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聲鶴聽了季潯陽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季潯陽。

"啪啪啪"

許聲鶴雙手鼓了鼓掌，似笑非笑。

"你這話說的真好啊？是不是說，我喜歡你，我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傷害你？只要你愛上我，就一輩子都得愛我？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不能追求自己的愛？"

宋若聲在季潯陽說出那句話之后，腦子就渾渾噩噩的。

走到房間里，關上了門，換衣服。

可不管怎么換，不管穿什么，她都覺得不自在。

心里，有一絲的焦灼。

她不知道自己在焦灼什么，她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

精挑細選，穿了一件她最為滿意的衣服。

打開門，走了出去。

"季潯陽！"

宋若聲的腦子突然變得清晰了。

"我答應了你那件事，我們就離婚吧！孩子跟我，以后我們再也沒有瓜葛！"

季潯陽本來在和許聲鶴說話，正想反駁他。結果宋若聲出來了，還說了這句話。他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些許蒼白了。

從未感到過害怕的心，這一刻竟然感到害怕了。

向著宋若聲伸出了手，顫著聲音帶著絲絲的乞求說道。

"你跟我回去，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季潯陽這幅模樣看起來實在是狼狽極了，和季潯陽平常的樣子大相徑庭，許聲鶴看見了本應該覺得痛快，但他只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失去了才懂得珍貴那又有什么用？

隨即，許聲鶴感覺到了不對勁，眼底帶了一絲驚訝。

"若聲，你到底答應了他什么？"

宋若聲抬起了眼，木然的表情有了幾絲不知所措，還有些慌亂，這件事她怎么能告訴季潯陽呢？

嘴張了張，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撒了個慌。

"沒有什么，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你不用擔心。"

說著還對著許聲鶴勾了勾唇角，宋若聲本來是想讓許聲鶴不要擔心，結果，她這么一笑，看起來更讓人擔心了。

"若聲。"

許聲鶴的聲音帶了幾絲焦急，往宋若聲的方向走了幾步，之后，就再也走不動了。

他的手被季潯陽給拽住了，讓他不能走向宋若聲。

"許聲鶴。放手吧！"

季潯陽的聲音從許聲鶴的背后傳來，十分堅定。

"聲鶴，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了，睡一覺，就好了。"

宋若聲打斷了季潯陽接下來的話，她怕季潯陽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東西。

這件事，她說不出口。

她為了清還季潯陽的恩情，為了讓自己重獲自由，為了讓季小塵待在她的身邊，她用身體來和季潯陽交換。

這種事，她怎么可能告訴許聲鶴？

又怎么能告訴許聲鶴？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所以，只要她默默承受就好了。

許聲鶴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見宋若聲那疲倦的神色，最后，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好，你去吧。不過。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后，有事找……"

"屁話真多！"

季潯陽打斷了許聲鶴的話，第一次說出了不符合他身份的話。

松開了許聲鶴的手，大踏步走向了宋若聲，牽住了她的手，神色柔軟。

"我帶你回家。"

"不用了！"

宋若聲甩開了季潯陽的手，走在了前面，在許聲鶴的面前停頓了一下。

"沒事的，快睡吧！"

說完，不給許聲鶴反應的機會快步走向了門外。

正好碰見了季潯陽喊來的消防部隊，和他們大眼瞪小眼。

"。。。"

季潯陽緊跟在宋若聲的身后，看見了那些消防人員面色不變。

"你們是來修門的吧？門在后面，麻煩你們了！"

消防人員點了點頭，麻利地把門給修好了，帶上門離開了。

一道門，把宋若聲和許聲鶴隔開了，隔成了兩個世界。

在宋若聲快步走出門后，許聲鶴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看向了地面。

斯文俊俏的臉，籠上了一層陰影，一個人的影子映襯在墻上，顯得孤苦伶仃，十分落寞，忍不住讓人想要抱抱他，安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抬起頭，有些僵硬地走向了沙發，慢慢地坐了下來。

是不是，偷來的東西始終要還回去？不屬于他的終究不會屬于他？

不然的話，他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被宋若聲留在原地？

他，還以為他有可能了。

可這些，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季潯陽坐在駕駛座開著車，宋若聲坐在了副駕駛座，默不作聲。

車內只有音樂聲在緩緩地流動。但氣氛還是顯得十分詭異。

季潯陽不是真的想和宋若聲做那件事，他只是想把宋若聲先帶回來，兩個人好好談談，在那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宋若聲說清楚，他也沒有辦法讓許聲鶴和宋若聲獨處。

更何況還是在一個屋內，沒有其他人。

"若聲，我……"

"怎么？你等不及了？"

宋若聲略帶譏諷地說道，下巴揚的高高的，看向了路面，打斷了季潯陽的話。

她不想聽到季潯陽的聲音了。

"你不是嫌我臟嗎？現在，怎么改變主意了？"

"我沒有！"

季潯陽皺了皺眉，將自己的領帶稍稍拉開了一些，想要透透氣。

他不知道宋若聲怎么會這么想，他只是害怕她被人欺負了，只是以為許聲鶴沒有照顧好她而已。

從來沒有覺得宋若聲臟過，更何況，他喜歡宋若聲都來不及，又怎么敢，又怎么會嫌棄宋若聲臟呢？

"呵！"

宋若聲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若聲，抱歉，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生氣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季潯陽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只是什么？"

宋若聲心里的憤怒又被季潯陽給勾了出來，她知道當時那也有她的錯，是她故意那么做，就是想讓季潯陽和她劃清界限。

但是，在真的要劃清界限的時候，真的被誤解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我……"

季潯陽不知道他該怎么說下去。

道歉，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他不可能無休止地低頭，那樣子有損他的身份，有損他的威嚴。

"你什么你？季潯陽，你要是不愛我，那就放過我！不要在我追尋新的生活的時候又冒出來，好嗎？"

宋若聲等季潯陽的解釋，沒有聽到，心里的憤怒褪去，變得有幾分疲憊，心里突然想著，就這樣放手了，其實也挺好。

這樣。她至少沒有辜負許聲鶴。

"宋若聲！"

季潯陽打了個急轉彎，閃光燈不停的閃，最后找了個位置停下了。

"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宋若聲！"

季潯陽把宋若聲的肩強制性地轉了過來，兩人便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宋若聲低著頭，可季潯陽卻想在宋若聲尋找痕跡，尋找情緒，想要確定宋若聲還是愛他的，他還是有機會的。

雙手捧起了宋若聲的臉。眼在宋若聲的臉巡視著，細細地找尋著每一絲痕跡，可他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斂了眉眼，低低地笑了笑。

"就算你的眼里沒有我，就算你的心里沒有我，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我不在乎。"

低下了頭，印上了宋若聲的唇。緩緩細細的索求著她的溫暖。

可，這只是季潯陽一個人的狂歡，宋若聲沒有一點反應。

任由季潯陽擺弄著，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見宋若聲這樣，季潯陽也不惱，只是把吻變得更深更溫柔。

看著宋若聲的臉上出現了幾道緋紅，甚至開始輕緩的回應。

季潯陽這才滿意的放過了宋若聲，溫熱的氣息擦著宋若聲的耳垂，接著上面的話繼續開口。

"你也只能是我的！宋若聲，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就算是你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百年之后，和我合葬！"

這話如果是情話，那應該會很好聽，但，這不是情話，是威脅，是至死不休的威脅。

遏制不住的憤怒從宋若聲的心里涌上，她抬起了手，想要給季潯陽一個巴掌，剛抬起手，就被季潯陽給抓住了手，和宋若聲十指交握。

"承認吧，不管你嘴上怎么抵賴，你心里終究還是有我的，若聲~"

季潯陽在宋若聲耳邊楠楠低語。聲音幾近纏綿，聽起來酥酥麻麻的，有一股電從腳底鉆到了全身各處，可這不是宋若聲的感覺。

她只感覺有一股陰冷從她的腳掌鉆了出來，渾身冷的發抖。

將季潯陽的手給甩開了，摸索著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緊接著伸手想要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但是，車門被鎖了。

就在宋若聲甩開季潯陽的手之后，季潯陽就把門給鎖了。

只不過。宋若聲太過去緊張沒有發現罷了。

"季潯陽，季潯陽！"

宋若聲的手握著門把手，眼淚爭先恐后地流了出來，聲音帶上了幾絲哭腔還有恐慌。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放過我，好不好？"

季潯陽搖了搖頭，帶著憐惜將宋若聲臉上的淚水擦拭干凈了。

"不好。"

說完話，季潯陽溫柔地幫宋若聲系上了安全帶，在她的發旋上落下了一個吻。

抱歉，若聲。

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的！

就算是付出了我的生命，你是我唯一的救贖，沒了你，我也沒了，你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好不好？

我會想辦法，讓你忘記那些痛苦。會想辦法讓你開開心心地活著。

只要，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季潯陽決絕地想道，坐正了。

"我要開車了，你坐好哦！"

宋若聲沒有反應，只是不停地流淚，但是，季潯陽也并不是想要她的反應，只是告知她罷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剛開始。季潯陽是想和宋若聲在車上好好談談，所以，才會開的那么慢，但現在，他是想把宋若聲綁在身邊，想讓宋若聲和他一起沉淪，開車的速度便快了許多。

沒一會兒，就到了季家。

除了大廳還亮著燈，其他的地方都是暗著的。

宋若聲不想下去，但是沒有用，被季潯陽強制抱了下去，有點余地也沒有給她。

而她顧及著她的叫喊聲會把季小塵給吵醒，所以不敢大動作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季潯陽給抱了進去。

季潯陽的臂力很好，抱著宋若聲從一樓走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連氣都沒喘一下。

把宋若聲扔在了床上，便扯著領子將宋若聲摟在了身前。

"若聲，既然你讓我取報酬。那我就取了！"

"滾！"

宋若聲先是一愣，明白了季潯陽話中的含義后，當即變了變臉色，壓著自己的聲音怒道，身子不停地扭動著。

她現在是知道了男女力量的差距了。

被季潯陽按著，她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就那么看著他綁在了自己的手。

"滾？滾動你的心里，還是什么地方？"

季潯陽意味深長地看著宋若聲，眼梢染上了幾分情欲。

"季潯陽。你別逼著我恨你！"

宋若聲絕望地說道。

沒有愛的結合是悲哀，她當初就領會過一次，她不想再領會第二次！

季潯陽沒有說話，坐直了身子，將自己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隨意地扔在一旁，眸色變得幽深。

"若聲，是你在逼我！"

說完，俯下了身子，啃噬著宋若聲的每一寸皮膚，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

"這里，許聲鶴碰過嗎？"

宋若聲的雙手無法動彈，一雙桃花眼噙滿了淚水和怨意直勾勾地看著季潯陽，心里的的寒意一點點冒了上來。

"季潯陽，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季大總裁，還愿意接受我這個被人搞過的破鞋？"

她根本就沒有和許聲鶴做過這種事，季潯陽這么說不就是認定了她和許聲鶴做過這種事嗎？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問呢？

還有炫耀，攀比一下嗎？

"季潯陽，你愛我嗎？你愛過我嗎？不愛，你做這些事不覺得惡心嗎？"

季潯陽聽到宋若聲的話，摩挲著宋若聲的臉，一圈又一圈，最后近乎呢喃地在宋若聲的耳邊說道。

"你又怎么知道我愛還是不愛呢？"

宋若聲沒有聽清季潯陽說什么，因為他的聲音太小了。

隱隱約約地聽到季潯陽說：你……知道……愛……不愛？

十分模糊，根本就沒有辦法領略他的意思。

季潯陽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大膽。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還帶有一絲絲地憋屈和狼狽。

"季潯陽，你停手吧！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宋若聲的淚水從眼眶流到了被單上，頭部周圍都濡濕了一大片，眼睫毛都濕透了，像是蘸滿了墨水的毛筆，直直地垂了下來。

在眼底印下了一層陰影，臉因掙扎而變得坨紅，烏黑亮麗的頭發鋪在白色的床單上，黑與白的視覺碰撞。讓人從心底就有了一股征服欲。

宋若聲不知道她哀求季潯陽停手的樣子，有多么的美麗，又多么地讓人想要把她給徹底摧毀。

季潯陽是用了極大的控制力，才收了手。

"離開許聲鶴，和我在一起，我不管你的過去怎么樣，也不管你現在怎么樣，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只要你承認是我的妻子。心甘情愿地打上我的標簽，你我就停手。"

宋若聲遲遲沒有出聲。

她答應了許聲鶴，要和他共進退，他那么喜歡她，如果她就這么放棄了，那他該會有多失望啊？

可，她要是和季潯陽做了那事，她又有什么資格和許聲鶴在一起呢？

宋若聲感覺自己就是一片孤舟在無盡的海洋里漂泊，都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她正確的方向。

"季潯陽。"

宋若聲啞著聲音說道：

"宋氏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季潯陽輕笑了一聲，俯下身子，在宋若聲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印記。

"要是許聲鶴知道你躺在我的身下，你說他會怎么想？若聲，就算你不答應，你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放過我，不然就殺了我！"

宋若聲咬著牙說道，臉上是隱忍的痛苦。

"我和你早就沒有了感情，早就沒有未來，你綁著我在身邊也不過是不甘心罷了，這樣，還不如放過我，找一個更好的，更合你心意的人。"

季潯陽一邊癡迷的看著宋若聲的每一寸皮膚，一邊說道：

"你就是最好的，就是最合我心意的人！還有，你似乎忘了我們簽過合約，那個合約是備了案的，你要是違約宋氏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你騙我！"

宋若聲的瞳孔驟縮了一下，合同是她擬的，讓葉麗弄的，怎么可能會有漏洞呢？

"沒有！"

季潯陽目光中帶著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舔了舔唇，解釋了一下。

"我只不過友情修改了一些，順便換了個合同而已。"

"季潯陽！"

宋若聲沒有想到季潯陽會這么無恥，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分貝，變得十分尖銳。

"別這樣，若聲。"

季潯陽封住了宋若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