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幼林不討厭許樂珉,畢竟他們本身的開始就是意外,就算她是小星星的父親,林幼林也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各求所需。
唯一讓她感到力不從心的是,許樂珉和韓小惜之間的感情問題,因為她‘許太太’這個身份而受到了影響。
起碼,韓小惜覺得她是破壞者,侵入者。
哪怕,她解釋過無數(shù)次,韓小惜依然固執(zhí)的將她放在了感情侵略者的位置上。
林幼林不覺得自己無辜,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確實傷害到了韓小惜,影響到了韓小惜和許樂珉。
但事已至此,為了小星星,也為了母親,她無法拒絕許家給的一切承諾和幫助。
她需要許家的勢力和認(rèn)可,這是她一開始嫁給許樂珉的根本目的。
而現(xiàn)在,一切也在按照她的預(yù)測發(fā)展,林家那邊,因為林幼林嫁給了許樂珉,得到了許老的疼愛和重視,林華東答應(yīng)了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zhuǎn)到了林幼林名下,并且,讓林幼林的母親李娟入了董事會。
但這,遠(yuǎn)遠(yuǎn)還不夠,對于王雪安排在林氏的那些親信,林幼林還需要找到機(jī)會,一個個剔除。
林氏是靠著母親當(dāng)年從李家?guī)淼馁Y金發(fā)家的,絕對不能讓王雪這個小三占了便宜。
這也是,母親多年來的心愿。
這么多年,因為王雪和林嘉琪,父親冷落了她們母女,甚至不顧夫妻情面把母親趕出了主宅。
林幼林從十歲以后,就沒有再過過有父親的年了。
唯獨今年除夕,父親主動邀請母親回主宅過年,還讓她在主宅住了下來。
初二的時候,父親一再強(qiáng)調(diào)要她回娘家,說是結(jié)婚第一年,肯定要帶新女婿回娘家的,否則要讓街坊鄰居笑話的。
林幼林當(dāng)然知道父親醉翁之意,而許樂珉倒也仗義,不只是陪著她和小星星回娘家,還在林家表現(xiàn)也是顧忌了她的面子。
其實,許樂珉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樂珉見她站在門口遲遲不進(jìn)來,耐心都磨沒了。“放心,小爺不打女人,進(jìn)來吧。”
聞言,林幼林沉默的走了進(jìn)來,隨手帶上門。
許樂珉看著林幼林那張波瀾不驚的面容,眉心不由又是一皺。“林幼林,你說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林幼林站在他面前,聲音清淡。
這是她這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和他說話。
許樂珉發(fā)現(xiàn)他和林幼林結(jié)婚以來,這個女人似乎情緒一直是這樣的,好像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帶動她的情緒。
永遠(yuǎn)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死樣子……
許樂珉這人,不擅長隱忍和掩藏自己的情緒,不管對的錯的,做了想了他都會坦然承認(rèn)。
他覺得,在性格上,林幼林還不如他呢!
“林幼林,我看在小星星的份上,不怪你去刺激韓小惜讓她自殺的事情,但是你跟老頭告狀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平時也對你不差吧,你這樣一點戰(zhàn)友精神都沒有!小人行為!”
說到最后,許樂珉憤怒的聲音里,居然顯得幾分委屈。
林幼林本以來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對自己大發(fā)雷霆,甚至說一堆傷人的話,可他剛說的那些……
與其說是吵架,她倒覺得是抱怨。
林幼林輕輕的皺了下好看的眉,素來平淡的面容,此刻難得的顯露了幾分疑惑。
可這反應(yīng),更加刺激到了許樂珉!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來到林幼林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氣惱道:“我在跟你吵架,你這是什么反應(yīng)!”
林幼林被他忽然的舉動嚇得一怔,緩過神后,她垂眸,看著他握著自己手腕的大手。
男人的掌心溫?zé)岣稍铮е牧庥行┐螅钟琢謴倪@力道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意。
“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許樂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放開了她。
林幼林另一只手輕輕的附在被他捏得發(fā)疼的手腕,輕輕揉了揉,自覺退開幾步。
兩人的距離拉開,她微微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
一米七的身高不算矮,可在一米八幾的男人面前,她到底還是顯得弱勢了些,她倒也還是冷靜,想著明天是難得的輪休日,想輕松的過一天,不想因為一個她不在乎的韓小惜和許樂珉把關(guān)系鬧得太僵。
畢竟,他們是戰(zhàn)友。
“許樂珉,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
許樂珉皺著眉,看著她眼神充滿了不耐,可到底還是沒有打斷她,任由她繼續(xù)說下去。
“結(jié)婚的時候我們就約定好了,三年后契約到期,我們和平離婚。我只要小星星,許家你該得到的利益,我一定盡全力給你爭取到,我們說好的,白紙黑字也寫得清清楚楚,這點你沒忘記吧?”
“我當(dāng)然沒忘記!”
“既然沒忘記,為什么你就不能處理好韓小惜?”林幼林的語氣里有些無奈,還有幾分責(zé)怪。
許樂珉?yún)s是聽得冷笑,“難道不是你一直在刺激她嗎?小惜單純又心軟,如果不是你一直故意刺激她,造謠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許樂珉,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去刺激針對韓小惜?”林幼林冷冷的打斷他,質(zhì)問:“我們之間不過是契約婚姻,非要說,也就只有小星星這個孩子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關(guān)于孩子和婚姻,我們白紙黑字寫好的,你完全可以拿著我們的合約給韓小惜,我相信沒有比這個更能給她安全感了。”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給她看?”許樂珉說著,不由的又來了火。“像你這種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的女人,你怎么會知道害怕失去愛人的那種滋味。我和你結(jié)婚了,小惜雖然說理解,可她自從我們的婚禮后,每天做的都是我被你搶走的噩夢,你別忘了,我和她的那個孩子,是因為你失職才會沒掉的!”
“我說過了,她孩子的事我沒有錯,是她自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一回事,執(zhí)意要換醫(yī)院,我是一個醫(yī)生,不是神,她出了我的診室,我還真沒有那個本事去管她的死活。”
“林幼林!”許樂珉怒吼一聲,素來清澈的眼眸,此刻被憤怒的火焰徹底的淹沒。“你終于承認(rèn)了,當(dāng)初你是故意不管韓小惜的死活!”
林幼林皺眉,覺得這男人是腦子進(jìn)水了,能把她的話曲解成這樣,到底是中毒太深。
韓小惜的毒,真是無藥可救。
她冷冷勾了下唇,本來想好好和他談一談,現(xiàn)在看來,他們就不是能好好談的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