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無比清楚,現(xiàn)在要是打了冷墨的臉,那這場訂婚宴說不定就要搞砸,本來他們就已經(jīng)夠“喧賓奪主”了,如果還繼續(xù)讓事情發(fā)酵,在場的媒體都會以他們?yōu)橹行摹?
看了許安然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許相思決定還是閉嘴。
她可不希望妹妹覺得她是來現(xiàn)場故意勾起季維揚情緒的,這個時候,冷墨的說法反而很合理。
她許相思只是為了陪同冷墨前來,而不是專門為了季維揚。
“那么冒昧的問一下,冷太太和季夫人的關系是……?”又有記者趁機插話。
許相思不希望事情變得復雜,更不希望被一直追問,于是搶在男人前頭開了口:“許安然是我的妹妹,謝謝大家的關注,不過今天是我妹妹的訂婚宴,希望大家能夠盡興。”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這些記者們閉嘴,這里畢竟不是他們的主場。
媒體識趣的收起了提問的架勢,但是今晚的風頭誰更盛,已經(jīng)一目了然。
許安然正巴不得許相思趕緊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樣就沒工夫來搶季維揚了,只是,看見站在姐姐身邊的優(yōu)秀男人時,她心里又是一陣氣悶。
為什么總有優(yōu)質(zhì)男人圍著許相思轉,這也太不公平了!
“恭喜姐姐。”盡管心里已經(jīng)對許相思反感到了一定程度,許安然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溫柔小意,大方的開口。
許相思說不清心里現(xiàn)在是什么滋味,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訂婚典禮終于要開始,每個人各就各位的坐回了座位,臺上的季維揚卻明顯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追隨著臺下的許相思。
許安然一忍再忍,直到訂婚儀式匆匆完成,她便舉著酒杯再次來到許相思的身邊。
這時刻,冷墨已經(jīng)被好幾個商界大亨給圍住,作為不論到哪里都能成為焦點的人物,這是他無法避開的交際。
許相思一個人坐在甜品桌前挑選糕點,忽的聽到了許安然的聲音。
“姐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許相思抬頭,看見濃妝艷艷的女孩,微笑道:“你不是也一個人?”
“維揚去招待那些親友了。”許安然說著,眉宇間有一絲憂愁,“姐,你是不是在怪我和季維揚在一起?”
許相思一愣,隨即搖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和維揚是一對嗎?”許安然臉上露出了深切的內(nèi)疚,“是我不應該,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我也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怎么辦。”
許相思聽她說話吞吞吐吐,不由得皺起眉頭,“我和季維揚早已分手,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也沒有什么好愧疚的。不過——為什么說沒辦法?發(fā)生了什么嗎?”
許安然面色猶豫,嘴里卻道:“沒有發(fā)生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
“安然,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不要覺得為難。”許相思見不得女孩這種猶豫不決的模樣,鼓勵她道。
許安然抬頭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姐,你就不奇怪我和季維揚為什么發(fā)展的這么快,戀愛都沒有開始,就決定訂婚嗎?”
“為什么?”許相思順嘴問道。
她當然懷疑,原本不打算問的,只要季維揚和妹妹幸福就好,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有隱情。
“其實……我們是不小心發(fā)生了關系,所以才……姐,真的不是我對不起你。”說著,許安然眼圈紅了一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等等,你說什么?”許相思眉間一凜,“你和他……”
許安然低下了頭,“那天是我不對,不應該在維揚喝醉的時候去照顧他,都是一場差錯而已,姐,你要是不滿意這場訂婚宴,其實我可以退掉的。”
許相思震驚了,她記憶中的季維揚一直是翩翩君子的模樣,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而且聽許安然的語氣,似乎是季維揚……強迫的?
“這和我滿意不滿意沒關系,你做了決定就好,我沒有反對你們的意思,只不過……安然,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許安然抿了抿唇,“我還能有什么考慮,現(xiàn)在也只能嫁給他了。”
“如果你不愿意,其實可以不接受。”盡管許相思嘴里是這樣說,可她卻明白許安然不會反悔的,人家早就喜歡季維揚多時了。
這時,季維揚走了過來,看著許相思的眼神有無盡衷腸想要傾訴似地,“思思……”
“季先生。”在男人即將開口的時候,許相思及時打斷了他,“你還是稱呼我為冷夫人吧。”
季維揚身形一僵,嘴角露出一抹苦澀,“你真的答應了冷墨?”
“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沒有必要特意對你解釋。”
許相思說著,就要轉身離開這里,然而下一刻,季維揚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語氣略有急切,“你一定要對我這么冷漠?還是說,因為今天的訂婚宴,你在生氣?”
“我沒有,季先生,麻煩你注意一下場合。”許相思有些惱怒的掙扎,這種時候季維揚怎么有點分不清的感覺?
一只手驀地伸過來,一把拽住了許相思的胳膊,將她硬生生從季維揚面前拉了過去。
許相思感激的抬頭,正是冷墨。
開玩笑,這種時候要是被媒體拍到他們“牽手”,明天新聞頭條就換了。
“季維揚,自重。”冷墨此刻連尊稱都沒有,冷冷的盯著男人,語氣更像是結了冰。
季維揚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急切了,可是他好不容易看見許相思一回,本想趁著這個機會解釋一下,然而再轉念一想,解釋又有什么意義呢?他已經(jīng)和許安然“木已成舟”。
“冷先生,抱歉,維揚喝了點酒。”許安然舍不得季維揚被針對,連忙在一旁開口。
冷墨看也沒有看她,帶著許相思遠離了這里。
“剛才……謝謝你。”到達另一處桌臺,許相思對冷墨偏了偏頭說道。
冷墨頓住腳步,“以后看見季維揚,保持距離。”
“沒有這么嚴重吧?”許相思皺了皺眉。
冷墨目光一凜,語氣里有了幾分不悅:“作為冷少夫人,當眾被其他男人拉住手,你覺得這不嚴重?”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相思無話可說了,再說看季維揚今天的樣子,以后保持距離確實是必要的。
這時,有人過來給冷墨敬酒,許相思只好也跟著應酬起來。
冷墨原本不想讓女孩沾酒,可是想想身為他的夫人,以后這種場合是不會少的,現(xiàn)在開始鍛煉一下她的應對能力也不錯。
一場宴會下來,許相思已經(jīng)有了微醺的感覺,離場的時候,她是被冷墨摟著帶出去的。
望著一男一女離開的身影,許安然擰緊了眉頭,轉身望向一直沒有陪在身邊的季維揚。
他倒是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許安然忽然覺得特別委屈,明明她才是站在他身邊的人,為什么季維揚一點也不在乎她?他們都已經(jīng)訂婚了不是嗎?為什么季維揚還要惦記那個女人?!
“思思……”許安然走近閉著眼的季維揚,剛想要攙扶他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嘴里的這一句呢喃。
她的心霎時像墜入了深淵,第一次覺得她現(xiàn)在的決定是錯誤的,或許不應該如此草率的讓季父季母安排訂婚……
冷家大宅內(nèi),冷墨抱著已然喝醉的許相思進入了臥房。
女兒已經(jīng)入睡,管家和傭人們也都離開,這時刻,冷墨也只能親自動手“伺候”起許相思。
“圓圓……”許相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圓圓呢?”
冷墨替她蓋上被子,應聲道:“她已經(jīng)睡覺了。”
許相思皺起眉頭,“她還好嗎?她的傷怎么樣了?”
冷墨這才知道,女孩這是有些神思不清了,以為圓圓還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呢,于是安撫道:“她已經(jīng)好了,不用擔心。”
“是嗎?”許相思嘀咕著,忽然又轉了一個話題問道,“為什么圓圓受傷不告訴我?我是她的媽媽,有權利知道!”
冷墨有些頭疼,這丫頭醉酒起來有點摸不清東西南北的感覺。
“好,是我不對,思思乖乖睡覺好不好?”不知不覺間,冷墨的語氣變得格外柔和,就像哄一個孩子一樣好言好語。
可是許相思卻不依不饒的嘟囔,“不要,我要女兒和我一起……”
冷墨有些無言以對,這時刻總不能真的把孩子叫起來,于是只好安撫性的開口:“好,你先閉上眼躺一會兒,我去帶圓圓過來。”
床上的女孩總算有了一絲肯聽話的打算,闔上眼窩在了被子里。
其實冷墨是哄著許相思早點睡,也許閉上眼睛沒幾秒,她就真的睡著了,理所當然也會忘了讓女兒過來的要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冷墨等了一會兒,看見女孩已經(jīng)閉眼,于是起身準備打理一下自己的時候,衣角卻被人拉住了。
“你要去哪兒?”許相思像是在喃喃自語,含糊不清的嗓音如同潤過糖一樣有微甜的感覺,迷蒙的眼神濕漉漉的,讓人很有些心猿意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