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一直覺得,他是認(rèn)為二哈這二年越來越能吃了,所以果斷把二哈交給了我來養(yǎng)著。
就連狗糧都可以省下來,員工宿舍都可以租出去的老板,真的會給本身已經(jīng)是土豪的荊醫(yī)生開出來天價嗎?
我不太相信。
但是,輸人不輸陣,軍令狀我還是領(lǐng)了。
“我一會兒就親自去荊醫(yī)生診所請她過來坐鎮(zhèn)!
蘇飛鸞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易碎的瓷器:“駱晨的安全就交給我!
老板點了點頭。
“我會安排其他人提高警惕,度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崩习屣馔吡恋哪X袋沒以前亮堂了:“等咱們過了這一關(guān),就來喝我的喜酒。”
老板這是板上釘釘?shù)囊⒘搜ЬА?
從老板的辦公室出來,蘇飛鸞和我一起去荊芥的診所。
因為蘇飛鸞特別的漂亮,又是古風(fēng)氣質(zhì)美女,所以在路上的回頭率很高。
不只是一般的小老百姓會看她,暗處還有人跟蹤。只不過,這些人的對象到底是我,還是她?
荊芥穿著白大褂,正在值班。
下午的這個點兒,店里沒有什么人,她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高貴冷艷,明媚憂傷。荊芥先抬頭看到了蘇飛鸞,她眼睛里有東西迅速的跳動了一下。
霍的一下站起來,然后向后面倒退了兩步。
“你怎么來了?”
蘇飛鸞笑了笑,自來熟的坐到了沙發(fā)上。
“有事需要荊醫(yī)生幫忙,我們是帶著老板的錢來的。”
荊芥撩了撩頭發(fā),坐到了蘇飛鸞面前。我和蘇飛鸞坐到一起,有年輕的小護士給我們倒水,蘇飛鸞微微點頭道謝。
“圓圓快遞現(xiàn)在遇到了危機,這本來就是市場在競爭,優(yōu)勝劣汰,你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
荊芥說這話的意思就像是老師和被群毆的學(xué)生說:你只需要好好的學(xué)習(xí)就行了,不用老是扯那些有的沒的。
“荊醫(yī)生,如果有人來砸你的診所,取而代之,你會怎么做?”不能動之以情,只能曉之以理。
“我們的手上,可能有你需要的東西。”我頓了頓:“老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所以,我不可能說是圓圓快遞垮了我就立刻再換一家。荊醫(yī)生自己的生意的合作者,也不能隨意的切換吧?
如果荊醫(yī)生執(zhí)意不幫忙的話,那我只能放棄這邊的生意!
荊芥一直以來都是靠我去給她把那些魂魄的愿望實現(xiàn)。
而我也發(fā)現(xiàn)了,除了我,沒有人能夠進入到那些光怪陸離的世界。
所以,荊芥如果還想要繼續(xù)收集魂魄,那么,我就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她必須保住圓圓快遞。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蘇飛鸞和荊芥都沒有說話,我一個人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
荊芥的眼睛里面慢慢地盛滿了笑意。
“我覺得你說的確實是有道理,可以采納!鼻G芥去辦公桌跟前的保險柜里面拿出來一包藥粉給了我:“你試試這個藥粉。”
蘇飛鸞趕緊距離我稍微遠(yuǎn)了一點。
這是磚紅色的粉末,看起來非常的細(xì)膩,像是磨出來的面粉一樣,沒有一點兒藥渣子。荊芥這二年做藥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這個藥,只能給不是人的東西用。用過之后,他肯定不能動了,隨意你們怎么處置。不過,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接觸這個藥粉。”
荊芥一定是知道我一定會來這里找她,所以藥粉已經(jīng)早早的準(zhǔn)備好了。
我瞬間覺得我真的是圖樣突破森。
荊芥輕而易舉的知道了我的擔(dān)心和憂慮。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荊芥對于整個事情知道多少,她又能夠做到多少。
如果剛才能夠再沉得住氣一點,那么可能知道的就更多了。
走在路上,我和蘇飛鸞說了一下。
蘇飛鸞表示,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和人打交道了,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
這是在笑話我。
我們晚上沒有回家,而是守在了公司。那個東西如果要出來,一定會在晚上。整個公司就我和蘇飛鸞兩個人,為了提高警惕,我們兩個人輪流巡邏。
每半個小時,繞著整個公司轉(zhuǎn)一圈。
倉庫那邊特別黑,而且好多的快遞堆積在一起,往里面看特別的恐怖,像是看不到頭一樣。所以,那里需要我和蘇飛鸞兩個人走一遍。
我從來不是熬夜的人,所以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哈氣連天的。我們守株待兔,需要每天蹲守在這里值班,但是,那個東西什么時候來就需要看他的心情。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我的聲音和哈欠一起回蕩在整個夜空中,聽見那個哈欠聲,我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個哈欠,差不多要睡著了。
但是,蘇飛鸞在前面慢慢地走著,完全沒有鳥我的意思。
我趕緊跟上,又問了她一遍:
“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但是,蘇飛鸞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就是慢騰騰的往前走,不回答。
我去,就算你丫的是個美女,也不用這么大的架子吧?勞資好歹是和你一起巡邏的,雖然我什么也不懂,但是也不用這么看不起人吧?
我在蘇飛鸞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而且,我是到了她前面的旁邊問:“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想要把握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一身青花瓷旗袍的女人還在不斷的往前走著,步伐勻稱而且機械化。
把我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照在她的臉上。
那張臉慘白慘白的,像是在冰箱里凍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拿出來以后上面全是水珠子。
而且,那張臉還對著我使勁兒的笑了一下。
我差點兒吐了。
最讓我覺得驚訝的是,那張臉上面沒有眼睛,披頭散發(fā)的,像是被人操縱著,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著。
她和我擦肩而過。
蘇飛鸞的身手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矯捷,狠辣。而且,蘇飛鸞不像是會恐懼和害怕的人。但是現(xiàn)在,她居然不見了。
我拿著手機的手已經(jīng)冷到了冰點。
這是我第一次和這種不是人的東西進行的第一次的正面相遇。
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我的手里拿了一個鐵棍子。整個公司繞著走一圈大概是需要五分鐘的路程,我趕緊給劉離發(fā)短信:
速速到我公司來,急事,必有重謝。
幾乎是發(fā)出去的一瞬間,我就收到了回復(fù):
陸振梧的傳真內(nèi)容出了問題,我現(xiàn)在去了山西。
我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逼:完蛋了。
李暄那件事情,我也一直是有恃無恐,那是因為我知道劉離在。在碑林的時候,也是李暄把我給背回來的,在東北那個小鎮(zhèn)上,也是劉離獨立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所以,我一直都把劉離當(dāng)成了是我最后的依靠。
但是現(xiàn)在,劉離居然不在。
我找一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在一直找我嗎?”
一個沉甸甸的好像是錄音機里面放出來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如果是打電話的話,我一定會很開心的,這是劉離。
但是,在黑暗中聽到這個聲音,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我把手機舉起來,我看到了同樣冷凍著的滴水的冷,笑起來十分僵硬。
而且,沒有眼睛。
就算是穿著校服,剪著一樣的發(fā)型,甚至是五官也像是照著做了一個。但是,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劉離。
這是為了來嚇唬我的東西。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手插在了褲兜里。
“我聽見你在叫我,所以,我就過來了!
雖然沒有眼睛,但是,這個東西居然在準(zhǔn)確無誤的朝著我慢慢地逼近。
我驚了一下,慢慢地后退。
雖然我不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懦夫,但是,我很清楚,憑借我的力量,和這些東西對抗,基本上是只有死路一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慢慢地把包裝摳破了。
“我是你一直要找的人!睆(fù)讀機卡了磁帶的沙啞聲音,聽起來刮著耳朵,十分惡心。
我手里抓到了一把藥粉,我上前一步,那東西也朝著我撲過來。我一把把藥粉糊在了他的臉上,然后趕緊后退的跑了好幾步。
那東西像是受到了極大地刺激,和電視劇里面被刺瞎了雙眼的武林高手一樣。呼啦啦的四處撞東西,叫的特別的難聽。
倉庫里面的快遞被撞得倒了一地。
我為了防止被誤傷,一直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那東西的氣力好像是慢慢地枯竭了,最后跪在地上怎么也起不來,捂著眼睛轟然倒地。
我還是不敢出來,怕那個東西是為了把我給引出去。等了將近五分鐘,倉庫的門一下子開了,有個人提著手電筒進來。
另一只手上拖著東西。
西溪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來均勻有力的聲音。
蘇飛鸞。
她沒有事兒,我簡直是喜極而泣。
“駱晨,你在嗎?”
蘇飛鸞一腳踢在了那個尸體的腦袋上,然后一聲一聲的開始叫我。這是活人的聲音,我能夠確定。
死人叫人怎么都帶著一股子的涼意。
不管是陳嬌還是沈悅,她們說話就是冷冷的。
但是,蘇飛鸞的聲音,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