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老板準備把棺材板合上,而劉離還沒有出現。我顧不上了,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我著急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
我從地上撿了一塊板磚,朝著老板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棺蓋和了一半。顯而易見,里面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的女朋友。
“是你殺了我的女朋友?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把手探在了女孩子的嘴巴上面。
早就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呼吸。
臉上也是冰涼的一片。
這個人已經死去了很久,就連皮膚都是瓷磚一樣的光滑和冰冷。我痛的一口氣上不來,這是我最愛的人,圓圓呀。
她居然在這個地方躺了那么久。
“駱晨,你聽我說。”
老板像是對我有些懼怕,在慢慢地后退著。但是,我怎么可能讓傷害了圓圓的人逍遙法外。
板磚朝著老板的腦袋狠狠地劈下去。
老板肥胖的身體一閃,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立刻滾到了一邊兒去。
“駱晨,你聽我說,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子,我的女朋友現在就躺在這個墳墓里。除了你,還有誰?”
這下子,老板沒有躲了,狠狠地挨了我一個板磚。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老板居然根本就沒有還手。
我又把板磚拿起來的時候,有人從我的身后拿住了那一塊板磚,聲音特別的溫柔,就像是在冬天悄悄地吹過梅花中間的一陣清風。
“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樣的沖動呢?”
淡淡的責備,就像是化開的聲音。
花朵和清風在接吻。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
老板不顧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像是遇到了煞星一般。
而我慢慢轉身,四目相對之間,我像是陷入了一個永生的泉眼之中。這個女人的眼睛美的不像是人間所有。
她到底是誰?
她就是棺材里面的那個女人。
一身紅衣,絢麗奪目,明眸皓齒,燁燁生輝。好像點亮了這整個荒蕪的墳地,和沈悅和陳嬌比起來,這個人,更像是一個合格的鬼魂。
這個鬼。
然而,她頂著的,也是我的女朋友的臉。
因為眼神淡漠而且美麗,和我的女朋友的氣質完全的不一樣,所以,我才能確定,我是認錯了人。
那她,又是什么人?
“你認識我?”
她說的,這么多年了,我還是那么沖動。我小時候可是個背地里使壞的孩子,掏了人家的鳥窩,把人家的玉米給掰了。
都是背地里干的。
如果戴叔叔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我。
我那些事情一般來說,做的很隱秘,我也當過了很長時間的孩子王。
只不過,和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打交道,我的智商被拉的不是一般的低。因為他們的腦子和我的構造完全不一樣,不是一個次元的東西,很多部分我完全領會不了。
“認識。”
這個女孩子笑起來和我的女朋友一模一樣。
“那你為什么要頂著我的女朋友的臉,你不覺得頂著別人的臉看起來很惡心嗎?”之前,看到了一群人豬頂著我的女朋友的臉,我覺得特別的惡心。
如果不是劉離把那些東西給打殘了,那么,我一點兒也不懷疑,我也會用我自己的辦法,把那些東西一個個的弄死。
女孩子卻是笑了,她的手指又長又白。
“明明是別人偷了我的臉。駱晨,有時候,不一定是離開你的才是最正確的,你不覺得,你的女朋友的父母死得很蹊蹺嗎?他們是過來認領女兒的尸首的,結果卻是半路因為大巴車起火而死的不明不白。”
那件事情,我以為是我的女朋友死了,所以才會變得撲朔迷離。
我應該先找到我的女朋友,才能夠解釋的清楚。
而且,他們已經下葬了。
“因為,你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張那個樣子的。”女孩子慢慢地湊近了我的跟前:“駱晨,你仔細的看看我。”
她的眼睛干凈而且冷漠。
像是希望我能夠發現一些什么東西一樣。
難道,她想要我知道的就是我的女朋友偷了她的臉來勾引我。
然后,怕事情敗露,直接弄死了原本的圓圓的父母?
就算是八點檔的電視劇現在也不會這么演了,好假的好不好?
“你以為,我真的愿意一直睡在那口棺材里面?駱晨,今天的事情,不怪沈老板,你要是不服氣,你可以找你女朋友的照片和荊芥對峙。如果我說的有一句讓你不滿意的地方,那么你就來燒了我的棺材。”
女孩子冰冷的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
但是,她對我沒有敵意。
老板這時候才弱弱的說了一句:“駱晨,我們都不想讓你知道的太多。不過,你現在最好是拿著照片,去找荊醫生問問。”
我找到的我的女朋友,卻不是。
茫茫人海中,讓我去哪里找。
我瘋了一樣,拼命地往墳墓外面跑去。
“駱晨。”
我聽見那個女孩子在后面叫我,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情了。柔媚的聲音,對我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他從來都不問問,我到底是誰。”
我好像聽見女孩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就這么的扭頭就跑,好像確實是對人家女孩子很不好,我跑回去想要安慰人家一句。
但是,連帶著老板,人都不見了。
麻痹的。
難不成是我又做夢了?
別人都是各種驚悚或者是各種香艷,怎么我的夢里就是各種醬油?我親眼看著那個女孩子頂著我女朋友的臉,晃來晃去的,現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是什么個意思?
老板呢?
他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解釋,但是現在也沒有了。
整個墳場現在看起來特別的冷清,只有一輪月亮亮堂堂的掛在空中。圓丟丟的好像是在告訴我,這些都和它沒什么關系。
我跑到了寫著沈悅的那個墓碑跟前,敲了半天,可是什么都沒有。
老板能從地下挖出來一個棺材,我就什么都看不到。
我準備離開這個墓地,直接去找老板,劉離跑過來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劉離甩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然后問我:“你好端端的,遇到了什么危險?”
對呀,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什么危險也沒有遇到。
“你怎么過來的?”
“跑過來的。”
“不能打車嗎?”
“忘記了。”
劉離居然給了我這么一個解釋。
天意呀。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劉離解釋了一遍,然后劉離皺了皺眉頭。他說一個東西,根本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東西一定是給隱藏了起來。
到底隱藏在了哪里,我們應該找找。
但是,劉離說,那個女鬼看起來還挺在乎我。應該是哪輩子欠下的風流債。
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就算是討債,也不應該到了我門上。
劉離一直站在沈悅的墓前,頂著沈悅的照片一直在看。沈悅的黑白照片也在那么的看著劉離。好像是兩個人在玩大眼瞪小眼。
“沈老板對那個女孩子看起來特別的客氣,客氣的就好像是臣民一樣。”
我也一邊走著,一邊慢慢地想到了。
劉離和我對視一眼。
我看著劉離跪下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而他現在就跪在了沈悅的墓前。
雙膝下跪,對著沈悅的遺照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不過,一陣風吹過,劉離立刻被扶起來,而地面緩緩裂開。
那一口棺材又露出來。
“難不成是沈悅在天之靈顯靈了?”
其實,剛才我就想要跪下,但是,劉離用眼神阻止了我。
他認為,我不應該給沈悅下跪。
棺材是純正的黑色,就好像是用了層層的黑漆來回的刷了很多遍。而上面的云紋圖案,特別的講究。
先秦時期的東西,做工十分復雜。
就是簡單工序的疊加。
劉離負責起棺。
畢竟,他的力氣比較大,比我合適的多。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劉離使勁兒抬了好幾次,都沒有能夠把棺蓋打開。我之前看到老板就是抬起來不費力。
怎么會這樣?
難不成,這個棺材里面有什么玄機?
“主人不想看見我們,就是想要我們給磕個頭而已。”被耍了,劉離有些生氣,但是總不能砸棺材。
我們后退了一步,棺材慢慢地沉到了迪迪,上面的水泥地合上,恢復了原狀。我和劉離費了些力氣,走出了墳地。
我給荊芥發短信,聯系她說有個東西請她幫忙給看看。
劉離累得很,直接回去倒頭就睡了。
荊芥上線之后,我把我和我的女朋友的合照發了過去。
照片上的我們,還是之前的很青澀的小孩子的樣子,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陰陽相隔。那個紅衣女孩子說荊芥能夠看出來門道,但是,是什么樣的門道?
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
荊芥的回復就過來了。
“你把沈悅的照片給我干什么?有什么問題嗎?”
我心臟好像漏跳了一拍。
她說,照片上面的人,是沈悅。
怎么會這樣?
沈悅看起來甜美的像是一個孩子,而我的女朋友,她和沈悅完全不一樣。氣質和長相,沒有一個相似的。
她不是沈悅,是我的女朋友。
我給荊芥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