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晟上朝走后,洛冰蘭忙將張明德喚了進來,細細地叮囑了一番,派他出宮去打探消息后,才要攜了青兒去鳳鸞宮請安,卻見太后身旁的茜雪走了進來,依禮向洛冰蘭屈膝請安,傳了太后的懿旨,宣洛冰蘭去永壽宮。
進宮數十日,太后從來沒有召見過她,為何今日卻突然宣她前去,洛冰蘭心中疑惑不定,忙吩咐青兒重新為自己梳洗了一番,換了一件四喜如意云紋錦鍛上裳,下罩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第一次覲見太后,穿得太素淡了,只怕會犯了宮中的忌諱,太艷麗了,又怕惹太后不喜。
才進了永壽宮,就見殿中烏壓壓地坐著一地人,原來后宮妃嬪都在這里,并不只是換她一人,才稍稍放下心來,規規矩矩地向太后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
太后微笑著喚她起來,說道:“哀家上了年紀,就喜歡熱鬧些,才將你們都請了來,陪我這個老太婆說說話,你們別煩我才好,看著你們年輕,哀家從心底里高興。”
洛冰蘭忙輕聲說了句‘不敢。’,才瞧見除了皇后之外,太后身側尚坐著一名妙齡女子,杏眼桃腮,麗雪紅妝,嬌若春花,麗如朝霞,嫣然一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只挑眼細細瞧了洛冰蘭幾眼,扭頭向太后含笑說道:“太后真會說笑,您一點都不老,出去說是嫣兒的姐姐,都不會有人懷疑。”
“你呀,竟會討哀家歡心,怡兒,這一點,你得好好向嫣兒多學學。”太后笑著說道。
在太后前自稱‘嫣兒’,有如此親昵隨意,洛冰蘭心思微動,難道她就是上官瑾的另一位嫡女上官嫣,想到此,忍不住向她多望了一眼,只見她眉眼之間與皇后卻有七八分相似,正是上官嫣無疑。
只聽皇后答道‘是。’,含笑說道:“母后,不嫌她聒噪,就是她的造化了。”
后宮妃嬪見太后高興,都陪笑著夸贊上官小姐‘懂事、漂亮、知書達理、不愧是名門閨秀。’,只見太后高興地話奉承,趁機湊趣取樂,逗太后開心。
今日太后心情大好,直到晌午時分,眾人才漸漸散去。
洛冰蘭回到毓秀宮,見張明德正呆在宮中,像往日一樣指揮著宮人在干活,忙喊他去了東暖閣,屏退了所有人,急切地問道:“如霜郡主傷勢如何呀?嚴不嚴重?”
“回娘娘的話,奴才沒有出宮去郡主府,請娘娘責罰。”張明德忙跪下請罪道,神色間卻沒有一絲慌張。
“沒有去?”洛冰蘭震驚之余,更加不解,張明德一向對自己恭敬有禮,為何今日竟會違背自己的命令。
“奴才有罪,奴才出了宮門,才走到上林苑,無意間沖撞了舒嬪娘娘,被舒嬪娘娘責罰了一頓,舒嬪娘娘警訓‘奴才是宮中的老人了,做事情卻不穩重。’,還讓奴才轉告娘娘‘多管教管教手底下地人,學學宮中的規矩。’”張明德恭聲說道。
“既是沖撞了舒嬪娘娘,那一會去華陽宮向舒嬪娘娘領罰謝罪。”洛冰蘭凝聲說道,吩咐張明德退下。
張明德神情微微一動,恭聲說道:“奴才還有一事稟告娘娘,上官大人的千金上官嫣小姐仰慕睿王爺已久,這在皇宮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只怕只有娘娘一人不知。”
洛冰蘭訝然一驚,忍不住抬眸望向他,卻見張明德正低垂著頭站立,態度恭瑾,合著宮中的規矩,斂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張明德剛走了兩步,洛冰蘭突然間喊道‘等等。’,忙停了下來,躬身侍立著等著她訓話。
洛冰蘭只冷冷瞧著他,見他神色不變,中規中矩,半響才開口說道:“今日在上林苑,還有何人看到你沖撞了舒嬪娘娘?”
“回娘娘的話,除了舒嬪娘娘的貼身婢女,紅箋姑娘外,并無他人瞧見。”張明德說道。
“既是如此,那就不必去向舒嬪娘娘賠罪了,本來一件小事,鬧得宮中人盡皆知,反而不好了,只是下次記住,辦事一定要穩妥,萬不可惹各宮娘娘生氣。”洛冰蘭吩咐道,才讓他退了下去。
張明德才出去,青兒就走了進來,附在洛冰蘭耳邊說道:“今日在永壽宮,舒嬪娘娘讓紅箋轉告奴婢,切記要告訴娘娘‘對如霜郡主的事情,不聞不問。’”
洛冰蘭抬眸望著她,青兒堅定地點了點頭,去給她泡了一杯茶。
上官嫣傾慕睿王爺,這是她不曾預料到的,如霜才剛剛遇刺,上官嫣就入宮覲見了太后,靜養了數日,今日卻熱熱鬧鬧地召集了后宮諸人前去聊天,而靈蕓姐姐又警戒自己不要插手如霜的事情,難道如霜遇刺的事情真得與上官瑾有關嗎?洛冰蘭不敢細想,上官家族勢力遍及朝野,權傾一時,如若真是如此,只怕如霜即便逃過了此劫,也終將會被其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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