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很順利,需要楚家人簽字的地方,楚銘代理。
到底身份擺在那,手續(xù)沒有一般人辦理那么繁雜。
幾分鐘后,楚殷棋的那一頁被蓋上了‘已遷出’的印章。
江懷亮把戶口本還給楚銘,沒好氣的說:“沒你事情了,請便。”
楚銘接過戶口本,看著還站在辦理窗口的楚殷棋,眸色復雜,也沒有走的意思。
“從現(xiàn)在起她和你們楚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江懷亮再次不瞞的‘提醒’。
楚殷棋背對著他們,不想回頭。
不能讓楚銘看見她流淚卑微的樣子。
印章蓋下去的那一刻,她就真的成為了一個沒有親人家人的孤兒了。
王麗她是到死都不會認的。
楚銘并沒有理會江懷亮,他留下,只是想要知道她重新辦理的身份證上,給自己冠上的是什么姓氏。
可江懷亮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死死的擋在他身前,不讓他看到楚殷棋在申請表格上填寫的名字。
最后,楚銘只能放棄。
從派出所出來后,他站在車旁,點燃一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左右,他看見江懷亮攙扶著楚殷棋從里面走出來。
楚殷棋一出來就看見了楚銘,有些意外他怎么還沒有走?
江懷亮摟著她往自己的車走去,“別在意,他說什么狠話你都別往心里去。反正過了今天,這里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
楚殷棋點頭,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默默的捏緊了那張剛辦理出來的臨時身份證。
她不止改掉了姓氏,連著楚家給的名字她都改掉了。
從今往后,這個世界上再無楚殷棋,有的只是莫問出處的——‘莫小歸’。
……
白色奧迪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手指傳來一股刺痛,他低頭,被煙灰燙得皺了眉,卻是反應遲鈍般的,淡定的將煙頭扔掉,拿腳踩滅那最后的火星。
從今往后,他和她,便和這被生生捻滅的煙頭一樣,失去香煙的價值,再也沒有燃燒的意義。
……
三天后,楚家設了一場大型的宴會,十分隆重,宴請了不少當?shù)氐拇笕宋铮有信譽好的媒體也都收到了邀請函。
蘇潤沒有想到僅僅只是一個認祖歸宗的宴會,竟然會整出比婚禮還要隆重的做派。
她一個孕婦,被強行要求穿禮服,做發(fā)型,化妝,甚至設計師還拿了一雙八公分的手工定制鞋要給她穿。
當然,鞋子最后沒穿,被封沉強硬的拒絕了。
后來封沉讓人送來一雙軟底的小白鞋,鞋底有三公分厚,禮服很長足夠蓋住她的鞋子,就算不搭配也沒人看見。
宴會上,楚嚴飛和蔡淑芳打扮得十分精神得體,從他們?nèi)莨鉄òl(fā)的笑臉上一點也找不到病態(tài),若不是親眼所見,蘇潤怎么也不相信半個多月前這兩人還在住院呢!
果然是應驗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這樣熱鬧的氣氛,并沒有能感染楚銘。
雖然今晚他也算主角之一,但他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的情緒。
就在剛才,封沉告訴她,喬賀宇剛告訴他們,江懷亮辭職了,帶著楚殷棋離開了這座城市,去的哪里,沒人知道。
蘇潤知道,楚銘肯定很難過,但再難過也只能接受了。
八點多的時候,楚嚴飛上臺。
他舉著酒杯,站在臺上,大聲的公布了今晚這場宴會的目的。
“我們楚家這些年來一直都被人陷害了,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竟然是保姆的親女兒,而我們楚家的寶貝女兒,卻被保姆丟棄在孤兒院,對于這件事,我們也是近來陰錯陽差的才得知了真相,幸虧我的女兒吉人自有天相,遇到了好心人收養(yǎng),如今已經(jīng)健康長大,嫁為人妻,生兒育女,生活幸福美滿……我很感謝我女婿,若不是他,我的女兒沒準已經(jīng)……”
說到這里,楚嚴飛哽咽了,老眼通紅。
蔡淑芳和蘇潤坐在臺下看著楚嚴飛,母女兩人相依著,都被這樣的場面引得淚目。
之后,楚嚴飛宣布了蘇潤的身世,之后便是蘇潤攙扶著蔡淑芳上臺。
封沉在蘇潤后面緊跟著,上臺階的時候,他甚至不顧旁人的目光,彎下甚至替她提裙擺。
如此體貼的動作,自然是迎來一頓聚光燈的狂閃。
蘇潤被那些閃光燈刺得睜不開眼,只能放緩腳步,生怕蔡淑芳摔跤,提醒她慢點。
上臺后,閃光燈還在狂閃,封沉很紳士的擋在太太和岳母的面前,深刻的五官沒什么表情,可那與生俱來的矜貴和強大的氣場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李子杰急忙上前,勸阻道:“各位媒體朋友幫幫忙,我家太太懷有身孕,還請配合,不要拍照。”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一驚,封太太懷二胎了?
下一秒……咔嚓咔嚓……
閃光燈更是變本加厲了o(╯□╰)o。
臺上的封沉終于皺了眉,眉眼間全是不耐和即將爆發(fā)的怒意。
幾個有眼力見兒的記者急忙收手,還不忘提醒身旁的同行:“封先生變臉了,不想死趕緊住手!”
果然,下一秒所有媒體記者都停下拍照的動作了。
封沉的臉色才算好看些,轉身走到一旁,留給蘇潤和楚家父母獨自的空間。
蔡淑芳說了很多話,都是關于找回這個女兒多不容易,以及他們被王麗陷害得經(jīng)歷,眾人在臺下聽得也是憤然,好多人喊著應該要把王麗移送法辦!
但楚嚴飛表示,過去的事情不想再替,現(xiàn)在他們一家人團聚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他把目光掃向了坐在第一桌的楚銘身上,忽然笑道:“趁著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我兒子也有件喜事要和各位分享。”
話音剛落,便看見眾人把目光的焦點轉移到楚銘身上。
楚銘一臉淡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羅雪妮穿著素雅的米色禮服,長發(fā)盤起來,戴著一個黑色的帽子。她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但當初縫合時剪掉的頭發(fā)還沒長長,現(xiàn)在她出門都需要帶個帽子遮掩一下。
“準備好了嗎?”楚銘問她。
羅雪妮淺淺一笑,身體挨向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后悔了?”
楚銘勾了下唇,“你都不后悔,我怎么會?”
關于楚銘和羅雪妮的戀情的新聞,這段時間一直沒停過,現(xiàn)在看到他們兩人坐在這里,眾人都興奮不已。
已經(jīng)有記者迫不及待的上前追問:“楚先生,羅小姐,請問你們這是打算在這次的宴會上正式公布戀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