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到達上書房時,屋中早已聚滿了人,夏靈蕓,靈萱公主和青兒俱在,蕭靖晟面色陰沉的坐在上方,冷冷地打量著地下的一眾人。
“上官嫣,你給朕解釋一下,你的耳墜為什么會在那座屋的外面?”蕭靖晟將手中的紅寶石耳墜倏忽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中易顯突兀,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回……皇上……那天臣女跟著……一起去山上尋姝貴妃,戴的就是這對耳環,下山后就發現少了一只,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丟在了……屋外。”上官嫣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手帕,強自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仍止不住有些惶恐,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在那之前,你就沒有去過那座山嗎?”蕭靖晟盯著她,漆黑銳利的雙眸猶如籠上一層寒霜,寒氣逼人。
“沒有……”上官嫣打了個寒顫,避開蕭靖晟凜厲的目光,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悲切地說道:“皇上,臣女冤枉,臣女就跟著去過那山上一次,若不是這次去天龍寺,臣女以前連白沙鎮聽都沒聽說過,難道就因為臣女地耳環掉了一只,就懷疑臣女嗎?”
“是嗎?那你為什么在廟會的前一天去了天龍寺,你想跟朕說這是巧合嗎?”蕭靖晟說道:“以你的性子,只怕靈萱她們去天龍寺的第二天就會跟去了,卻為何會在廟會的前一天才去?”
上官嫣愣了一下,正要囁嚅著解釋:“我……”就見皇后上官怡攙扶著太后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皇上這是在干什么呢?”太后看見跪在正中的上官嫣,神情惶恐,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地直往下流,心中很是心疼,一疊聲地說道:“綠竹,還不快扶起來,往日里鬼靈精的一個人,看都唬成了啥樣?”
“太后,嫣兒冤枉”上官嫣看見太后進來了,揪著她的衣襟,眼淚更是撲簌簌掉下來,抽抽噎噎地說道:“嫣兒……的耳環……不下心……掉在了……屋外……皇上……和王爺……就認定……是嫣兒……陷害了……姝貴妃……太后……嫣兒……沒有干過……嫣兒冤枉”
“好孩子,快別哭了,哀家知道你不會做這些事的,看多好看的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快把眼淚擦了。”太后心疼地說道。
“皇上,你的姝貴妃犯了錯誤,皇上舍不得處置,就要遷弄旁人嗎?”太后望著蕭靖晟,恨恨地說道:“皇上是一國之君,為了個女人是非不分,這是明君的所為嗎?”
“母后,朕只是宣上官嫣過來問問話而已,并沒有說就一定是她干的,母后和皇后如此急匆匆地趕過來,難不成母后也覺得這件事情與上官嫣有關不成?”蕭靖晟沉聲說道。
“那皇上可查清楚了?”太后說道。
“舒貴嬪,你還記得上官嫣那兩日所帶的耳環嗎?”蕭靖晟望著夏靈蕓問道。
“回皇上,臣妾當然一心牽掛著姝貴妃,并未留心上官小姐的裝飾。”夏靈蕓自進來后就明白了發生可什么,靜默著回憶了半日,絲毫想不起當時上官嫣帶的是什么耳環,雖覺得事情蹊蹺,但還是如實答了。
夏靈蕓望向身后的青兒和、紅箋、碧瑩三人,詢問道:“你們三人可記得?”
三人互相忘了一眼,均搖搖頭,俱答道:“奴婢也沒有印象。”
“皇上聽見了?”太后問道。
蕭靖晟的目光掃過地下的一眾人,落在靈萱公主的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靈萱,那你呢?你平日里與上官嫣走得最近,不要告訴朕,你也不記得了?”
靈萱公主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望望手中的耳環,自從蕭靖晟扔在地上后,她就撿起來,端詳了片刻,臉上表情忽明忽暗。
靈萱公主望望神色緊張的上官嫣,碰到太后關切焦慮的目光,不由得垂下眼瞼,閃避開蕭靖晟凜冽的目光,低聲說道:“皇兄,萱兒……當日確實沒有留意。”說完,只覺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低垂著頭,不敢對視蕭靖晟的目光。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回到永壽宮后,靈萱公主稟退所有的下人,盯著上官嫣,凜聲問道。
“萱兒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上官嫣神色微變,旋即恢復了正常,疑惑地回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那日雖然也帶的是紅寶石耳墜,卻不是這只,廟會那日,你帶的才是這一對紅寶石滴珠耳環!”靈萱公主將手中的耳環攤到上官嫣的面前說道,氣憤地說道。
上官嫣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良久才恢復了鎮定,強自說道:“公主既然都知道了,當時為什么不跟皇上說明呢?”
“上官嫣,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敢去說嗎?”靈萱公主冷笑一聲,收起手中的耳環,就要往外走。
“好萱兒,我錯了。”上官嫣拉住靈萱公主哀求道:“你千萬別去跟皇上說,要不然皇上會殺了我的。”
“你知道后果,還敢這么干?”靈萱公主氣憤地說道。
“我不是氣不過嗎?自從她進了宮,皇上的眼中就只有她一個人,連姐姐都不理了,我每次進宮,都看見姐姐一個人在人后流淚。”上官嫣恨恨說道:“若不是她,皇上又怎會如此冷落姐姐?”
“姝貴妃得寵,與你何干?就算你要為皇嫂抱不平,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根本就不是幫她,你是在害她。”靈萱公主輕笑著說道:“其實,你心底很清楚,你還是這樣做了,你根本就不是為了皇嫂,你根本就是為了你自己,你見姝貴妃與如霜走得近,你害怕有一天,她給皇兄吹枕頭風,將如霜許配給六皇兄,上官嫣,你可真是自私!”
“公主,難道你就不恨她嗎?”上官嫣說道:“若不是因為她,陳旭的眼中怎么會看不到你,皇上又怎么會拒絕將你許配給陳旭,還不是因為皇上介意他倆之間的關系,心中不痛快,這才不顧你的生死,執意將你許給了林明華。”
“你早就知道她倆之間的事情?”靈萱公主盯著上官嫣,神色蒼白,情緒有些激動,眼淚就流了下來,喃喃說道:“為什么?你們都不告訴我?”
“萱兒,你別這樣”上官嫣說道:“我也是在洛文昊的婚禮上,偶然間聽到如霜和陳旭的談話,才知道的,我怕你傷心,才一直沒敢告訴你。”
“所以,你就利用我去逛廟會,設計陷害了他們兩個?”靈萱公主說道。
“我只是叫人劫持了姝貴妃,我根本就不知道陳旭會在白沙鎮,更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那座屋子”上官嫣拉著靈萱公主的衣袖說道:“萱兒,你相信我,我沒有想害陳旭。”
“他為什么會在白沙鎮?為什么?”靈萱公主掙脫上官嫣低喃著說道:“是因為她在那里,他才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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