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悄然的暗流
那人無謂一笑，臉色含著諂媚：“秦先生言重了，如果只是誤會的話，那……”
他說著，視線猛地看到阮東庭，立刻又改口：“阮少，您沒事吧？你看，這件事……”
阮東庭以為他要越俎代庖的接續說下去呢。
見他問著自己了，放下手，淡淡一笑：“算了唄，別人已經道歉了，我還能怎么樣，難道我還能打回去不成？”
他的聲音很溫和，話也不尖銳，但是卻讓葉小嘉感覺他很不喜歡這個人。
四周因為人擁擠過來，變得幽暗。但是又因為月光的停留，又慢慢轉亮。
突然，她注意到對面顧盛爵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愣了一下，隨之看去，果然顧盛爵是看著她的。
但是神色卻與之前不同，含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深意。
這時，有一道溫和中帶著尖銳的聲音響起，字字詞詞都是回應阮東庭的。
“如果阮少覺得我出手重了，想要打回來，我也不會介意。”
兩人的話含著一股火藥味，飄散在空氣里，有著一觸即發的緊迫感。
夾在中間的人舉棋不定，兩個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他只好回頭跟顧盛爵求助。
顧盛爵見氣氛僵住，又見葉小嘉一臉懵然的呆在其中，沉了沉氣，道：“阿東，你沒事吧？”
阮東庭見他開口了，卸去了內荏，點頭：“沒事。”
顧盛爵繼續說：“既然沒事，那就算了吧，進去找李醫生看看吧。”
“好。”阮東庭點頭，越過那人，朝顧盛爵走去。
葉小嘉見阮東庭走了出去，也邁步跟上。
不期然，被人稱為秦先生的人也回頭。
兩人的視線剛好相撞。
她驀地怔住，這個人好熟悉。
對方見她猛地止步，糾結不已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做了一個按快門的動作。
葉小嘉渾然大悟，驚喜出聲：“是你啊！”
見她認出自己，他笑意更深：“是啊，很巧，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了。”
葉小嘉笑得開心：“是啊，真的很巧。你上次給我拍的照片真好看。”
他點頭：“恩，后天我在五號館展出，有你的那張照片，記得來看。”
“恩，如果有時間我會來的。”
兩人渾然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的聊天方式，讓顧勝爵怒從心頭起。
“葉小嘉。”
葉小嘉被點名，當即就回頭，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太好，她便跟眼前的人禮貌告別：“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對方聽聞顧盛爵叫出她的名字，臉色又變了變，隨后才點了點頭。
“恩。”
待葉小嘉往顧盛爵那邊走了兩步后，他才補充道：“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秦笙。”
秦笙？
葉小嘉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回頭沖他笑了笑，然后就走到了顧盛爵的身前。
顧盛爵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然后以著警告的眼神望著秦笙。
秦笙見到他們的動作，對上顧盛爵的視線也由溫和轉至深沉。
最終，兩人也沒有說話，各自離開。
之前被夾在中間的人被這場莫測的變化弄得發蒙。
其他人見熱鬧就這么散場，也一一散開。
最終，一切回歸到先前的和樂。
只是葉小嘉這邊，風云漸起。
阮東庭被扶到休息室，讓一個家庭醫生查看傷勢。檢查期間，她就被顧勝爵狠狠攥在手里。
她暗自掙扎，卻沒有作用，反而激怒了他。
他當即拉著她走出房間，來到外面的長廊。
幸好這時大部分的人都在樓下的廳里，走廊上沒有什么人，很安靜。
“你要做什么！”葉小嘉被他按在墻上，一臉惱怒。
顧盛爵眼底的慍怒還沒散去，見她竟然比自己還先惱了起來，當即就逼近她：“你認識秦笙？”
葉小嘉反應了幾秒才想起秦笙是誰，當即白了他一眼，答：“這是我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你吧。”
“回答我！”顧盛爵的手撐在她的兩側，逼問她。
葉小嘉被他的強勢所壓迫，整個人像是被有實質重量的東西壓著，呼吸不暢。
“我……我和他算是認識吧。”
“認識多久了？”
“不久，就兩……”她伸出兩根指頭：“兩天。”
顧盛爵的強勢卸了些：“怎么認識的？”
“就是在街頭認識的，他拍了我。”
這個回答讓顧盛爵眼底的光澤閃動了一下。
“在哪里拍的你？”
“就是街頭啊，我不記得哪條街了。”
葉小嘉見他的神情還是很嚴肅，又想起之前兩人之間涌動的暗流，她又問：“你們……也是認識的？”
顧盛爵將撐起的手輕輕下壓，正好貼著她的臉。
葉小嘉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立刻緊貼了墻。
雖然并沒有實質的作用，但是卻覺得這樣就能增加安全感。
“我和他是舊識，不過不是你認為的那種。”
“……”她并沒有認為是哪種，好嗎！
“以后，”他的手指蹲在了她的下巴沿線：“不要單獨跟他見面。”
葉小嘉疑惑：“為什么？”
“因為我不許。”
“可是我有我的……”
“我也有我的底線！”
葉小嘉愣住，與他相識那么久，她還是第一次聽聞他這種沉冷的語調。
她放棄了抵抗，猜測兩人是夠有過節。
她的安靜取悅了顧盛爵，他拉著她回到室內。
阮東庭已經檢查好了，坐在椅子上活動下巴。
李醫生見顧盛爵進來了，主動匯報他的病情：“阮少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輕微的扭傷，明天就會好轉。”
“好，辛苦你了。”顧盛爵點頭致謝。
李醫生笑著搖頭，叮囑阮東庭一些注意事項后，才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室內剩下三人，葉小嘉看著還在齜牙咧嘴的阮東庭，想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會受傷，才道：“師兄，你覺得好些了嗎？”
阮東庭晲了她一眼，再看顧盛爵，放下手答：“只要不毀容，其他的都是小傷，放心啦。”
葉小嘉放心，能這樣說話就說明真的沒什么問題了。
但是顧盛爵卻沒有放松，反而盯著他：“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