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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宋若聲還是想再勸一下,畢竟,單戀真的很苦。

而且,方茴和許聲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不想方茴和許聲鶴因?yàn)檫@件事而……

"茴茴,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聲聲,你別說了,我意已決,這輩子,我就是認(rèn)定了他!永遠(yuǎn)也不會改變!"

"行--"

宋若聲見方茴這么堅(jiān)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沒有奮不顧身地愛過一個人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兩個人再說了幾句,話題就轉(zhuǎn)到了季潯陽和官司的話題上。

方茴不想和宋若聲說許聲鶴插手找了人,才找到了人愿意幫宋若聲打官司,可就算找到了人也沒有用,因?yàn)樗麄冞f上去的案子法院不肯受理。

說是沒有滿足條件,可他們問也問不出什么東西,那些人言辭閃爍。就是不肯說到底是因?yàn)槭裁矗麄兊降讻]有滿足什么條件。

"茴茴。"

聽了方茴的話,宋若聲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了,季潯陽,他就沒有想過放過她,也沒有想過給她留退路。

就算是他的身邊有了溫雅,就算是他已經(jīng)不愛她了,他還是想要把她逼進(jìn)絕路,不肯讓她好過!

宋若聲緊緊地閉了閉眼,不想把自己內(nèi)心的難過和傷心透露出來,良久才睜開了眼。

面色緩了緩,頗為感激地看向了方茴。

"茴茴,你先回去吧!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到時候,我會和季潯陽談的!"

方茴有些不放心,桃花眼里閃過一絲擔(dān)憂,咬緊了嘴唇,有些猶豫地說道:

"你和季潯陽,已經(jīng)鬧到了這個地步,他想必也不會聽你的!而且……而且"

方茴咬了咬,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說道:

"而且,這段時間,他和溫雅交往很是密切,現(xiàn)在,這個圈子里的人都在傳季潯陽,他……他"

說著,說著,方茴又猶豫了。

她不清楚,宋若聲到底還喜不喜歡季潯陽,也不清楚。她自己的心。

說實(shí)話,方茴很是嫉妒宋若聲,也很是信賴宋若聲。

所以,她的心很是矛盾。

還沒等方茴想出個結(jié)果,就聽方茴說道:

"沒事,茴茴,你說吧!我和季潯陽已經(jīng)……"

宋若聲的眼里閃過一絲傷痛,想起了季潯陽和溫雅那曖昧的模樣,才接著說道:

"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聽了宋若聲的話,方茴才接著往下說道:

"他可能移情別戀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方茴說這話的時候,心情也很是復(fù)雜。

當(dāng)初,宋若聲假死的時候,季潯陽也可以算是典范了,以宋若聲的名義做善事,以宋若聲和他的名義建游樂園,建酒店,建餐廳。

她那個時候又是厭惡,又是覺得惡心。

覺得季潯陽是在炒熱度。恰爛錢,可季潯陽,那么做,一做就是五年。

方茴還以為季潯陽,或許,或多或少,是真的對宋若聲動了真心吧!

可,現(xiàn)在,方茴覺得,她從來沒有看懂過季潯陽。

也不知道季潯陽到底喜不喜歡宋若聲。

越是想,方茴越是害怕,她和許聲鶴之間會不會也是這樣,會不會她的下場比宋若聲還要可憐,還要可悲。

許聲鶴在她死了之后,連戲也不肯做?

"嗯,沒關(guān)系!我和季潯陽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想了想,宋若聲又接著說道:

"你不要為我憂心,我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心里不再是以季潯陽為主了!"

宋若聲的眼睛生的很好看,也是桃花眼,可是有點(diǎn)不一樣的是,宋若聲的桃花眼里波光瀲滟,充滿了光澤和光芒,就算是不特意的勾人,也會顯得勾人至極。

而現(xiàn)在,宋若聲的眼里極其認(rèn)真地看著方茴。

像是一個小水潭一樣,把方茴給拖了進(jìn)去,拖進(jìn)了宋若聲的眼里,霎時收了聲,情不自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

宋若聲和方茴說了一會話,就感覺有些疲倦,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里帶了一絲倦意。

方茴的心里也有事,在看出了宋若聲的倦意之后,便離開了。

在方茴走后,宋若聲臉上的倦意一掃而空,艷麗的臉龐流露出一絲糾結(jié)和譏笑。

果然,就和季潯陽說的那樣。

最后,她還是得去找他,還是得去求他!

他想要的。怕也就是這個。

見她痛苦,見她難過,見她可憐,見她卑微,見她在泥潭了,他才會快活!

猶豫再三,宋若聲還是打通了季潯陽的電話。

她不想讓方茴知道,也不想讓方茴她和季潯陽之間的彎彎繞繞。

所以,才會故意流露出一絲倦意,讓方茴離開。

畢竟,時間越來越少了。

她要快點(diǎn),要再加快點(diǎn)腳步,讓季小塵能夠快點(diǎn)和她在一起生活,能夠去履行她對季小塵的承諾。

夜那么黑,季小塵那么小,她怎么能,也怎么舍得讓季小塵一個人去度過呢?

"叮鈴鈴--叮鈴鈴"

季潯陽坐在辦公室,聽著手機(jī)傳來的鈴聲,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視而不見,略過了手機(jī),視線落在了眼前的文件上,嘴角往上勾了勾。

就只有一瞬,下一秒,就恢復(fù)了冰冷的模樣。

好像,剛剛那淡淡的笑,就像是幻覺一樣。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宋若聲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季潯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派人看著她,不讓她離開。

又不接她電話。

難道,是真的想讓她求他?

宋若聲的圓潤泛著稍稍血色的指甲尖稍稍地泛了白,顯示著主人的不平靜。

她絕不,絕不可能向季潯陽低頭,也不可能求他!

她的驕傲和她的自尊,不能被季潯陽踐踏一次又一次!

她也是人!

在最后一遍鈴聲將要放完的時候,季潯陽接通了電話。

"喂!"

聲音清冷帶有磁性,一如從前。

"季……季潯陽!"

宋若聲舔了舔自己失了血色,有些干裂的嘴唇,干巴巴地?cái)D出了季潯陽的名字,說的還不是很連貫。

"嗯?"

季潯陽放下了手中的筆,眼角微微上揚(yáng),心情顯然十分愉悅。

她想通了?

"我想見小塵……"

宋若聲在自己尚未察覺的情況下,不由自主地雙手握住了手機(jī),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里迸發(fā)出光芒,絕不放手,絕不放棄。

"不行!"

季潯陽眼角繼續(xù)上揚(yáng)。帶了幾絲凌厲,整個人的周身氣勢變得十分嚇人。

他還以為是她想通了,卻沒想到,她是想見小塵。

她難道就不在乎他嗎?

不在乎他和溫雅在一起?

不再喜歡他嗎?

宋若聲聽到季潯陽的回答,眼里的光急促地落了下來,帶著幾絲焦急和急促地說道:

"季潯陽,我真的很想見小塵!"

"宋若聲!"

季潯陽站了起來,冷了聲音,

"你怕是還沒有看清楚你的處境!"

"我……我知道!"

宋若聲帶了些許苦澀地說道,她當(dāng)然知道。知道她的處境,也知道她現(xiàn)在的身份有多么尷尬。

有多人的惹人厭。

可這些,也不是她想這么做的。∫膊皇撬氲陌!

如果,如果季潯陽能夠愛她多一點(diǎn)點(diǎn),能夠?qū)λ靡稽c(diǎn)點(diǎn),能夠?qū)λㄩ_心扉,她和季潯陽之間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

"我要見小塵!"

宋若聲又重復(fù)了一遍,很是執(zhí)著。

"不行!"

季潯陽的眼神變得幽深了許多,掛斷了電話,不給宋若聲任何說話的機(jī)會。

"季……"

宋若聲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季潯陽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沒有給她任何機(jī)會。

季潯陽!

季潯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掛斷了電話,宋若聲沒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悲傷里,眼里劃過了一絲堅(jiān)決,給葉柳打了個電話。

她不可能坐以待斃。

季潯陽不肯讓她見季小塵,那她就去找,醫(yī)院不就那幾個,她就不信,她找不到,找不到季小塵!

葉柳趕來的時候,看見宋若聲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身子旁散落了幾件衣服。

"你來了!"

宋若聲將那些散落的衣服拿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向了葉柳,神情肅穆。

"請幫我這么一次!就這么一次!"

葉柳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大概是知道了宋若聲的意圖。

這些天,葉柳看著宋若聲和季潯陽之間,相愛相殺,心里也十分復(fù)雜,也希望宋若聲和季潯陽之間能夠認(rèn)清對方的感情。

一個人,用尖刺隱藏著愛,一個人,用堅(jiān)硬包裹著愛。

嘆了口氣,

"好!"

葉柳和宋若聲換了件衣服,就是為了掩護(hù)宋若聲走出去。

穿著葉柳那一身黑色的職業(yè)裝,披散著頭發(fā),顯得她的皮膚瑩白瑩白的,像是鍍了一層光一樣。很漂亮。

"你真好看!"

葉柳有些艷羨地說道,拉著宋若聲的雙手,仔細(xì)地瞧了瞧,蹙了蹙眉,

"不行!"

宋若聲聽到葉柳這么說,有些緊張,提起了心。

"怎么了?"

"你這樣太白了!他們會看出來的!"

"那怎么辦?"

宋若聲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帽子!"

葉柳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漁夫帽,蓋在了宋若聲的頭上,又把宋若聲那又厚又濃密又黑的頭發(fā)撥開了。把宋若聲那修長的脖子給遮了起來,再把宋若聲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讓宋若聲那雪白的腿被遮了遮,不那么顯眼了。

葉柳越是幫宋若聲打扮,越是后悔。

早知道,宋若聲來找她是因?yàn)檫@件事,她就不穿黑色了!

實(shí)在是太襯宋若聲的膚色了。

一個嚴(yán)謹(jǐn)?shù)暮谏采乇凰稳袈暣┏隽瞬灰粯拥纳省?

就像是,黑遇上了白,染上了白的色彩不說,還把自己沉淪在白的色彩之中,勢不回頭。

"好了!你可以走了!"

葉柳看著已經(jīng)大變樣的宋若聲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宋若聲出去了。

"謝謝你!"

宋若聲的眼被黑色的漁夫帽給遮住了,看不到里面的感激,但是她的聲音卻可以聽的出來飽含感激。

"不用謝!"

葉柳大氣地?fù)]了揮手,

"記得給我漲工資就行!"

"好!"

宋若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認(rèn)真,并下定了決心,等她出去后,就給葉柳加薪。

"葉小姐。出去?"

站在門口的保鏢,知道葉柳經(jīng)常出入病房,而且是被季潯陽所允許的,便也沒有怎么關(guān)注葉柳。

只是在來的時候和走的時候,都會和葉柳打下招呼。

"嗯。"

宋若聲不知道葉柳平常是怎么回答的,只能模模糊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變了聲音回應(yīng)了一下門口的保鏢。

保鏢覺得今天的"葉柳"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因?yàn)樗麄冎匾P(guān)注的對象是宋若聲。

而宋若聲,這段時間內(nèi)。一直很乖,也沒有鬧過什么幺蛾子。

所以,他們這一下,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宋若聲走遠(yuǎn)了,才感覺有些不對勁,猛地打開了門,卻不敢進(jìn)去,只敢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床上的人影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小姐?你要吃飯嗎?"

躲在被子里的葉柳,心里不停地叫苦,壓著聲音說道:

"我不餓!"

保鏢的眉頭一皺,輕輕地走向病床。

今天,宋若聲還沒有吃過飯,一直靠點(diǎn)滴吊著,怎么可能會不餓?

走了幾步,猛地大聲說道:

"快!攔著宋小姐,別讓她走了!"

也不管床上的葉柳了,一窩蜂地往下追去。

可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宋若聲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

宋若聲在走出保鏢的視線范圍內(nèi)之后,就脫掉了高跟鞋,一路逛奔。到了地下停車場,找到了葉柳的車,連忙開了出去。

心才安定了下來,她終于逃出來了!

還沒有開心多久,宋若聲的眼前就一陣發(fā)黑。

低血糖!

該死的!

早知道,她就吃點(diǎn)飯了!

宋若聲一邊自責(zé),一邊摸索著,想從包里拿出一些補(bǔ)充能量的東西,還好,葉柳在包里放了幾顆糖。

撕開包裝紙。將糖放進(jìn)了嘴里,用舌尖頂著,讓甜味順著舌尖蔓延,眼前才清晰了許多。

宋若聲深知,拖的越久,越麻煩。

在癥狀緩解了之后,立馬開車離開了。

與此同時,宋若聲從醫(yī)院出走的消息,穿到了季潯陽那里。

"老板,宋小姐,她走了!"

"嗯!"

季潯陽站了起來,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我知道了!"

聲音冰涼,沒有一絲感情。

"我們……要不要……"

負(fù)責(zé)給季潯陽報(bào)消息的保鏢,心里十分地慌亂,額頭都有汗流了出來。

他很害怕,依季潯陽對宋若聲的重視程度,就連晚上睡覺之前都要來看看宋若聲,現(xiàn)在出了這種事。

倒霉的,第一個就是他!

"不用!"

季潯陽截?cái)嗔吮gS的話,聲音冷凝,

"我知道她會去哪!"

說完,季潯陽便掛斷了電話,穿上了西裝外套,正要出門,猝不及防看見了季老爺子。

英俊的臉閃過了一絲不耐,但還是恭敬地上前迎了過去。

"爺爺!"

季老爺子是心血來潮到季潯陽的辦公室的,不知道季小塵出了事,也不知道季潯陽現(xiàn)在和宋若聲之間已經(jīng)鬧僵了,還以為宋若聲和季潯陽之間還是好好的。

因?yàn)椋緷£栕鲞@些事,都是瞞著季老爺子進(jìn)行的。

不然,他也沒有辦法這么做下去。

"嗯!"

季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向了沙發(fā),看著季潯陽穿好的西裝外套,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看四周。

沒有若聲的痕跡。

"你這也太素淡了吧!"

"爺爺說的對!"

季潯陽想要去見宋若聲,非常爽快利落地說道。

"哼!"

季老爺子把拐杖往地上杵了杵,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傲嬌地說道:

"若聲呢?還有小塵呢?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帶他們回老宅了!"

"過幾天。"

季潯陽盤算了一下時間,才說道。

"過幾天?"

季老爺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怕是等到我沒了,也沒有辦法等到你帶他們回老宅吧?"

沒給季潯陽說話的機(jī)會。又聽季老爺子說道:

"若聲,為了你吃了很多苦!她很愛你!也對你很好!現(xiàn)在,她回來了,在你的身邊,你要好好珍惜她!不要等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

說了,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當(dāng)初,在若聲離開之后,你又為了她不肯結(jié)婚。四處宣揚(yáng)她是你的亡妻,現(xiàn)在,她回來了,怎么會沒有了消息呢?"

季老爺子越說越氣,還帶了一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爺爺說的對!"

季潯陽飛快地應(yīng)聲,音調(diào)沒有一絲起伏。

"行!"

季老爺子抬起眼皮看了看季潯陽,

"你現(xiàn)在是長大了,對我都不耐煩了!"

"我沒有,爺爺!"

季潯陽頗為無奈地說道。

"呵!"

季老爺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往外走了。

"你好自為之!"

季潯陽心里記掛著宋若聲,也沒有多想季老爺子的話里面有沒有深意,繃著個臉,緊隨著季老爺子的步伐走了。

宋若聲雖然開著車,車?yán)镆查_了空調(diào),但是她的臉上還是滲出了許多的汗水。

眼神迷離地看向了那棟白色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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