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無處安放
“你不是我,怎么會知道沒意義!”
“就算我不是你,我也知道沒意義!”葉小嘉見他又要上前,連忙后退:“顧盛爵,我喜歡的人必須是光明磊落的,我不會喜歡上一個喜歡在背地里算計的小人,更不會喜歡一個隨意發些脾氣,任意毆打無辜人員的自大狂!”
顧盛爵聽聞她總算說出了心聲,心猛地一沉,涼薄的面色卻也因為這些話而變化。
“我是小人?我是自大狂?”
葉小嘉被逼得起了脾氣,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之前沒有騙我,你敢說宋明麗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情,你敢說當初打了林司的人不是你嗎?”
她的再三逼迫,讓顧盛爵沒了耐性。
“說到底,你就是覺得我是一個情緒失控,做事狠絕,手段殘酷的人,是嗎?”
“不錯!”
那聲“不錯”震裂了顧盛爵一直小心維系的心動,也將他的感情半路截斷,進退兩難。
“葉小嘉,和你認識了那么久,你不了解我也就算了。可是為什么同樣是認識不久的其他人,你卻能傾心的相信?真的是我的問題嗎?還是你自己本身就對我有偏執?”
葉小嘉聽著他的話,腦子出現了片刻的空白,對他有偏執?
“林司,秦笙,這些人都是之后出現在你生活里的。他們的一句話,抵得過我為自己辯解的百句。我以為再不濟我在你心里也能和他們齊平,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
葉小嘉不適應的蹙眉,卻又無法反駁。
“你的心里,當真從未有過我,否則你不會一次次漠視我給你的機會,更不會一次次踐踏我的真心!”
顧盛爵說到后面,是尖銳且激動的,那是自尊受到了挑釁后的憤恨。
葉小嘉的心思被全盤否定,還被推至了另一個極端的角落,她感覺呼吸困難。
明明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可是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為什么還會覺得那么難受?
難道她還沒死心嗎?
“或許就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吧,我就是這樣的,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顧盛爵見她承認得那么輕易,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當即低喝:“好!”
葉小嘉被他聲音里含的痛苦所驚,難道最難過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我放過你!同時,也放過我自己。”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嘴里擠出來的。
葉小嘉閉上眼,兩人分分合合那么久,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好,那我立刻就開始交接我的工作,我會在手續完全辦好后就離開。”
顧盛爵不說話,只是默默的退回了自己位置。坐下后,用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葉小嘉不明白明明是他搞砸了事情,最后卻做出一副他最痛苦的表情。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可恥。
“顧總,我希望我能盡快交接完,所以請您吩咐其他人務必配合我的工作。最后,多謝您了,希望以后我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說完后,她轉身就往外走。
然而走到門口,指尖觸及門把手時,身后沉暗的聲音又壓了過來。
“葉小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你會后悔的。”
葉小嘉輕輕側頭,篤定又堅決的回答:“我不會的。”
說完,她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快步的走了出去。
顧盛爵看著走出去的葉小嘉,心處的抽搐還在繼續,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他的心還在為她而動。
他按住紊亂跳動的心,整個人的臉色從陰沉變為蒼白,然而他卻一聲不出。
這是葉小嘉給予他感情的回饋,是他必須要承受的。
他以為自己在幕后給她掃去那些麻煩,他以為憑著她對自己也有的心思能逼她承認自己就是林念瞳,他以為只要自己繼續往下走,她就能主動跟自己和好。
然而沒想到,一切竟是他的幻想,就連他所以為的那點情愫,都是他的幻想。
葉小嘉從未喜歡過他,從前是,現在是,以后……
想著,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口袋,抬起另一只手將里面的東西掏了出來。這是那天從葉小嘉手里摳出來的,是一條掛著戒指的項鏈。
而戒指就是當初他給她求婚的戒指,當時他記得,她是笑著接受的。
那時,他以為兩人的關系算是塵埃落定,她會成為自己的家人。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切還是回到了原點。
他攥緊了手,葉小嘉既然你對我無意,又為什么又要故作深情的找這條項鏈?
你既然要保存這條項鏈,那為什么又不肯信任我一分?
葉小嘉從頂層回到了設計部,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去了衛生間。
走出只有自己的隔間,她才抱著自己坐在了馬桶蓋上。眼淚就這么流下來了,內心一片涼沁,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
這不是顧盛爵第一次跟她說,踐踏真心了。她自以為一直很謹慎的對待顧盛爵,雖然自己的秘密沒告訴他,但是她也一直沒有踐踏過。
很多次,她都是很嚴肅的思考過兩人的未來的。但是沒有一次,他能讓她下定決心跟他在一起。
他的身邊有著青梅竹馬的宋明麗,還有其他的鶯鶯燕燕。一旦跟自己分開,他有的是紅顏知己,而自己呢?
一旦和他分開,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可憐。
第一次的沖動,讓她有了曉樂。撫養曉樂,她不后悔。但是她卻不敢再有第二次。
如今一切都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她無法x像當年藏著曉樂一樣藏著其他東西了。
而且如今他在不跟自己透露的情況下,已經察覺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如果再留下,就包不住了。
到時候,動蕩的怕就不只是顧氏了。
加上宋明麗步步進攻,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已經預定了與顧盛爵結婚要用的婚紗照,而直至今天,顧盛爵還裝作不知道似的只字不提,這讓她感覺自己遭受了欺騙與玩弄。
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她縱然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但是也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