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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平康坊
平康坊煙柳街整日人來人往,無論是大家公子還是普通老百姓都會到這里來,這里青樓酒家林立,可以滿足不同人的需要,家里有幾個錢的就可以選擇好一些的青樓酒家,家里沒幾個錢的就選擇低檔一些的。
春風(fēng)閣是平康坊里有名的青樓,這家青樓手里沒幾個錢是進不了的。春風(fēng)閣在這平康坊也快有十來年的時間了。十來年屹立于青樓林立的平康坊不倒也算是個奇跡。所以坊間常常傳說這平康坊的背后是朝廷某位品階頗高的官員。
這些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朝廷中稍有品階的官員都會選擇春風(fēng)閣作為自己的風(fēng)月場所,所以常常讓人覺得春風(fēng)閣與朝廷的聯(lián)系很緊密。
朝廷官員之所以會把春風(fēng)閣作為自己的第一選擇,是因為春風(fēng)閣的規(guī)矩中有一條就是為每一個顧客保密。春風(fēng)閣的老板幾乎不露面,長安很少有人知道春風(fēng)閣的老板是誰。也許正是這分神秘感倒是為春風(fēng)閣招來不少顧客。這九州風(fēng)月場所,南有揚州,北屬長安,此二處無人能比,這長安青樓最有名的就是這家春風(fēng)閣,所以他的老板神秘些也情有可原。
夏屈今日穿著一身素袍,坐著馬車進入平康坊,沿街的人看到這種高官的馬車倒也沒有多少人圍觀,畢竟這里是長安高官最喜歡光臨的地方,見怪不怪了。他并沒有選擇從春風(fēng)閣正門進入,而是把馬車開到了春風(fēng)閣后門,這道門出入的都是春風(fēng)閣的廚子、小二之類的人。后門面向的街面幾乎沒有什么人,頗為冷清。
夏屈的隨從敲了敲門,一個光頭的大漢開了門叫道:“什么人啊?”
那隨從倒也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從腰里拿出一方玉佩,說道:“把這個遞給你們管家!”
那光頭大漢也不敢怠慢,畢竟來這春風(fēng)閣的顧客誰也是得罪不起的。
半晌,一個笑嘻嘻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弓著腰走到夏屈身邊,低聲叫道:“不知將軍從后門來,有失遠迎,還請將軍恕罪,將軍久等了,里面請!”
夏屈點頭邁入春風(fēng)閣。
“將軍來晚了!”夏屈還在一道屏風(fēng)后面,那人便開口說話。
夏屈臉上沒有什么笑容,繞過屏風(fēng)坐在他對面,“今日街上有些擁擠,馬車一時被堵住了。”
那人拿著酒壺給夏屈斟了一杯酒,笑道:“這長安是越來越熱鬧了,人也越來越多了。”
夏屈把眼睛稍稍望窗外望去,他們在的樓閣頗高,竟能夠遠遠看到啟夏門。那人舉起酒杯,夏屈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舉起酒杯在那人的酒杯上碰了碰,兩人一飲而盡,接著那人又為夏屈斟酒。
“將軍,我們的人可是得到情報了,百里居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石嘴口出發(fā)回長安了。”
夏屈點頭說道:“你們的消息倒是快!你們在他身邊安插了人?”
那人笑著說道,“將軍真是抬舉了,百里居是什么人呀,我們的人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呀。”
“前日你們傳書過來,說百里居......”夏屈看了看四周。
那人笑了笑,“將軍不必如此謹(jǐn)慎,就算將軍不相信我的人,也不應(yīng)該不相信這春風(fēng)閣呀!春風(fēng)閣十來年從未有過失信于顧客的事。”
夏屈點了點頭,嘴角稍微有些笑容,“說這百里居是長安花的人?”
那人點頭,“是!”
“可有憑據(jù)?”
“將軍不相信我們?”
“長安花二十年前已經(jīng)覆滅,我當(dāng)時就參與了劍門關(guān)計劃,我是親眼看著那些魔鬼死去的。”
“可是總會有漏網(wǎng)的魚不是嗎?”
夏屈不說話,眼睛里淡淡有些一絲疑惑。
“將軍在戰(zhàn)場上殺伐決斷,怎么這時候倒是有些猶豫了?百里居這些年來心高氣傲,處處打壓將軍,將軍一直忍著,可是難道將軍要一直忍下去?將軍難道忘記了自己可是隴西功臣!”
夏屈的眼里飄過一絲憤怒,片刻又淡淡說道:“百里居是百里家的家主,他對雍州的功勞并不亞于我,這幾十年的共事,我知道百里居是什么人,你不必用這些言語來挑撥我們。雖說我與他并不友好,但是他也并未打壓我。”
那人嘴角淡淡笑了笑,“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罰一杯。”他舉起酒杯飲了下去。
“長安花。”夏屈嘴里默默念道,“要他真是長安花......”
“將軍大可放心,沒有準(zhǔn)確的把握,我們絕對不會把假消息告訴將軍。”
夏屈思索片刻點頭道:“姑且信你。但是我想知道,你們的老爺究竟是誰?”
“將軍,有些事未必要知道,知道了未必就有利于將軍。將軍只需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以后時機成熟,將軍自然會知道的。”
“可是夏屈都不知道為誰辦事,憑什么相信你們呢?先生可換位思考,要是換做先生,先生可愿相信?”
“將軍說的是呀!可是這是買賣呀,事成之后將軍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拿到我們想要的,這不就成了嗎?要是我們欺騙將軍,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處,不是嗎?”
從前日收到這個人的來信開始,夏屈就一直處于一種糾結(jié)的狀態(tài),半輩子在戰(zhàn)場上一揮刀便是殺伐決斷,從未有過如今這番難以決斷的事情。他們希望他在君上面前把所知的情況如實告訴君上。而他自然會得到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一份情報,關(guān)于一個人的情報。找了幾十年了,夏屈都以為那個人一定死了,可是當(dāng)他拿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切往事又回來了,他看到了希望,那個人真的沒有死嗎?她真的是躲在某個角落里嗎?夏屈覺得無論如何也該來見見,所以他來了。要他做的這件事雖說不太能上明面,可是也是為了國家,再說他半輩子都被人唾罵,再做上一件又如何?
夏屈點頭,“你們要我怎么做?”
“很簡單,如實相告!”
“君上會信我?”
“不會!”
“那?”
“但是他會起疑心,你知道你們君上是什么人?這幾十年來,他的疑心有多可怕,將軍難道忘了?”
夏屈閉起眼睛,良久,空氣中似乎只有他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