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說瞎話的一方居然這么理直氣壯,許相思冷呵一聲。
“證據(jù)?我看要拿出證據(jù)的是你們才對,僅憑幾張照片就能下定論,你們有做過進一步的調(diào)查嗎?確定聽過他們的交流?而且這是他們的私下生活,你們這樣不經(jīng)當事人過問就報道出來,是侵犯他們的隱私!”
電話那頭的人良久沒有聲音,許相思再次開口:“無話可說了?那就把新聞撤掉!”
可是,那一頭居然換了一個人接聽。
“你好女士,請問你是誰?”
許相思皺了皺眉,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他們,然而對方?jīng)]有聽到她的回答,聲音頓時變得冰冷。
“以你的滋事態(tài)度,我們無權(quán)對你做出回答,如果你還有其他問題,請致電投訴電話。”
而后,電話發(fā)出了掛斷的聲音。
許相思僵著手臂握著電話,隨即狠狠掛斷。
真是可笑,對方居然把她當作挑事兒的給對待,還明目張膽的表露出“我就要爆料,你拿我怎么樣”的無賴態(tài)度!
許相思頭腦一熱,拿著手機直接闖進了冷墨的辦公室。
不過在“闖”進去之前,她好歹客氣的敲了一下門。
當看見開門的余梓萱之后,許相思不禁愣了愣。
余梓萱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冷太太?”
“我不是冷太太,余小姐,麻煩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許相思說著往里頭掃去,只見冷墨坐在辦公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們有事要談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許相思開口。
余梓萱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你進去吧,我們的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剛才正要出來。”
說完,她朝冷墨回頭招呼了一聲,“冷總,那就先這樣了,再見。”
男人點點頭,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另一旁的女孩。
許相思關(guān)上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冷墨,你知道今天有關(guān)于你的新聞嗎?”
冷墨不緊不慢的應(yīng)聲:“知道,我已經(jīng)讓人去處理了。”
許相思郁悶的盯著他,“為什么會有人連這個也爆料出來?是你的商業(yè)競爭對手,還是你私下不待見的人?”
冷墨沉吟道:“這些會有一個結(jié)果的,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
許相思不能理解,為什么冷墨一直可以保持這么冷靜,難道說……她猶豫了一下,覺得兩人反正已經(jīng)撕破臉了,沒有什么不可以直說的。
“這個消息是你放出來的嗎?”
冷墨皺起了眉心,“你在胡說什么?”
“如果不是,為什么你能夠這樣鎮(zhèn)定?你就一點也不為圓圓擔心嗎?她以后會受到什么影響,你也不在乎吧?”許相思冷冷一笑,“也對,畢竟是第一次當爸爸,不能對你有太高的要求。”
許相思深深明白,這種家庭“丑聞”對孩子內(nèi)心的影響有多么不可逆的傷害,但是冷墨卻不會懂得,他生來就是一個什么都擁有的人,自然體會不會這種痛苦。
記得小時候她去學(xué)校,班里的孩子會孤立她,甚至嘲笑她,就因為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野種”,甚至因為她被冷家收養(yǎng),被嘲諷運氣好。
她的雙親去世,別人居然說她運氣好!
這種心理創(chuàng)傷直到現(xiàn)在她也記得,無形之中自卑了好多年,更是因此對冷墨有了一股執(zhí)念,想要證明給他看,她是配得上他的人。
或許,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一切源頭,其實都是由于她畸形的心理。
冷墨斂眉,他總覺得女孩今天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不像平時的風格。
“我會處理好后續(xù)。”
許相思固執(zhí)的問道:“你要怎么處理?圓圓的圖片想必現(xiàn)在別人也看見了,即使撤銷也沒有多少用,而且別人肯定會有截圖,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傷害。”
冷墨這才發(fā)覺,許相思嘴里關(guān)心的都是女兒的影響。
“我們公開。”他擲地有聲的回答。
許相思啞然,緊緊皺起了眉頭,最后還是開口:“……好。”
只要不讓孩子受到傷害,讓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那一則新聞寫得太過分,說什么她明明是市長兒子的未婚妻,回國后卻三心二意的勾搭上了冷墨。
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但根據(jù)長相來看應(yīng)該是冷墨的,所以她一定是瞞著季維揚在外面“出軌”了,由此引發(fā)了“兩男爭一女”的狗血場景,再配上當時三人在公園里對峙的畫面,簡直造成了完美的真實,讓吃瓜群眾不得不信。
“先回去休息吧。”
許相思點了點頭,心力交瘁的走出了辦公室。
事到如今,她一個沒有能力沒有資歷的人物不就只能靠冷墨的幫忙嗎?說到底,之前的倔強都是一場空話,到頭來還是要靠他的庇護。
許相思忽然意識到,只有真正掌握權(quán)利,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強打起精神去接圓圓,在班級門口的時候,沒有多大意外的看見了季維揚。
他還是固執(zhí)的前來接送孩子,哪怕許相思提了好幾次意見,哪怕他根本接不到。
為什么他就是這樣固執(zhí)?!
這一回,許相思感到了一絲厭煩,甚至沒有對男人打招呼,懶懶的靠在門口等待放學(xué)時間,一點也不希望對方前來打擾的樣子。
可惜,季維揚不過來慰問一下,那就真的不是他了,如今他堅持來這里的原因就是為了能夠和許相思遇見,冷墨一直將倆母女守護得牢不可破,他連看望一次也艱難,現(xiàn)在沒有冷墨在身邊,簡直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思思,你一個人來的嗎?”季維揚走到她身邊,溫言問道。
許相思抬了一下眼瞼,眼中顯出疲累。
“是的。季先生,不過麻煩你不要喊得這么親熱好嗎?別人聽見了真的會誤會的。”
季維揚默了默,“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女孩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淡。
她剛剛應(yīng)付了冷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精力來應(yīng)付另一個了。
季維揚聽出她語氣里的疏離,察看了一下她的臉色,不無擔憂的問道:“你……還好嗎?看起來很憔悴,是今天工作太辛苦了嗎?”
許相思直直的看著前方,“沒有。季維揚,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嗎?”
突然被問到這個,季維揚也是一愣,但他立馬明白對方指的是什么事,如果連濱城這么大的八卦新聞都遲遲不曾聽說,這個市長“候選人”位置也剔除了。
“思思,不要想太多,我會向外界澄清的,你只是我的未婚妻,和冷墨沒有一點關(guān)系,至于孩子……”
說到這一點,季維揚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
只要不是個瞎子,如今都能從圓圓的臉上看得到冷墨的影子。
小小年紀已經(jīng)能看出,小蘿莉以后注定會是個面向清冷的大美人,而且隨著孩子越發(fā)的抽條長大,樣貌特征只會一月比一月更加明顯,想要否認孩子不是冷大總裁的,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這一點,真的圓不過來。
“不用你為難,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冷墨,會和他公開的。”察覺出男人的猶豫,許相思淡淡的開口。
季維揚不贊同道:“不行!你怎么能答應(yīng)他?說不定這個新聞就是他預(yù)謀發(fā)布出來的,要知道以冷墨的能力,哪一家媒體敢不經(jīng)過他同意這樣爆料?”
許相思渾身一震。
如果季維揚不提醒,她真的差點忽略了。
冷氏如今的財閥集團可不是一般媒體能招惹的,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人,即使真有捕捉到冷墨的風言風語,也不會放出來,畢竟媒體公司前腳放出,后腳就要坐好關(guān)門大吉的準備,誰承擔得了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