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月以前。
南城市中學。
“別怕,這些歹徒看起來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輩。”李華出聲安慰身邊微微有些發抖的安可道。
李華想嘗試能不能讀取劫匪的想法,可是現場人數太多,大家又處于極度的恐懼中,只要李華一閉眼就能聽到無數帶著絕望的聲音,這讓他甚至有些不敢閉眼,他能做的現在也只有微微的往身旁再靠一些,好讓安可可以靠著他。
“是送錢的車來了,我們可能要得救了。”
“他們拿了錢真的能放了我們嗎?”
“希望警察可千萬別耍什么花招啊。”
送錢的推車進來了。同學們此時甚至有點開心,希望劫匪可以快點拿到錢,放他們自由。
“不要再往前了。”其中一個劫匪走上前去攔住了推車的人,示意他回去,那推車的人頓了頓,無奈只好舉起雙手慢慢的向后退去。
金遜打開其中一個裝錢的袋子,拿出一捆鈔票,熟練的用手一撥,手指停在了其中的一頁上,那是一個貼片式的追蹤器,他笑了笑,把錢扔了回去,順手接過另一個劫匪手中的喊話筒。
“記住我!金遜。”
說罷將錢袋頭朝下全部倒在了地上,旁邊的劫匪也跟著他把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在地上壘了一小堆,往上面倒滿了助燃的汽油,接著掏出一個打火機,輕描淡寫的點燃,扔進了錢堆中,立刻就點燃了整個錢堆。
警察此時也被金遜的行動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注意警戒,看看他們是否有團伙接應。”胡德永此時非常清醒,他早就知道這些劫匪不會在乎這些錢,可能會在逃亡途中撒錢制造混亂來逃跑,但是就這么把錢燒了著實讓他有點疑惑,這樣并不利于他們逃跑。
可下一秒發生的事,解釋了他的疑惑。只見其中一個劫匪不知道往火堆里扔了什么,瞬間火勢暴漲,原本人高的火堆瞬間沖到十數米高,滾滾的濃煙瞬間吞噬了整個操場,不時有咳嗽聲傳來,胡德永只能在最后發來的影像中看見那個金遜胸有成竹的笑容。
“叫他下來,把攝像機拿好,我們準備撤退了。”
“是!”
突然煙霧中響起了槍聲,金遜只感覺槍聲離他越來越近,但他似乎聽出來,這是他隊友的槍聲,他瞬間警覺起來,朝身后的兩個劫匪打了個手勢,兩個劫匪會意后,慢慢往前靠去。
“有一個人沖了過來,子彈對他無效,他已經到你們跟前了,完畢。”通訊器中傳來狙擊手稍顯慌亂的聲音。
話音剛落,只見從煙霧中閃出一個瘦削的身影,片刻間就沖到了其中一個劫匪的面前,劫匪甚至來不及開火,瞬間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只見這個身影一晃,又向另一個劫匪砸去,劫匪下意識提槍抵擋,竟是被震的虎口發麻,槍直接被打飛出去。
張強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劫匪,在無數個生死關頭活下來的他,瞬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放棄去撿地上的槍,反手從腰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做出一個戰斗姿態。果不其然那個身影一腳朝槍的上方踢去,但踢了個空,身影似乎自己也很驚訝。但幾乎是同時身影一個閃身再次朝張強攻去,張強心中有些發毛,如此的速度和力量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但他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甚至有點想閉上眼睛。只見這個身影離他越來越近,兩人在一瞬間對視了一眼,張強看到那是一個年輕而果敢的眼神。
他有點恍神。
這樣的眼神他似乎也曾經有過。
并不是所有的壞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惡徒。他小時候想當兵,一來是聽他爺爺說當兵很輕松,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有的只是命令,命令完成了就成了,它并不介意有別人來指揮他,他不是那種喜歡動腦的孩子。二來當兵可以保護別人,他有想保護的人——同村的雅兒。三來是當兵不要錢,還能掙錢。但有的時候不得不讓人懷疑,如果神真的存在,他是不是一個兼職的悲劇作家。
一天,他發現雅兒在河邊被村霸家的兒子猥褻,他一腳上去把那個滿臉肥肉的小流氓踢進了河里,帶著梨花帶雨驚魂未定的雅兒跑回了家。這本是一樁英雄救美的佳話,可當第二天村霸找上門來時,他護在身后的雅兒卻像變了個人,說她和那村霸的兒子是自由戀愛,英雄救美變成了尋事挑釁,本來義憤填膺的村民也無話可說,只好都悻悻回家。只剩張強一個人和面前村霸找來的三個混混,當他倒在地上用手護著頭的時候,他眼神中的一抹神采黯淡了。
不久后,他離開了村子,但村子里卻永遠無法抹掉他的痕跡,村霸的兒子被他在夜里活活用石頭砸死,面目全非,雅兒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紅印,但他最終放過了她。
從此他成了另一種兵,一種不允許存在的存在。他不再在乎情感,只要有錢,他什么都愿意干。直到今天,此時的他似乎有點解脫的感覺,他覺得他會在下一秒被擊倒,在監獄中醒來,然后在一聲槍響后離開。可當他睜開眼時一只巨大的手掌擋在他面前,透過指縫,他可以看到那道身影被穩穩的截了。
金遜出手了。
段永浩感覺手上傳來和面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完全不匹配的力量。
“退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傷。”
“呸!哪有和罪犯做交易的警察。”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可能不該說那個不禮貌的字眼的。
他的手臂瞬間被扭曲,他幾乎要疼的昏死過去,但他知道,此時要是松懈,自己必定無存活的可能,他忍著疼痛,一腿向金遜掃去,金遜也橫出一腿,一股鉆心的疼痛自腿部傳來,他開始希望交易了。金遜一改溫文爾雅的模樣,毫無風度地對幾乎已經是喪失了戰斗力的對手一頓拳打腳踢后,然后蹲下來,在已經昏迷的段永浩耳旁,輕輕的說道。
“為了節目效果,委屈你了。”
然后一手拎起那個倒在地上的劫匪,又拍了拍已經呆在原地的張強,登上了直升飛機的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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