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走進里屋。
安語諾就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裹了三四層被子,渾身還在打哆嗦,嘴里胡言亂語。
“放我出去……回家……不要過來吃我……啊……”
因為她在不停地掙扎,安父無奈之下,就用繩子將安語諾給綁在了床上。
看著女兒這樣子,老兩口直抹眼淚。
安父拉著站在窗前的一個中年男子,苦苦哀求道。
“劉大師,我女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愿意。”
要知道,他們老兩口可就安語諾一個孩子。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老兩口下半輩子還怎么活啊。
床前,站著的那個中年男子,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留著一撇小胡子,尖嘴猴腮。
劉大師直搖頭,說道。
“難啊,令愛是被人給下了蠱,想要根除的話很難,弄不好這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老兩口一聽這話,險些沒昏過去。
“那要怎么辦啊?劉大師,您趕緊給想想辦法啊,我可就這么一個女兒,她要是這樣了,你讓我們老兩口怎么活啊。”
安父緊緊地抓著劉大師的衣服,聲音中都帶著哭腔了。
劉大師一臉勉為其難地說道。
“其實想要治好也不是太難,我有獨門秘方。”
“但最少也得花十萬才行,就這樣,藥材還不一定能配備的齊全呢。”
安父一咬牙。
“只要能救活女兒就行,大不了把我們的棺材本兒給拿出來。”
說完,對他老伴兒說道。
“你趕緊去銀行取錢。”
安語諾的母親早就把存折給找出來了,轉身就要出門。
“慢著!”
這個時候,李小凡站出來,攔住安母。
“伯母,叔叔,我能治好雨諾,她這根本就不是被人下了蠱,而是撞了邪!”
劉大師斜眼掃了掃李小凡,見不過是個尋常少年,扔大街上恐怕都沒人注意,頓時就起了輕視之心,冷笑道。
“這位小兄弟,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
“你說她是撞了邪,這大白天的怎么會撞邪,你給我解釋一下。”
李小凡說道。
“我是來給雨諾治病的,不是來跟你辯論的。”
的確如李小凡所說。
安語諾是撞了邪。
就在他剛剛進屋的時候,就暗中打開了透視眼,看到安語諾的身上壓著一個不干凈的東西。
而根據那東西的氣息,李小凡能判斷出大體方位,就在臥龍灣一代。
“阿姨,昨天雨諾是不是去過臥龍灣一代。”
安母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
“臥龍灣倒是沒去過,畢竟,那里早就荒廢了。”
“不過,聽她說,好像坐車從那里經過,具體去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李小凡說道。
“這就對了,安語諾就是在臥龍灣撞得邪。我們必須馬上帶她過去。”
“只有回到出事的地方,才能治好她。”
說完,背著安語諾就要走。
“慢著!”
劉大師伸手攔住了他。
然后對旁邊的安父說道。
“你們要是聽這小子的,出了什么事兒,導致了什么嚴重的后果,可不能怪我。”
“到時候,就不是花十萬塊能治得好的了。”
安父一聽這話,又開始猶豫了。
畢竟,事關他女兒的性命,不能不慎重。
“劉大師,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么?”
顯然,在安父的心目中,還是傾向于劉大師。
畢竟,人家是這一片有名的大師,德高望重。
平日里,誰家有個污穢邪氣之類的疾病,都找這位劉大師。
雖然收費貴了點,但卻藥到病除。
這還是熟人給介紹的呢,否則的話,就算是給在多的錢,人家都不愛過來。
要知道,這劉大師平日里都游走在達官貴人之間,在楚州上流社會的圈子里走動。
這些升斗小民,人家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不過,李小凡給他們老兩口的印象也不錯。
這小伙子一向沉穩冷靜,不會無的放矢。
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如此一來,就左右為難了起來。
劉大師故作為難的想了想,最后嘆了口氣。
“罷了,我先給她服下一粒藥丸,可保你女兒半日無憂。”
“半日的時間,足有這小子折騰了,等你失手之后,老夫在出手收拾殘局。”
說完,鄙夷地掃了李小凡一眼,顯然像這樣的毛頭小伙,根本就如不了他劉大師的法眼。
在他看來,這小子純粹就是在嘩眾取寵。
安父一聽大喜,就要給女兒喂下那粒藥丸。
“慢著!”
李小凡一把將那藥丸給奪了過來,沖著那劉大師冷笑說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藥丸里面,才是蠱毒吧!”
“哼,老匹夫,為了賺錢,真是不擇手段。”
劉大師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暗道。
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來,自己先前是小瞧了這小子。
“哼,臭小子,說什么老夫聽不懂,老夫可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害人的。”
“老夫之一生,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你不是說你能治好她么,走吧,讓老夫看看你的手段。”
為了不讓對方在藥丸的問題上糾纏,劉大師連忙將話題引開。
旁邊,安父也只有作罷。
但他們內心深處,依舊傾向于劉大師。
這可不是個人偏見,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畢竟,劉大師的名氣太大、太響亮了。
為了請他過來,光是請客送禮的,就花了不少錢。
越是得來不易的東西,人們就越覺得珍貴。
很快,眾人就驅車來到了臥龍灣。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
今晚沒有月亮,烏云橫空。
臥龍灣里一片漆黑,一棟棟的爛尾樓,矗立在烏云之下,看上去陰森可怖。
草叢樹林深處,時不時地傳出陣陣老鴉的叫聲,冷風吹過,讓人頭皮發麻。
很快,車子停下來。
李小凡背著安語諾朝著前面走去,安語諾的父母左右扶著女兒。
而那個劉大師則跟在后面。
很快,他們就來到大鐵門前。
那鐵門銹跡斑斑的,顯得無比的冰冷陰森。
剛要打開門進去呢,突然,大鐵門從里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