笑。不過就是一杯咖啡而已,放不放糖全是個人喜好,僅此而已。
反正,她是有些無法理解這些文藝女青年的悲春傷秋。
“就如你所說的,人生本就已經(jīng)夠苦了,所以我才不想連喝杯咖啡都要被這玩意兒提醒一下自己過得有多悲催。”
她這直爽的話,倒讓雅蘭掩輕笑了起來。
許相思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雅蘭放下的手,正色道:“我只是覺得,許小姐是個性格爽利的人,這樣也好,能少許多煩惱。”
許相思淺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在將咖啡放下后,不禁問了一句。
“你過得多幸福啊,知名電臺主播,粉絲好幾千萬,幸福指數(shù)“嗖嗖”的,做夢都該偷著樂呢,哪里來的什么煩惱?”
“當然有,我也不例外。”
雅蘭注視著許相思,目光頗有深意,“或許,我這煩惱,只有許小姐你才能為我解除,所以我才請你來。”
“我?”許相思指了指自己,茫然的眨眨眼,“我能幫你什么?”
雅蘭并未急著回答,而是以極為優(yōu)雅的姿態(tài),淺嘗了一口咖啡。
僅僅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小動作,在她做來卻是那樣的別具女人味,仿佛她的優(yōu)雅和那一股子文藝的氣息與生俱來。
只聽雅蘭正色道,“我有一個疑惑,希望許小姐能如實相告。”
頓了頓,她問,“冷墨他……喜歡你嗎?”
許相思那攪動咖啡的動作便明顯頓了一下,神色也微微有了些變化。
什么情況?
雅蘭這女人為什么突然問她這種問題?
見她不說話,雅蘭又笑了,“不方便回答嗎?”
許相思輕咳了一聲,盡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平靜一些。
“雅蘭小姐不要開玩笑了,你是他的女朋友,他喜歡的人自然是你,為何問我這個問題?”
雅蘭依舊表現(xiàn)得很優(yōu)雅,只是那從容又緩緩的語氣,卻帶著幾分莫名的壓力。
“那,我換個問題吧。你喜歡冷墨嗎?”
這兩個問題,無論是哪一個,都讓許相思心緒大亂。
她感到疑惑,非常疑惑。
想來她和冷墨已經(jīng)鬧掰了許久了,也從未在有雅蘭在場的場合和那男人有過太多的交集,為何雅蘭會生出這種疑惑?
許相思放下了咖啡,素麗的臉龐之上,顯露出了幾分少有的凝重之色。
“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
雅蘭倒也沒有藏著掖著,直白的點了點頭。
“我聽到了傳聞。在你八歲那年,就被接進了冷家,冷父和冷母雖對你照顧有加,但大多數(shù)時間,你是冷墨一手帶大的。你喚他做小叔,甚至,還為他生個孩子。”
聞言,許相思的臉色漸漸的變了,變得有些陰郁。
她方才說的這些,絕對不是從傳聞聽來的,應該是私下里找人調(diào)查過。否則,絕不可能連細節(jié)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許相思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隱隱有些不悅。
“雅蘭小姐,你到底想說些什么?”
“別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和冷墨究竟為什么會發(fā)展成戀人關(guān)系,也不想知道,畢竟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但……你們走的似乎有些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