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洛冰蘭一早就去太后宮中請安,剛走到永壽宮宮門口,才要邁步向里走,守在宮門的內監急走兩步,擋在洛冰蘭身前,俯身恭聲說道:“奴才給姝婉儀請安,請姝婉儀稍等片刻,容奴才去通報一聲。”
“有勞公公了。”洛冰蘭溫聲說道,抬眸望著巍峨的宮墻,琉璃碧瓦,飛檐卷翹,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如鍍了一層金,光燦耀眼,直晃得人眼花繚亂,不敢直視。
洛冰蘭在心底無聲地輕嘆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卻未曾料到會如此早,收斂了目光,只恭敬的站在宮門口,神情恭順地向宮墻內望著。
直到一盞茶的時間,通報的內監才不緊不慢地走出來,中規中矩地說道:“綠竹姑姑說,太后還未起來,請姝婉儀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在宮墻外等候?洛冰蘭望一眼宮內深處,姹紫嫣紅掩映在紅墻碧瓦內,爭奇斗艷,幽香陣陣,一片欣欣向榮之色,只此時,盛開的太過妖嬈,香氣濃郁刺人心脾,洛冰蘭收回目光,只神色不變地說道:“公公勞累了。”
永壽宮外,洛冰蘭一動不動地靜靜侍立在一側,頭頂透藍的的天空中,高懸著火球般的太陽,向四周輻射著火熱的的光芒,云彩受不住烈日的炙烤,悄悄地躲了起來,不知所蹤;宮墻外的樹木在陽光的照耀下,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懶洋洋地站在那里,紋絲不動;在烈日炎炎下炙烤的宮墻,折射著熱度,空氣中透著悶熱。
站立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洛冰蘭光潔地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向下流淌,青兒忙抽出絲帕,為她擦拭著汗,急切地說道:“娘娘,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再這樣站下去,您身體會吃不消的。”
太后的懿旨是宮外等候,擅自離開,只會落人把柄,坐實了對太后不敬的罪名,洛冰蘭斂一斂心神,輕聲說道;“你若累了,就先回去吧。”
“小姐????????????”青兒忍不住喊道,晶瑩的淚珠只在眼圈中打轉,褪下胳膊上的碧玉鐲子,遞在內監的手中說道:“有勞公公再去通傳一聲。”
“姑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太后的旨意,是在此候著,奴才有幾顆腦袋呀,敢去催促太后,還請姝婉儀等著便是了。”內監并不接鐲子,只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就勞煩公公去殿內,打探一下太后是否起來了。”青兒求道。
“姑娘還是稍等片刻吧,太后若是醒了,自然會派人來宣娘娘進去的,姑娘又何必著急。”內監已有些不耐煩。
“你????????????”青兒氣結道,伸手斜劈一掌,就想闖進宮。
“青兒。”洛冰蘭慌忙喝道,青兒一驚,忙收住了就快落下的手臂,犀利的眼神射向內監,內監的目光與她一接觸,只打了一個激靈,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
就在此時,只見綠竹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見到洛冰蘭,一臉的驚訝之情,忙走上前關切地說道:“姝婉儀,這大熱的天,您怎么在宮外候著呢?”“糊涂的東西,是怎么當得差,怎么能讓娘娘在這站半天,看我回稟了太后,不打斷你們的腿才怪。”綠竹厲色地對內監說道,內監慌忙跪了一地,以頭搗地。
“姑姑難道不知嗎?那他怎么回話說‘是綠竹姑姑說‘太后還未起來,請娘娘在外稍等片刻的。’,難不成是他擅自做主,假傳姑姑的意思”青兒瞧一眼地上跪著的內監,怒氣地說道。
“青兒。”洛冰蘭喝斷她,溫聲說道:“姑姑別在意,青兒散漫慣了,我回去定讓她好好學規矩。這門上當值的公公,終日站著也挺累的,一時聽差也是有的,姑姑費心多教誨他們一些,讓他們學著做事穩妥,也就是了,又何必驚擾太后,責罰他們的,罰了他們倒是小事,擾累了太后心煩,就是我的過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輕狂呢?”
“還是娘娘考慮的周全。既然娘娘給你們說情,今日就暫且饒了你們,還不快謝謝娘娘。”綠竹喝道,內監忙向洛冰蘭磕頭謝恩。
“老奴剛剛一直在服侍太后,還以為娘娘在偏殿歇著呢,也就沒在意,剛才聽見小丫頭說‘娘娘在宮門外候著呢’,著實唬了老奴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出來一看,卻不曾想娘娘還真站在宮外,是老奴疏忽了,請娘娘責罰。”綠竹恭聲說道。
“姑姑言重了。太后醒了嗎?”洛冰蘭問道。
“太后昨夜睡得不安穩,直到子時才睡,雖然醒了,卻是有些疲累,說‘今日不見任何人。’,娘娘還是先請回吧。”綠竹說道。
“既是如此,那就有勞姑姑服侍太后了。”洛冰蘭溫和說道,扶著青兒離開了永壽宮。
還未離開永壽宮的的范圍,只聽青兒驚聲喊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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