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殿風來珠翠香》
集市上人來人往有些擁擠,陳情抱著叮當和白纖一起轉身回來。沈落落依舊站在小攤前面,此時有些嬌怒。方才兩人轉身走開時,沈落落左腳使勁的踩了一下地面嘴里“哼”了一聲。
陳情和白纖走過來,陳情問道:“師兄不打算過去嗎?”
法明臉上通紅答道:“小僧乃出家之人!怎能去買胭脂...!罪過!罪過!”
陳情聞言道:“看這樣子,落落姑娘真的是在等你過去!”
唐別接著道:“小師父不是說過!不渡一人何以渡眾生嗎?”
法明聞言只好上說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去就是了。只是去了也不知買那個才好?”
陳情笑道:“方才我?guī)蛶熜挚催^了!有個紅藍相間的錦盒,里面是腮紅!落落姑娘應該是喜歡哪個,方才一直在看哪個!可能貴了一些,又放下了!”
唐別特地又給法明拿了些銀子道:“這些應該足夠了!”
法明接過來便向沈落落走去,才走了三步回頭看向陳情三人,三人具是示意讓他快去。三步一回頭到了近前這才下定決心,走了過去。
與沈落落并肩而立,臉紅未退。未等法明開口,沈落落卻道:“你這榆木腦袋,舍得過來了?”
法明此時臉比剛才還紅,沈落落見他眉清目秀,此時臉頰紅彤彤的,嫣然一笑道:“你怎么像個姑娘家一樣!這般臉紅!”
法明趕緊道:“落落施主莫要取笑小僧!那個...你喜歡那個...我送你!”
沈落落聞言怔了一下,忽然眉開眼笑道:“既是送人禮物便要自己來選!你來挑一個就是!”
法明自然是不知那個才好,便要低頭去找陳情所說的錦盒。忽然看到攤位里面的小販正疑惑的看著自己便開口問道:“這位施主為何這樣看著小僧?”
小販笑道:“師父您是出家人吧?”
沈落落眉頭一皺顯然是有些生氣大聲嚷道:“要你管吶?再敢多言,攤兒給你砸了!”
小販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姑娘這般暴躁:“不敢!不敢!師父盡管看!盡管看!”
法明找了一圈拿起一個錦盒上面紅藍顏色相間問道:“這個可好?”
沈落落笑著點頭。小販趕緊恭維道:“好眼光!這個顏色上等,我這許多年就賣這一盒!這個錦盒的花型和紋路都是根據曼珠沙華的樣子雕刻而成的!即使罕見,所以貴了許多。”
法明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落落施主!我們換一個可好?是否還有喜歡的?”
沈落落道:“這個和我心意!就這個吧!”法明給過錢,兩人便轉身向陳情他們走去。
看兩人走了過來白纖笑道:“落落姐姐!這下開心了吧!”
沈落落笑著道:“可不是!這木頭腦袋今日不知怎地開竅了!不過都看好這個和我心意,就是貴了些!他還讓我換一個!”
法明無奈道:“不非如此,只皆因此盒相似曼珠沙華,這般寓意有些不妥!并非小僧舍不得些許錢財!”
沈落落問道:“有何寓意?”
法明雙手合十道:“人間早有傳言,曼珠沙華之美雖花能與之相比!卻乃是黃泉之花,又有等待之意。此花開在黃泉彼岸,花開便是一千年,凋謝又是一千年!花開之前葉落,葉生之前花謝;花葉生生世世不見,相念相惜之人永世相失!”
沈落落聞言,手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錦盒從手中掉落;不過她反應極快用腳尖接住,腳尖輕輕用力錦盒飛到身前一把抓住。
唐別趕忙道:“傳說而已!與兒戲一般當不得真的,不就是一個盒子嗎?好看就行了!”
陳情也道:“就是!難得落落姑娘喜歡,還是師兄送的!”
法明道:“世事諸多變故,這盒子不過是個物件而已!倒是小僧多想了!落落施主莫要當真!”
沈落落嫣然一笑道:“無妨!反正就是和我心意,走吧!去前面看看!”
沈落落說完便往前走,法明緊跟著她!白纖也跟了上去,陳情和唐別跟著白纖一左一右!白纖有些嬌小,人多時這樣不會被人撞到。走了幾步,身后來人越來越多。
好像都這向前方匯聚而去,陳情聽到其中有人說道:“柳家比武招親了!”另一個道:“走!看看去!”
陳情對幾人說道:“好像是前面有人比武招親!”
沈落落聞言道:“有熱鬧看!走看看去!”
白纖問道:“道士哥哥!什么是比武招親?”
陳情撓撓頭:“這個等下你看看就知道!”
唐別笑道:“就是一群人打架!最后誰贏了那姑娘就嫁給誰!走吧!他倆都走遠了!”
向前緊走幾步,柳府大門之前便是一片空地此時已經沾滿了人。空地中心搭起一座半人高的木臺,上面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緩緩走向木臺的正中心整理好衣冠,眉頭緊皺像是有什么煩心事道:“岳溪的各位父老,今柳家有小女已至出閣之年!特在此地擺下擂臺,此乃我之長子(說著指向站在臺上的年輕人)常練武藝粗通仙法,若有人能勝過他!便將小女許配給他!還望諸位年輕才俊盡力一試!”言罷,便在擂臺一旁坐下。
柳家長子走至擂臺上拱手道:“在下不才!曾得仙緣,今若有人拜我,以此靈物相贈!請各位多多賜教!”說著指向身后擂臺邊的桌子上,只見放著一把折扇。
沈落落問道:“這人是何修為?竟敢如此張揚!”
法明聞言答道:“此人方才突破御靈境!而且身上有傷!”
陳情接著道:“不錯!應是被修為比他高上許多之人一招所致!眼下尚能壓制,可后患無窮會傷根基!”
唐別道:“看他父親亦是面戴愁容,想來他家定是遇到難事!”
這時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走上臺去,他身材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拱手道:“我來!”
柳家長子卻道:“這位兄臺似乎并非修道中人!亦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了您,還是下去吧!”
那人笑道:“大丈夫打不過便是打不過!豈能認輸!”說著沖了過去。
即使當時總覺得未來有千萬種可能,卻偏偏這般走過便是所為的命運或是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