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杰跟溫沉這么多年了,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可這回也著實慌了,盯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整個人都傻了。
溫沉心急如焚,沖李子杰怒吼:“愣著干嘛!還不趕快叫醫(yī)生!”
李子杰這才急匆匆的跑去喊醫(yī)生。
沒一分鐘,醫(yī)生和護士急匆匆跑進來。
溫沉一直緊緊握著蘇潤受傷的手腕,直到護士在蘇潤小臂上幫上止血帶后,他才敢慢慢松開蘇潤的手。
握過她傷手的那只手此刻垂在身側,竟然在微微顫抖。
蘇潤緊緊咬著牙,盯著自己血淋漓的手,只覺得整只手疼麻了,眼淚不停的流,卻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音。
醫(yī)生詢問如何受傷的,溫沉在一旁配合回答……
護士用醫(yī)用棉花把蘇潤手上那些血跡簡單擦一下,才看清傷口的位置和情況,在右手掌心,傷口很長,大約有五六公分,傷口很深。
醫(yī)生眉頭蹙得很緊,語氣頗為嚴肅:“得縫合,準備局部麻醉!”
打麻藥的時候蘇潤才感覺到疼,手不受控的抖了一下,被護士用力按住,她忍不住叫出聲:“疼!”
溫沉的心猛地跟著她的哭喊一抽,眼眶發(fā)紅的盯著被護士按著手強行打麻醉的她。
麻藥打完后,開始縫合。
麻藥發(fā)揮作用,整個縫合過程,蘇潤沒再掉一滴眼淚,整個人安靜得與剛才判若兩人,眼睜睜的盯著醫(yī)生給自己縫合。
一共縫了十二針,溫沉的心也仿佛被扎了十二針,痛,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包扎結束后,蘇潤一只手背繃帶捆得像個包子,這傷沒有個把月是無法痊愈的。
醫(yī)生和護士出去后,蘇潤自己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的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溫沉走過來,剛準備開口說什么,她卻忽然側過身,把背對他,非常冷淡的說了句:“我想睡了。”
溫沉的話梗在喉頭,盯著她的背影,足足一分鐘,才轉身走出病房。
知道病房門關上后,蘇潤強憋著的眼淚才驟然落下。
短短幾天發(fā)生太多事情,已經(jīng)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圍,此刻她覺得自己孤弱無助,沒有半點人生自由,不想被溫沉擺布操控,卻又不得妥協(xié)。
團團和圓圓還在等她……
病房外,溫沉聽著里面?zhèn)鱽砼穗[忍的哭聲,高大的身軀如勁松般佇立著,深刻五官上籠罩著冰層般,銳冷陰沉。
李子杰走過來,小心的在他身邊道:“楚先生和項醫(yī)生說要過來看看,您看?”
溫沉眉眼一抬,似乎無奈極了的嘆了聲氣,低沉道:“讓人護送兩個孩子過來,再派兩個靠譜的人過來照顧她們母子。”
李子杰領命:“是,我一定安排好,先生盡管放心!”
“守著她,我去去就來。”
“明白了。”
……
楚銘先去了楚殷棋那里一趟,雖說有葉大娘出來頂包,但楚銘還是覺得有必要和楚殷棋好好談一談。
楚殷棋一口咬定與她無關,楚銘保持中立態(tài)度,也警告了楚殷棋別動蘇潤,否則那是自挖墳墓。
楚殷棋的性格,必然是和楚銘大吵,兄妹倆不歡而散。
到了醫(yī)院后,得知溫沉和蘇潤因為葉青葉吵架導致蘇潤意外受傷,楚銘和項魚都很震驚,想去看看蘇潤的情況,但溫沉下了命令,沒有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蘇潤病房半步,就連他這兩個兄弟也被攔在vip樓層的通道外。
這重色輕友的程度惹得項魚直嗶嗶。
三人最終在vip樓層走廊末端的露天小花園碰面。
溫沉一來,便是開口和楚銘要煙,點了煙后,沉默抽煙,一聲不吭。
楚銘和項魚面面相視,瞧著這人周身的氣壓,料到蘇潤這回傷得應該是不輕。
項魚突然覺得小腿肚子一痛,低頭發(fā)現(xiàn)是楚銘在踹他,抬頭正要咆哮,卻見楚銘朝他擠眉弄眼的。
項魚:“……”
腦子一轉,秒懂,低聲抗議:“憑什么我去問,你沒看見五哥那臉……”
“讓你去就去,廢什么話!”楚銘又踹他一腳。
項魚疼的嗷嗷叫,還沒說話,溫沉低沉的聲音傳來過來:“她很抵觸我,為了那個姓葉的男人,她甚至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