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綿綿抬頭看著陳情,陳情轉身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這次綿綿沒有躲開陳情的眼神。陳情道:“是!我有許多事必須去做!”綿綿聽到他的語氣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了,說不出的難受。母女二人一路曲折,唐別給他們安排好住處之后二人便早早的休息了。叮當向來是吃飽就睡、此時已經睡著了。
唐別把陳情帶到屋內,白天曾言李家小姐要親自謝過陳情。只見唐別關上門,取出《萬鬼異錄》、墨筆一揮,清喝一聲:“來!”霎時間屋內光芒大盛,小溪、花叢具顯木屋里走出一女子身著鳳冠霞帔,幾步走到切近,低頭作揖道:“見過公子!”陳情趕忙拱手還禮:“見過嫂夫人!”李家小姐抬頭看到唐別憨憨的笑著,也是右手遮著紅唇嫣然一笑。三人落座,李家小姐道:“聽阿離之言,此番多謝公子相助!”陳情道:“嫂夫人不必言謝,我與唐兄雖萍水相逢卻引為知己!士為知己者死,更何況此乃舉手之勞。再者喚我文若即可!“
唐別道:“柔兒,總是公子公子的叫倒顯得生分了!”三人相視一笑。
唐別起身看著李家小姐道:“柔兒,不如我們今晚拜堂!讓文若給我們證婚,如何?”
李家小姐道俏臉一紅低下頭低低的聲音道:“你說怎地我都從你!”
唐別看向陳情道:“文若,可好?”
陳情點點頭道:“只是我從未見過是如何拜堂....“
唐別搖頭笑道:“等你下只需說三句話就行!”說著打開屋門指著門外。又接著道:“此為一拜天地天地!”然后又給父母牌位點上三根香道:“此為二拜高堂!”然后兩人相對:“此乃夫妻對拜!然后再說禮成二字便可!”陳情點頭道:“好!我記下了!”
唐別此時滿臉歡喜拉著李家小姐的手走到門前,只聽陳情道:“一拜天地!”兩人俯身一拜!
李家小姐看了唐別一眼滿臉嬌羞,兩人走到父母靈位陳情道:“二拜高堂!”兩人跪地磕頭!
此時唐別從懷里掏出一塊沉木放在二人距床的中間,陳情有道:“夫妻對拜!”兩人相對俯身一拜!起身之后陳情道:“禮成!”
唐別對陳情說:“我們跨過那塊沉木時,要說:一塊沉香木、雕成玉馬鞍、新人從上過、步步保平安!”
陳情一臉認真點了點頭,看著二人跨上沉木清聲道:“一塊沉香木、雕成玉馬鞍、新人從上過、步步保平安!”
見兩人滿臉歡喜,陳情走出房間順手關上房門;此時明月已升,只見他腳尖一點,躍上屋頂。清冷的月色倒與他頗為相襯,他解下劍匣,放在身旁。在腰間取出一架古琴在屋頂虛空盤坐,琴聲悠悠而起。屋里綿綿與母親的床靠著窗戶,她睡在里面,聽到屋外琴聲,坐起身把窗戶推開一扇,雙手放在窗戶的邊上;看著屋頂上一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撫琴,琴聲里透著人間少有的孤寂。綿綿就這樣癡癡的看著,不知多久;也許今夜過后月明之夜,再推開窗戶琴聲只能在心里響起、所以不舍得睡去....
清晨是另一個開始,陳情買好了早點帶了回來,眾人吃過以后一起撤去靈堂白綾。唐別收拾好了包袱,叫來王嬸和綿綿。唐別拿出家里的鑰匙遞給王嬸道:“這是家里的鑰匙,我與文若此去不知何時能回!家里就拜托王嬸看管了!”王嬸接過鑰匙道:“好,你們早去早回,我跟綿綿在家等你們!”陳情取出一個小包遞給王嬸道:“這些應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了,王嬸莫要推辭!,有些本錢日后也好尋個營生!”王嬸接過道:“好!我會開個面館,你們早點回來我煮給你們吃!”綿綿在一旁低著頭沒有說話。
母女二人一直送至村南官道才停下腳步,陳情見綿綿一路都沒有說話,分別在即道:“綿綿,送你個東西!”右手憑空取出一顆白色珠子!接著道:“伸出右手!”綿綿慢慢伸過去,陳情用左手食指在她手心一點取出一滴鮮血,左手抬高將血滴在白色珠子上,然后到:“此乃《定顏珠》,能使人容顏不老、延年益壽!”說完《定顏珠》白光大盛,在太陽之下依然讓人難以逼視。白光稍弱《定顏珠》圍繞綿綿自行飛了幾圈,落在她伸出的右手手心。陳情道:“放進腰間的荷包,不要在人前拿出來!”綿綿收起來時右手掌心的血又染珠子上了一絲,珠子放進荷包之后荷包里銀光一閃,外面繡的女子似又逼真了一些。
兩人轉身欲走,綿綿忽然跑上去抓住陳情的手抬頭看著他眼里滿是不舍道:“文若哥哥,你要早些回來!”
陳情點點頭道:“好!”北風徐來陳情又道:“綿綿要照顧好自己和母親,天冷了,多穿些衣服!”
綿綿兩眼淚珠點頭道:“好!”
北風送客向南行,路旁盡是枯草,可能離別就是如此讓人難以名狀的難受。母女二人看著陳情與唐別消失在視野里,王嬸道:“我們回去吧!”綿綿點頭,二人往回走綿綿時不時的回頭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只是她也知道相逢已不知是何時了!
兩人走了數里之后,頭上一聲清脆的鳥鳴,陳情抬起左手,一只青鳥落在食指之上。取下腿上的布卷將青鳥放在肩膀上,展開布卷入眼乃是五師兄的筆記:
文若親啟
師弟如晤,見字如面!今奉師命告知師弟,南疆幽云谷神巫寶庫將啟!師父命你屆時與二師兄匯合于南疆,為師門爭奪寶物!還請師弟保重身體、師尊甚是掛念!
陳情看完點頭,然后右手一抹,字跡全無!左手并指在布卷上以靈為墨寫道:
煩勞師兄轉告師尊,多謝師尊掛懷,我一切安好。幽云谷一事已盡知!屆時定不負師門重托!
將布卷重新放在青鳥腿上,它便展翅而飛。陳情對唐別道:“唐兄,我們得去極南之地;那里甚至有妖族出沒!”
唐別向南望去道:“文若說去,那去就是!”
古道上兩人緩緩向南而去,一人滿身仙氣不染世俗!一人書生模樣,滿頭銀發!緣分真是奇妙,讓不可能相識的人成為知己,有時候又讓無比熟悉的人變的連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