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nèi),豆青釉雙耳三足爐中焚著安神的瑞腦香,淡淡的香氣沒入空氣中,一室的清香細(xì)細(xì),寂靜無聲。太后神情閑淡地歪坐在貴妃榻上,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咸茨咀郎系你y耳蓮子羹,腦海中不時地縈繞著宮人所稟報的,剛剛在清風(fēng)亭中發(fā)生的事情,心中細(xì)細(xì)地思量著。
貴妃????????????皇上居然將她封為貴妃,后妃之首,只屈居皇后之下,猛地,平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透亮,揮了揮手,身后正自捶背的宮女忙靜靜地退到了一側(cè)。
“太后,您都忙了這大半日了,依老奴說,還是先去歇會吧。”綠竹趨上前,輕言勸解道。
“咱們的皇上還真是長大了????????????”太后只做不聞,望著不遠(yuǎn)處的香爐中飄出的淡淡若無地縷縷輕煙,輕聲喃語道。
“古往今來的少年,有哪一個不貪戀美人呢?更何況皇上瀟灑倜儻,姝貴妃剛剛?cè)雽m,又生得花朵一樣的人物,皇上多喜歡些也是有的,但也只是一時迷戀而已,皇上畢竟年輕氣盛,貪圖新鮮,過一陣子,就會慢慢淡下來的,太后又何必勞心費(fèi)神呢,當(dāng)時麗妃不也一樣寵冠后宮嗎,現(xiàn)在,還不是安靜下來了。”綠竹輕聲說道。
“麗妃?哀家從來沒有將她放在過心上,而這個李芷嵐就不同了,皇上待她,比對麗妃上心地多,就快要為了她,廢了整個后宮了,哀家豈能放心的下。”太后凝聲說道。
“姝貴妃就算是再得寵,畢竟是皇上從宮外帶回來的,在朝廷中勢單力薄,沒有家族勢力可以依仗,只單憑著皇上的寵愛,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況且這些日子,老奴冷眼瞧來,那姝貴妃性子恬淡,恭順有禮,并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驕縱跋扈的人,太后剛開始不也是對她贊賞有加嗎?”綠竹說道。
“恭順有禮?哀家只讓她略站了一會,她就在皇上面前暈倒了,好一個恭順有禮,哀家倒是小瞧了她????????????”太后輕‘哼’一聲說道,稍停片刻,一字一頓地道:“只怕皇上一會就會來了,也罷,哀家就等著皇上。”
綠竹見太后動了怒,只拿好言勸慰著,果然,沒過多久,伴著內(nèi)侍尖銳的聲音,蕭靖晟走了進(jìn)來,徑自坐在了塌側(cè)的蟠龍寶座上,綠竹見他神情隱有怒色,屈膝行禮后,忙引著宮人下去了。
“皇上這么大架勢,是來向哀家興師問罪地嗎?”太后沉聲說道。
“母后言重了,朕是來向母后解釋昨夜的事情的?難道母后不知,朕為何冷落皇后嗎?”蕭靖晟抬眸說道。
“皇上這是何意?”太后疑聲問道,瞧著蕭靖晟凜然不快的神色,卻已然猜到了原因。
“想必母后早就知曉,如霜郡主幾日前深夜遇刺,險些身亡的事情了,哦,就在上官嫣入宮的前一夜,也虧得母后的庇佑,六皇弟才沒敢造次,不然,恐怕他還真就去丞相府溜達(dá)一圈了。”蕭靖晟說道。
“如霜的事情,哀家略有耳聞,只是歹徒行兇,劫些錢財而已,難不成皇上還懷疑有人蓄意為之嗎?她不過是一位小小的郡主,誰會去注意她呀?只怕是皇上想多了。”太后漫不經(jīng)意地說道。
“這件事,母后比朕清楚。不管怎么說,如霜都是朕布告天下的郡主,卻有人罔顧旨意,毫無忌憚地派人去行刺,如此明目張膽,她置皇家尊嚴(yán)于何地?”蕭靖晟凝聲說道。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呢?”太后輕聲問道,卻早已知曉了他在清風(fēng)亭中說過的話。
“不就是如母后剛剛所說的,入室劫財嗎?”蕭靖晟說道,隨即挑聲道:“但是,朕不想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六皇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朕,對此事不再追究,母后可以放心地讓上官嫣回府了。”
“哀家怎么聽說如霜住在了睿王府,睿王爺胡鬧,皇上也由著他嗎,如此有失皇家顏面,成何體統(tǒng),豈不是讓天下的百姓議論紛紛?”太后避重就輕地說道,她怎會不知道,皇上是在驅(qū)逐上官嫣出宮。
“六皇弟行事一向灑脫不羈,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了,朕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如霜今后就住在睿王府了,金口一言,不會再變了。”蕭靖晟斂聲說道。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便多言,皇上做主就好。如霜受了傷,皇上要多派些御醫(yī)去調(diào)理。”太后見此事已塵埃敲定,知是不能再變了,也就不再堅持。
蕭靖晟靜默了片刻,望著太后定定地說道:“朕不會封姝貴妃為后,還請母后放心,以后不要再為難她了。”
太后所擔(dān)心的,不就是怕有朝一日,嵐兒會搶走上官怡的皇后之位嗎?與其讓太后猜忌,處處刁難嵐兒,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好讓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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