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越過越過嘈雜的人群，徑直向秦公子走去，清聲說道：“秦公子，你好。”
“原來楚公子也在這啊，我剛才竟不曾見到，公子何時來的？”秦公子一臉驚喜地說道。
“祭河神這么大的盛典，我前來湊湊熱鬧。”睿王爺見昨日一同歡飲的幾人都在，笑著與他們寒暄了一番。
秦炳南見秦公子與一陌生人相談甚歡，忍不住向兩人多瞧了幾眼。
秦公子見此，忙引著睿王爺來到秦炳南面前，恭敬地說道：“爹，這是孩兒昨日新交的朋友，楚睿，楚公子。”
“早就聽聞秦會長雖然富甲一方，但卻心系百姓，樂善好施，楚某心中仰慕的緊，今日能夠見到秦會長，還真是三生有幸啊。”睿王爺誠摯地說道。
“楚公子過獎了，老朽愧不敢當，不過是略盡些綿薄之力罷了，既然是康兒的朋友，那就稍后同去赴宴，聽楚公子口音，應該是都城人吧？”秦炳南打量著睿王爺說道。
“楚某正是來自都城。”睿王爺笑著說道。
“兩位還真是有緣啊，這位楚公子也是來自都城，沒準兩位還是同宗呢。”秦炳南指著一旁的蕭靖晟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有緣。楚公子，你好！”睿王爺故作驚喜，歡喜地對蕭靖晟說道。
蕭靖晟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楚公子，關于我們剛才談的問題容日后再議，老朽失陪片刻。”秦炳南對蕭靖晟說道。
“那我等秦會長的好消息。”蕭靖晟凝聲說道。
秦炳南與兩人告辭，自去與其他人寒暄，秦明也跟了過去。
蕭靖晟和睿王爺相視看了一眼，假意寒暄了幾句。
“四哥，事情進展得如何呀，那老狐貍好像不怎么上鉤啊。”睿王爺低聲說道。
“回去再說。”蕭靖晟沉聲說道，兩人又聊了幾句閑外話，就分開了，睿王爺自去找昨日交的幾位朋友談笑，而蕭靖晟則去與幾位剛剛結識的鹽商周旋。
不多時，一眾人就去了香滿樓，今日祭河神，鹽商商會在此設宴，將酒樓包了下來，款待各方來賓。
眾賓客剛剛坐下，就見幾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從樓上緩步下來，懷中抱有樂器，走在最前面的一人便是如霜。
“鹽商商會為答謝各方賓客的支持和幫助，今日特意請來了沉香閣的如霜姑娘為大家彈琴助興。”只見秦炳南身旁一位管家模樣的人高聲說道。
“這就是如霜姑娘呀，還真是絕色呀。”
“早就聽聞如霜姑娘琴藝了得，千金都不能使其彈奏一曲，沒想到今日竟能有幸聽到。”
“還是秦會長的面子大，竟能將如霜姑娘請到這香滿樓來彈琴。”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但也只是與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蕭靖晟看著款步下樓的如霜，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秦炳南，手握著酒杯，若有所思。
如霜走下樓來，就徑自走了過來，素手端起酒杯，對蔡銘瑄清聲說道：“御史大人，如霜敬您。”
一飲而盡。
又執起酒杯對秦炳南，說道：“秦會長，如霜也敬您。”
如霜看到同桌的蕭靖晟，微微有些詫異，但卻沒有說什么，不著痕跡的往四周環顧一眼，只見不遠處的睿王爺正在與秦康等人飲酒，臉上笑意盈盈，神情略顯輕浮，而秦康等人，雖然手中握有酒杯，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如霜。
如霜收回目光，移步回到座位，微微停頓了片刻，修長而優雅的手指輕輕拂過琴弦，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只留清亮悅耳的琴聲縈繞在廳堂，醉人心扉，忽聽‘嘣’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鮮血順著如霜的皓皓玉指流了下來，滴落在琴弦上。
如霜秀眉微蹙，緩緩站起身來，歉意地說道：“如霜今日恐怕不能再彈琴了，掃了各位大人的雅興，還望諸位見諒。”
眾人紛紛唉聲嘆息，卻沒有一人大聲喧嘩吵鬧，齊刷刷地望著秦炳南，看他如何決斷。
琴弦斷裂的一剎那，秦炳南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但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如常，他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既然如霜姑娘手指受傷了，也不便強人所難，那就改日再請如霜姑娘前來助興，秦六，安排軟轎，好生送如霜姑娘回去。來，大家繼續喝酒。”
如霜向秦炳南福了一禮，緩步向外走去，經過睿王爺的身旁，低頭望了他一眼，卻見睿王爺仍是飲酒不語，神情不變。
“御史大人，這位是從都城來的楚公子，也是一位生意人。”秦炳南指著蕭靖晟對蔡銘瑄說道。
蔡銘瑄望著蕭靖晟，問道：“楚公子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只是做些小生意而已，說出來，怕辱沒了御史大人的耳朵。”蕭靖晟凝聲說道。
“楚公子謙虛了，來，喝酒。”蔡銘瑄說道，喝酒之時偷偷打量著蕭靖晟，臉上神色凝重。
秦炳南又將蕭靖晟引薦給其他幾位鹽商和官員，眾人喝酒直到下午申時才散，蕭靖晟和凌風又去了江邊的碼頭。
“凌風，你認為秦炳南會答應賣給我們私鹽嗎？”蕭靖晟忽然開口問道。
“秦炳南是商人，唯利是圖是商人的本性，只要公子給出的條件能夠打動他，屬下想秦炳南應該會同意的，他沒有道理不拿這到手的錢財。”凌風說道。
“他是商人不假，唯利是圖也不假，但是卻精明謹慎的很，恐怕沒那么容易上鉤。”蕭靖晟沉聲說道，望著岸邊上停靠的船只，辛勤勞累的鹽工，凝眉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你晚上去找一下秦明，問問他秦炳南是什么意思，我們稍后再做行動。”
“屬下明白。”凌風恭聲答道，尾隨著蕭靖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