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待我很好,我跟著他很好,沒有這張臉什么麻煩都沒有了。”女仆語氣竟帶著如釋重負的慶幸,“我以為你是韋弗的新人寵,韋弗的人寵除了我下場都不好。”
蘇由忍不住問:“他有幾個人寵?”
女仆隨口道:“三十多個吧,永生貴族最近好像流行豢養人寵,附近幾個領地的領主過來,都會帶著一群人寵,彰顯自己的身份。”
蘇由蹙起秀眉:“怎么會,永生人不是……體會不了……”
話說著說著,她說不下去了。
永生人的確不怎么能體會到人類sex的快感,但也不妨礙他們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正如她出賣自己,將身體獻給希白一樣。
她還記得希白那冰冷在她的身體里進出。
連王爵都偷偷享受人寵,那么領主養幾個人寵,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女仆不屑的嗤笑:“永生人常說我們人類骨子是卑劣的,卻忘了他們是卑劣的人類制造出來的,繼承了人類高智慧的同時,也繼承了人類所有的缺點,跟我們又有什么不同,還自詡高貴。”
蘇由握緊了蘋果,聽著女仆的唾棄,繼續問:“那韋弗之前那三十多個人寵現在都怎么樣了?”
女仆說她是最幸運的那個,難道其他三十個多個女仆都還在伺候韋弗的奴隸嗎?
如果真是這樣,人寵們軍妓有什么區別?
女仆簡短的給了兩個字答案:“死了。”
蘇由眼神驚變:“全都死了嗎!”
“蘇小姐,你知道這次的暴動是怎么引發的嗎?”
女仆仰頭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絲絲細雨落到人的身上,渾然未覺的寒冷著。
“Ruge首領的妹妹是韋弗的人寵。”
蘇由瞬間明白過來,“韋弗侵犯了她扔給了奴隸,然后她被折磨致死?”
“不,韋弗沒有碰過她,因為她長得太美了。”
“那……”
“韋弗說她這么美麗,不應該被世界的黑暗所侵蝕,應當永遠保持純真可愛,所以把她制成了真人雕塑,下半身被熱熔水澆沒之后,安上了魚尾。”
蘇由靈魂如受到了重擊,聲音不自覺的顫抖:“就是噴泉邊的那個女孩?”
“是。”
“那其他人寵……”
“死了之后被做成了工藝品。”
“……”
蘇由呼吸一窒,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女仆扶了她一把:“蘇小姐,你還好嗎?”
蘇由腦子里一片混沌空白,思緒如同亂麻,這是多么駭人聽聞的事,居然真實的發生了。
她也是人寵,她的頭上也懸著一把這樣的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連死都不能安寧……
“我……”蘇由牙齒打顫。
她一直以為慕修夠變態的,現在她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這些領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由小姐,你是軍機秘書,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女仆安慰道。
蘇由搖了搖頭:“不,我只是為你們感到擔憂。”
韋弗這么殘暴,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孩要遭殃。
“蘇小姐不要擔心,我相信Ruge會打敗韋弗,解放這里的。”女仆臉上滿是飛揚的神采,那是對Ruge的憧憬和崇敬。
蘇由被她的快樂所感染,可心里沒有一絲輕松,她該怎么告訴他,慕修已經破解了R型病毒,以慕修的實力,她不敢想。
蘇由選擇了沉默,活在這種日子里能有一刻快樂就很不容易了,她無法狠心去破壞她的希望,況且定論不能下得那么早,萬一……萬一Ruge能打敗慕修呢。
蘇由忍受著不確定的未來所帶來的忐忑不安,問:“那Ruge是個什么樣的人?”
提起Ruge,女仆滔滔不絕的用上了所有贊美的詞匯:“Ruge是個英雄!他原是我們國家保羅將軍之子,人類戰敗以后他被關進了監獄改造,出來在金屬采發場當奴隸,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屈服伺機反抗,最后殺了采發場的永生監工,解救了采發場的工人,組成了一支不正規軍,連打了8次勝仗,他高大威猛,英俊瀟灑,每次出沒都雷厲風行,好多女人都愛慕著他……”
蘇由面前浮現出了一個金發碧眼的桀驁年輕人,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真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人。”
女仆肯定的點頭:“當然,他一定會成為人類的英雄。”
蘇由不自覺將蘋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上漫開,她想:第一個救世者,出現了。
雨綿綿下個不停,嚴凜的寒冬像是要過去了,溫度明顯的回升,空氣不再干燥得幾乎要割破人的肌膚。
蘇由和女仆住在一起,這是慕修的旨意。
蘇由不知道慕修為什么會突然那么好心,慕修卻主動解釋道:“蘇由小姐,想必和人類待在一起你更輕松快活,甚至可以做上一場人類崛起的美夢,但是夢做的越美,現實就會越殘酷,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痛哭流涕的樣子了。”
蘇由回以漠然:“那恐怕要讓慕修殿下失望了。”
她早發過誓,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會哭,她絕對不要成為一個愛哭的弱者。
慕修薄唇微啟,擠出兩個字:“但愿。”
蘇由被趕到了女仆的寒舍里,她見到了女仆的丈夫,黝黑的皮膚看上去就很忠厚老實,他滿身都是汗水,散發著酸臭味,為了不熏到她們,他先沖了個澡。
女仆追著他進內屋,給他送干凈衣服。
“蘇小姐?”
女仆的丈夫叫大宏。
“是。”蘇由起身向他鞠躬致敬。
大宏連連擺手:“蘇小姐不用客氣,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就好。”
蘇由點頭朝他一笑:“好。”
大宏在兜里掏了掏,掏出兩個生元,遞給女仆,說:“買點好的招待下客人吧,就……就買只雞吧。”
如今的時代,家禽是奢侈的食物,不亞于中時代的鯨翅大餐。
女仆大吃一驚,把生元推了回去,然后難為情的對蘇由道:“蘇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們可能買不了什么貴的招待你,兩塊生元要我們家大宏工作好多天才能賺回來,我舍不得他那么辛苦。”
蘇由搖頭:“我不在意,我也當過奴隸,連吃的都沒有,我什么都不挑,有的吃就滿足了。”
大宏流露出同情之色,同為人類同當奴隸,但女人比男人弱,也更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