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你別這樣想,當(dāng)年你離開后,邢哥回來找過你,可是你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他找不到你,后來就走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當(dāng)時跟你交好的好姐妹姚芳。后來我聽說過,姚芳跟著走南闖北的,給邢哥生了好幾個孩子,邢哥都沒有給她一個名分……后來仇家抓了姚芳和邢哥那個正房太太,對方問他要哪個?邢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正房太太,聽說當(dāng)時姚芳死得可慘了……”
王麗聽著這些事,心里卻沒有多大的波瀾。“我說過的,邢哥那樣的人,不會為了個夜場出來的女人動真格的,當(dāng)初若是我跟他走,也會是姚芳這個下場。”
老莊嘆氣。“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我們也不好說。麗姐,我是念在當(dāng)年你救我一命,所以這次我冒險來找你。你不知道,現(xiàn)在全國各地都在通緝你,我已經(jīng)老了,黑市里待不去了,現(xiàn)在就是個看門的,要不是前天我聽里面的熟人說有個女的拿了一條項鏈去里面要找我,我還真的想不到你還活著。”
王麗苦笑,“我是還活著,可也活不久了。”
老莊驚愕的看著她:“麗姐,你怎么了?”
“我得了腦癌,醫(yī)生說晚期了,最多不到半年的時間了。我死了沒關(guān)系,可我的女兒不能因為我被連累啊!老莊,你還能聯(lián)系上邢哥嗎?你幫幫我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邢哥說!”
“麗姐,你先別激動,你總要先跟我說,你找邢哥到底要做什么?還有,什么女兒?”
“我生了一個女兒,我一直以為她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可是就在前幾天她自殺搶救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是特殊血型,我和我那個短命丈夫都是正常的血型,可邢哥也是特殊血型,邢哥是我女兒的父親啊!”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老莊震驚極了,實在想不到王麗竟然悄無聲息的給邢哥生了一個女兒。
王麗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想幫忙,膝蓋一彎便跪在地上。“老莊,看在我救過你一命,你幫幫我吧,我女兒得了肝病,醫(yī)生說了,親人配對成功率高,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出去,我只能靠你了!”
老莊急忙蹲下身,試圖把王麗扶起來,可王麗情緒很激動,趴在地上給老莊磕頭。
“麗姐,你別這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給我磕頭我要折壽的!”
老莊雖然是混黑市的,可年輕的時候莽撞經(jīng)常惹事,又一次被人追殺,逃亡時滿身是血的闖進(jìn)了王麗的屋子,當(dāng)時王麗非但沒有把他交出去,還把他藏起來,等那些人走后,王麗幫他取出身上的子彈,包扎好后,連夜護(hù)送他安全立刻。
若不是王麗,老莊這條命早就死在那時候了。
他們做這行的,都是刀尖上舔血過來的,重情重義,受了恩肯定要報答的。
之后王麗在夜場要是遇到難纏的客戶,老莊都會出面幫忙。久而久之,老莊和王麗之間的情義就深了。
后來,王麗也是通過老莊認(rèn)識了邢哥。
那個充滿野性的混血男人,背景很深,就是老莊對他的了解也不多,他在邢哥手下做事,可負(fù)責(zé)的也緊緊是海都片區(qū)的市場,國外那邊,老莊一無所知。
“麗姐,不是我不幫忙,邢哥從十年前就沒有再來過中國了,國內(nèi)現(xiàn)在這方面管控十分嚴(yán)格,邢哥是S國人,那邊的市場比國內(nèi)穩(wěn)定很多,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王麗一聽這話,頓時癱坐在地上,兩眼通紅不停的流著淚,“難道我的女兒就要這么死了嗎?嗚嗚,我的女兒啊,我辛苦懷胎十月的女兒啊!”
她一下一下的垂著自己的胸膛,痛罵自己:“是我,都是我造的孽啊!老天爺要報復(fù)我,這是要報復(fù)我啊!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為什么我做的錯要報應(yīng)到我的孩子身上?為什么!”
老莊看她如此悲痛欲絕,實在不忍心,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麗姐,你先冷靜冷靜,你給我點時間,明天我去黑市打聽看看,說不準(zhǔn),還有人能聯(lián)系上邢哥!”
“真的”王麗緊緊拽著老莊的手,哭都顧不上了,“老莊,真的謝謝你,我現(xiàn)在就只能靠你!只要能找到邢哥,只要能讓我的女兒活下去,哪怕是叫我立刻去死我都愿意!”
“麗姐,你別說這種話,我也只是盡我所能,能不能找到人,還說不準(zhǔn)。”
“沒關(guān)系,只要你肯幫忙我就很感激了!”王麗說著,又要給老莊磕頭,被老莊攔住了。
“麗姐,你快起來,這幾天委屈你在這里待著,我剛來看過了,這里還算安全,我明天再給你帶點吃的用的過來。”
“我沒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找人。”
“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老莊把王麗扶到紙皮那邊坐下,又陪她坐著聊了會天,大概了解清楚她這二十五年的事情后,他深深的嘆口氣,“你換了楚家千金的女兒,這件事本身不對。但我知道你這么做都是為了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理解你。”
王麗不說話,做過的事情已經(jīng)做過了,再去糾結(jié)也沒用了。
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救女兒!
……
老莊走后,王麗便躺到了紙皮上,蓋著老莊臨走前留下的外套,這是在這里待的這么多天里,唯一一個能勉強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夜晚。
但她依然無法入睡,閉上眼就會想起女兒那雙怨恨的眼睛。
事到如今,她不怕任何人的報復(fù),就怕女兒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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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手術(shù)還有一天。
羅雪妮從劇組請了個小長假,回到家中休息,為后天的手術(shù)保存體力。
傍晚的時候,門鈴聲響起,我在沙發(fā)看書的羅雪妮起身去開門。
門外,楚銘一身難得的休閑裝扮,白色短袖,卡其色九分休閑褲,顯得他人更為頎長陽光。
他的身后,徐松雙手拎著兩個購物袋,沖著她禮貌的笑道:“羅姐!”
羅雪妮點了下頭,目光轉(zhuǎn)落到楚銘臉上,還是客氣的打了聲招呼:“老板。”
楚銘點了點頭。
羅雪妮有些疑惑,不太懂他這是要干嘛,但來者是客,她也不能就讓人這么站著,于是便微笑道:“請進(jìn)。”
楚銘這次抬步走進(jìn)屋,身后徐松提著袋子跟進(jìn)來。
“羅姐,這些是總裁讓我買的,都是新鮮的食材,你們家廚房在哪?我把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