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說什么?”黎漫雪冷冰冰的盯著許安然,“該不會只是諷刺一下我毀容的臉,然后自我滿足一頓吧?”
許安然慢慢彎起了嘴角,“要只是這樣,我就不會提醒你這些了。黎漫雪,你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又要去找冷家那個孩子發(fā)泄恨意?”
黎漫雪冷笑,“你想知道什么?”
許安然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群,而后湊近黎漫雪幽幽開口:“如果你真的想要報復(fù)許相思,就不應(yīng)該放棄和我好好談一談的機(jī)會。”
黎漫雪狐疑的盯著她,“我記得明明是你不讓我對孩子下手的,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
“對孩子下手又有什么大的改變?冷家有的是錢,哪怕你真把人毀容,現(xiàn)在整容術(shù)那么棒,人家?guī)讉月之后又是一個乖寶寶,再說,你又不敢真的殺人不是嗎?”
許安然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讓黎漫雪皺緊了眉頭,隨后,她便和對方一同來到了醫(yī)院外頭一處花園內(nèi)。
黎漫雪走在前頭,許安然忽然發(fā)覺這女人腳是跛的,之前還一直沒有注意到,于是順嘴問道:“我記得你以前還是挺漂亮的,怎么現(xiàn)在成了這樣?”
“沒有必要告訴你。”
聽到女人的話,黎漫雪心中對許相思恨得咬牙切齒!
那天她撞傷許相思逃走后,自己也沒有好過到哪里去,慌不擇路的亂開一通,結(jié)果車子沖下陡坡,差點(diǎn)墜下山崖。
也不知道是她運(yùn)氣好還是不好,她死是沒有死成,棄車而逃后總算沒有被冷墨的人逮到,然而自己的臉卻因此劃傷不說,一只腿也落下了殘疾,與曾經(jīng)那個驕傲的她再也不一樣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相思!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不會憤怒不會沖動,也不會因為嫉妒而開車撞過去!
“咱們開門見山,你既然叫住我,一定是有更好的想法嘍?”在沒有其他人打擾的角落里,黎漫雪撤下了剛才慌亂的神色,鎮(zhèn)定自若。
許安然心道,這女人不愧是會演戲的高手,于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你是看不慣許相思,還是不待見冷家?”
“看不慣?不待見?”黎漫雪冷呵一聲,神情有些猙獰,“這些怎么能形容我對他們的感受?我是恨許相思,恨不得讓她去死!如果不是她,我會毀容?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走投無路的地步?!”
許安然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黎漫雪對許相思的憤怒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以后不用她親自動手,許相思就有得受了!
“所以,你更不應(yīng)該只把目標(biāo)定在一個小孩子身上,想想她從你身上奪走了什么,難道你不想一一摧毀?憑什么讓那個女人占了所有的好處?”許安然慢悠悠的說道。
黎漫雪眼中閃過精光,“你也惡心她?呵,你不是她的妹妹嗎?”
許安然眼中劃過恨意,“親姐妹又怎么樣?她難道真的把我當(dāng)作親妹妹嗎?裝得那么大義凜然無害的樣子,誰知道她的手段又有多少!”
說著,她看向黎漫雪道:“要讓她過得不如意,就應(yīng)該讓她徹底失去所有,她背后倚仗的人是冷墨,那個男人可不好對付,但他要是對許相思寒了心,不再做她的后臺呢?她可就容易對付多了!”
許安然一番話讓黎漫雪猶如醍醐灌頂。
是啊,那個許相思搶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位置,她怎么能不就此把對方拉下來?
“你的意思是……”黎漫雪皺了皺眉頭,示意許安然接著說下去。
許安然狡猾的揚(yáng)起嘴角,“很簡單,你只要潛入冷家,找個機(jī)會給他們制造矛盾就好。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算能夠出來,到時候也會因為肇事原因被警方緝拿,為什么不拋下這張臉,重新來一個新的身份呢?”
黎漫雪猶豫了,動搖了。
“你想想,你的半輩子可都?xì)г诹嗽S相思的手里,可是她卻吃好喝好,霸占著你的男人春風(fēng)得意,你就甘愿頂著這一張殘疾的臉,畏畏縮縮的過下去?”
許安然的話猶如毒舌的信子在她耳邊吐露,可是每一句都是那么有誘惑力。
黎漫雪瞇著眼思考良久,終于抬頭看向許安然。
“你能幫我什么?你又有什么目的?”
看見女人終于被自己說動,許安然心里有了一份得意,臉上卻友好的笑著,開口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許相思過得比我不如意,讓她每天都痛苦,讓她落魄,讓她再也沒有人捧著寵著,體驗一回我當(dāng)年的生活!”
許安然早就有這個想法,尤其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連季家都要屈居于冷氏之后,她更加憤恨。
憑什么她從小時候起就卑微在塵埃里,不能正大光明的當(dāng)作千金小姐養(yǎng)著?又憑什么直到現(xiàn)在,許相思竟然還有人真正的愛著,身份又比她高上一等?她不甘心!
“當(dāng)然了,我也不會只當(dāng)一個看客。”許安然繼續(xù)道:“等你達(dá)到目的的時候,我季太太會為你請來最好的整容醫(yī)生,讓你重新?lián)碛幸粡埻昝罒o瑕的臉,不過不能保證還是以前那張,還有你想要的地位,金錢,這些都可以重新?lián)碛小!?
黎漫雪摸著自己的臉龐,眼神沉了沉。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利用完我之后,一腳把我踢開,過河拆橋?”
許安然冷嗤一聲:“得了吧黎漫雪,你覺得除了我提供的方法,你還有可以選擇的余地嗎?要么就相信我給自己搏一回,要么,你就永遠(yuǎn)龜縮在角落,還要提防千萬不要被冷家的人找到。”
黎漫雪終于無話可說,她處于弱勢的一方,沒有資格講條件。
“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過我們至少要簽個協(xié)議保障一下。”
“沒問題。”許安然不以為然的應(yīng)道,“還有你這張殘次品一樣的臉,我可以請醫(yī)生來給你收拾一下,至少不要讓他們輕易識出是你。”
黎漫雪扯了扯嘴角,“合作愉快。”
回到季家,許安然打消了離開念頭,雖然她是想離開季維揚(yáng),但至少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她要親眼看著許相思不幸,否則怎么對得起離開孩子和自己所受的委屈?!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每一天都是那么的風(fēng)平浪靜,尤其對于冷宅里的人而言,每一天都是晴光燦爛的日子。
許相思當(dāng)然也不例外,都可以用“事業(yè)愛情雙豐收”來形容了。
如今她在公司越發(fā)如魚得水,很多重要項目如今也能夠接手,不久可以晉上一級,在單位里的位分更高,也算有了自己奮斗的目標(biāo)。
和冷墨在一起雖然偶爾小有摩擦,但沒多久就被刻意忽略過去。
他們一起吃飯,牽手,一起約會,帶著孩子去各個場所玩樂,就像多年沒有感情變質(zhì)的夫妻一樣自在,而婚禮也在籌備中,只不過因為兩人都忙碌的原因,進(jìn)程比較慢。
今天是周末,許相思帶著圓圓去文宣家里做客,回來的路上打算慢慢散步,于是牽著孩子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圓圓,上次爸爸給你買的畫筆用得怎么樣?”許相思低眼問道。
小蘿莉高興的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用!媽咪,現(xiàn)在我能畫很多畫了,會畫大象、猴子、大熊貓,下次給你看看哦!”
“好啊。”許相思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時,零零散散的人群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在大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突然扯過許相思肩膀上的包就往前跑!
許相思懵了,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可是一瞬間她也糾結(jié)了,是抱著孩子追還是讓圓圓留在原地?
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公然搶劫,社會治安還能不能好了?!
顧不上太多,許相思急忙抱著孩子追人,“站住!搶劫啊!”
盡管她大聲呼喊尋求幫忙,可是路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冷漠反應(yīng),誰也不敢去追人,畢竟那一名劫匪看起來虎背熊腰的。
眼看那人越跑越月,許相思都要放棄了,以她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那個人,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抱著孩子!
這時,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一名劫匪正要過人行道,一輛自行車不偏不倚的朝他沖了過去,一下將他撞倒在地!
許相思一愣,很明顯那位騎自行車的人是故意的,等她好不容易上前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位見義勇為的好人竟然是一個臉上有著不少瘢痕和皺紋的婦女,心里不由得欽佩。
這樣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嬸居然有勇氣幫她,難道不怕劫匪報復(fù)嗎?
這種困惑不過一閃而過,許相思并沒有深想。
自行車大概把劫匪撞得有點(diǎn)嚴(yán)重,他抱著腿一直在痛呼,沒有力氣起來的樣子,大嬸拿起包遞給了許相思。
“這位女士,以后走路要小心一點(diǎn)啊,這年頭什么人都有的。”
說著,她還看了圓圓一眼,“幸虧沒傷到孩子。”
許相思感激的沖人點(diǎn)頭,“謝謝,剛才要不是你,今天肯定追不回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