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古玩業在全國都很出名,最大的古玩市場里,百年老店也有,琳瑯街攤也有,同一樣東西因為地方不同,店面不同,差價可以達到幾百到幾千不等。因為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關系,所以不是行家很難挑到真貨。
“喲,這位朋友,您眼光可真夠毒的,閉眼一摸就把我這攤子上的鎮攤之寶給摸去了,這個是純金打造,不摻一點假,算了,我看您喜歡,就給您個實在價,200塊怎么樣,喜歡就拿走!”
原本還在為自己的好眼光得意洋洋的冷諾聽到那個價格后頓時眼角抽搐,暖棉掃了一眼他手中那個金光閃閃的古簪,惡俗的大朵大朵牡丹上站著一只不知是鳳還是雞的生物,細節處模糊的處理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不過200塊雖然貴了點,對于古玩這一暴利行業來說也算是實在價了。
地攤老板見拿簪子的男子只是一臉陰沉,以為不滿意這個價格,當即改口道:“咱好商量不是,得,我也不賺您錢了,就當交個朋友,您給我180,這簪子您就拿起吧。怎么還不滿意呢,要不170……150?不能再減了,您給讓我吃口飯不是,再減我就賠本了!”老板哭喪著臉,唉唉叫道。
隨著價錢往下跌,冷諾臉色也越來越差,暖棉看他實在忍的痛苦,就插話道:“既然喜歡就自己掏錢買唄!”
冷諾哪里有錢,聽到自己掏錢,當即丟了那坨黃金,頭也不回地就往前走。
“哎哎哎,別走啊,咱有話好商量啊,朋友,哥們,120成不成?要不您再看看其他貨也可以,看看有沒有您喜歡的啊。”攤主高聲叫道,冷諾腳下一頓,差點岔過氣去,還看其他的,都是什么破東西,也敢賣給本少爺。
“怎么,喜歡這鐲子?”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樸實的黑發,簡單的衣飾,有點古雅的味道。她看白涼風一直拿她攤上一青玉鐲子細瞧,便笑問道。
“唔,不錯,貨很正。”暖棉湊上來,只打量了一眼便已確定這鐲子含金量很高,至少比冷諾那金簪子值錢。
“暖棉會看真假?”塔塔驚訝道。
冷諾冷哼一聲,顯然還是對剛剛的受欺耿耿于懷,“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啊。”
暖棉一笑,并不理他,“我自小跟我父親一起研究這些死人東西,多少懂一點,百分百判斷正確可不敢說。”
“既然小姑娘都說貨正,就買下吧,男孩子都愛不釋手呢。”胖女人一直保持著微笑,溫柔而淡然。
“喜歡就買下啊。”暖棉無語地望著白涼風,這人也真是,喜歡也不說,只是一直拿在手里把玩,難不成要把人家磨成粉,帶回家不成。
夏塔塔和冷諾很快被其他五顏六色的的小飾物吸引過去了,暖棉和白涼風反而被落在了后面。暖棉是看的太多,不管是贗品還是真品,都是死人堆里扒出來或者工廠了批量生產的,實在沒有趨之若鶩的心情。而白涼風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心滿意足,其他東西自然不在眼中。
不知不覺中,兩人就走到了一起,暖棉突然覺手上一涼,竟是白涼風把那鐲子塞到了自己手中。
“給我的?”暖棉心里暗喜,面上卻故作平靜。
“試試,合不合適。”白涼風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說那話的好像不是他似的。
暖棉將鐲子套在手腕上,剛剛好,初始冰涼,一會就沾染了人的體溫,竟然一般溫度起來,青色無雜,瑩潤溫婉的玉身襯的她的皮膚更加白皙滑嫩,暖棉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為什么會送給我?”
白涼風偷瞟了那手腕一眼,很是滿意地微笑起來,“這玉有靈氣的,可以保護公主平安。”
“有你不就行了,我干嘛讓一塊死玉保護我,它能帶我飛檐走壁嗎,它能替我抵擋槍林彈雨嗎?”暖棉不饒不休地歪著頭,窘的白涼風實在想不出送玉的好理由。
“唉,我這是自己花錢給自己買個鐲子呢。”暖棉哀怨地嘆口氣。
“我記得我娘就有一副這樣的鐲子,青玉的,娘說,這鐲子有靈氣,可以保平安,雖然那塊可以保平安的鐲子我不記得去了哪里,但是拿到這鐲子的 時候我只覺得分外熟悉。所以我認定這就是我娘那只鐲子,就像我認定小慕就是公主一樣。我把鐲子送給小慕,希望小慕能夠平安無恙。”白涼風出言解釋道。
“原來你是把我當你娘了啊。”暖棉故意板起臉,涼涼說到。白涼風無語。
大力七很快又帶來了廢墟老板的消息。
“如果我沒有調查錯誤的話,這個男人名叫陸崎,34歲,目前單身,是T市最大酒吧廢墟的老板,同時還有其他一些產業。據我所知,陸崎很喜歡古玩,并且在古玩行業沉浮十多年,陸崎這個人頭腦極為聰明,冷靜沉著,被道上譽為冰尸。這人似乎背景很深,黑白兩道都吃的很開。前段日子陸崎到達D市,住在明洞的一處私人別墅,之后一直沒有離開。”大力七整理出自己手頭所有的資料,分發給其他幾人。
“因為陸崎基本不出門,所以你們如果想要接近他,就只能潛入他的別墅。”大力七建議道。
“從資料來看,你們認為陸崎就是天靈公司老板的幾率是多大?”白涼風皺起眉。
“百分之七十。”夏塔塔確定道。
“八十。”冷諾自信地斜睨著塔塔。
“七十吧。”暖棉皺眉,猶猶豫豫答道,她還是比較相信塔塔的判斷的,塔塔的敏銳在他們相處日久里確實體現的令人心驚。
“我只能信百分五十。”大力七閑閑插嘴,“除了把事實擺在我面前,否則猜測的東西邏輯性再強,我也只相信一半。既然你們這么有閑心在這里下賭注,為什么不自己親自去驗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