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仙那么厲害,終究也不是古青鳥家里這個小縣城的護持。護持這個職位,其實很尷尬,雖然名字都是一樣的,但是最終也要分等級,大城市的護持和小城市的護持到底哪一個更厲害一點,這還真不好說。因為成為護持是有很多因素的,首先護持必須要有一定的戰斗力,畢竟作為護持,必要的就是能夠處理掉叫那些出現異常的玄門現象,所以戰斗鞥你歷史必須的。其次,護持本身就是一種神位,想要繼承神位,就要有相應的氣運,而且氣運還要和護持神位所對應的的地區相呼應。最后還要有稱為護持基本上的責任心和進取心,這就是普遍情況了。護持選定軌跡承認的方法很多種多樣,有些是家族世襲,就像是齊炎,有些是收徒弟,就像丹生,還有一些是在臨死之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才,然后直接就把神位繼承下去了,這樣的也不在少數。一個地方想要產生一個護持,就需要在本地的人當中尋找到一個滿足上述三個條件的人。而這樣的人不管接受的神位到底是大事小,其實他們所具有的能力都是根據自身實力來判定的,畢竟不管是鎮守還是護持,所加成的力量都是定額的,蘭陵曾經說過,鎮守所加持的能量是巨大的,但是護持就不一樣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力量加成,最重要的是神位的權柄,而這個權柄的大小,之能約束他們執行權柄的地域范圍,并不能夠 影響他們的實力高低。所以來說,不管是大城市的護持,還是小城市的護持,都是靠自身的實力說話的,說不定這個小縣城就有一個絕世天才,實力要比其他人高上不少, 還有一些人可能本身沒有什么力量,但是成了護持之后,借助著自己的權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這也都是很常見的。
蘇半仙為什么不是護持,這個問題古青鳥也曾經問過古青檐一次。古青檐只是告訴古青鳥說,蘇半仙其實并不想擔什么責任,他這個人看起來高深莫測,其實也有很市儈的一面,尤其是在收取別人好處的時候,畢竟他現在是一個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將來或許也沒有一個傳人,又不想要麻煩地教徒弟,所以人總要吃飯的,所以就會現實一些。現實和 理想差的太多,就容易患得患失,所以蘇半仙自己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自己的問題都沒有解決明白,哪能整天上趕著去幫別人解決他們的麻煩了?
古青鳥當時沒聽懂,現在稍微懂了一些,但是也還不是太懂,但是總之,古青鳥就覺得,古青檐和蘇半仙這樣的人,大概就是因為太過隨隨便便了,才不能哦繼承護持的位置。
古青檐和蘇半仙是隨隨便便的人嗎?在古青鳥看來完全就是這樣,他們好像根本就不會管旁邊的人怎么樣,只會對自己偶爾在意的人上點心,但是從根本上來說,他們的內心也不是壞的,只是有些懶散,懶散到對這個世界都沒有什么共鳴,所以就很少回被什么人什么事情觸動,沒有了觸動,自然也就不會動。很長時間的躲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里,他們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也有自己的一套心得,在他們的生活方式系啊,這樣的理論和新的會讓他們過得很好,或許走出這個自我的世界就會過得不好了,但是他們為什么要走出去?畢竟在別人看來,這樣的生活也是正常的,甚至是讓人羨慕的,你都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到底有多快活,在某些時候,你向往的生活,大概和他們這樣的生活是極其類似的,但是你又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像他們一樣過上這樣的日子,因為你心里有太多的牽掛,有太多的顧慮,這個世界太大,你還想去看看,雖然看了和不看也沒什么兩樣,但是你就是想去看看。總的來說,還是沒有勇氣,也沒有那個能力,在內心構建出一個足夠完美的世界,把自己蝸居在里面,于是就尋求了一個大世界的安慰。
古青鳥想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向了蘭陵,有的時候她覺得蘭陵似乎也有這樣的一面,但是蘭陵更加的復雜,因為蘭陵本身是回家族繼承制的鎮守,而且還有閻羅的神位在等著他,所以蘭陵如果想要得到這樣的生活,無疑就要放棄很多的東東西。古青鳥看得出來,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蘭陵尋求這種生活的傾向就更加的明顯了,他想要的是兩個人的世界,是和古青鳥兩個人共同擁有的,不被人打擾的世界,別人不管怎么說怎么做,在那個世界里面都和他們無關,就像是三眼尊者和他的老婆一樣。但是蘭陵身上的責任讓蘭陵不能這么做,所以一直希望著希望著,變成了癡心妄想,這樣矛盾的心情,蘭陵是否會很痛苦?古青鳥看著蘭陵的臉,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蘭陵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管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不好的東西他喲永遠都不會跟你說,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不好的東西,要么總喲一天會消失的干干凈凈,要么總有一天會給你們帶來禍患,所以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說出來。會消失的現在說了只是徒增煩惱,將來必定會帶來禍患的,現在擔心也沒有用,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會更好一點,到時候一起面對就好。所以古青鳥每每都在猜測蘭陵到底隱瞞著一些什么樣的擔憂,什么樣的事實,但是她的眼界和思維都不太夠,所以很難猜到,其帶著蘭陵說出口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只能是在旁邊,默默地支持著這個自己喜歡的男生。于是古青鳥伸手抱住了蘭陵的胳膊,然后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小聲地說道:“有點冷了,借你的胳膊用用!”
蘭陵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兩個人打了一輛車,蘭陵說了一個地址,古青鳥都沒有什么印象的地址,然后兩個人就到了一個小村子里面。進了村子之后,古青鳥還有點好奇,問道:“為什么我們縣城就有一個護持?三條市到那邊,不管是北條東條還是西條,都是丹生在管理著,我們這邊和他們那邊有什么不一樣嗎?”
蘭陵說道:“護持的神位是上天決定的,有的時候是一個市的范圍有一個護持的,但是也不是說縣城就沒有了,有些縣城的歷史其實也并不比大城市要差多少,所以有一些歷史沿襲的原因,還有一些縣城本身就具有一些特殊的資質,有些城市或許是玄門的一些重要地點,所以總的來說,各個城市的 情況不一樣,護持的 神位產生也就不一樣,畢竟神位是要牽扯到相關地域的氣運的。一般來說,像三條市和北條縣那樣的城市,大概就是同一時間產生的城市,基本上是息息相關的,你從他們的名字上就能夠看得出來,三條市和北條這三個縣城,是相輔相成的,繼承了同一條水脈,甚至可以說,他們這四個城市基本上是一體的,所以說氣運息息相關,有同一個護持也不是沒有道理。而像你們這個縣城這樣的,歷史很悠久,甚至可以上述到很多時代當中,也曾經人杰地靈,甚至現在還有一些傳承存在,就好像蘇半仙這樣,自然氣運就自成一體,不和市級的城市相關聯,所以就有自己的護持神位。但是這樣的判定規則很復雜,或許只有老天知道到底是怎么判定的,所以根本上來說,我們也不好說到底是那一個城市到底又護持,不過神位就在那里,就算是你覺得不可能,也是這樣的情況。”
“那我們城市的護持,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古青鳥問道。
蘭陵笑了:“我也不知道,上次來的時候因為只是匆匆一過,太過匆忙,所以也沒有必要去當地的護持哪里去拜訪,但是我聽說,你們縣城的這個護持,好像還很不簡單的樣子,據說是個德高望重的高人,在這一方土地上面,甚至比你們市的護持還要聲名顯赫,只不過這位護持并不經常出閑在人們的眼中,許多的玄門人士想要拜訪,都記不了門。畢竟你想想,在你們縣城里面還有蘇半仙這樣多一個人,能夠把蘇半仙這樣的傳承給壓上一頭下去,恐怕這個護持還真的是有些東西的。”
蘭陵說著,帶著古青鳥來到了一個小院的門前,抬起手敲了敲門,然后就聽到了里面有一聲狗叫傳來,里面的人喊了一聲“進”之后,就沒有了聲音,蘭陵他們推開了門,然后就看到了一條黃狗正在院子里面撒歡兒地跑著,狗嘴里哈出來的氣都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進了院子之后,古青鳥就看到了院子里面是一片片冬天已經沒有了植物的菜地,菜畦很整齊,分割的很干凈,就像是所有普通農家在自己院子里面種植的那種土地一個樣。黃狗跑到了他們的身邊,并沒有再繼續叫,而是繞著他們的身邊跑來跑去地撒歡兒,偶爾低下頭來聞聞蘭陵和古青鳥身上的味道,古青鳥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黃狗的頭,黃狗就更加的開心了,飛快地在院子里面轉著圈子,讓古青鳥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兩個人走進了二道門,就看到了院子里面正在晾曬臘肉的那個老人。
老人長得很斯文,第一眼看過去,就好像不是那種鄉下老人一樣的感覺,給人的第一印象大概就是彬彬有禮,像是一個書生的樣子,看起來很儒雅,很有學問的樣子,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偏偏就在你的眼前,站在凳子上面往房檐上面曬臘肉,真的是跟他整個人 風格都不是太相符合的樣子,所以古青鳥就多看了兩眼,然后就看到了老人手上的一道傷疤,很長很長的一道傷疤,幾乎貫穿了整個右手,就要像是右手從中指和食指的指縫里被整個切開,一直切到手腕里面,然后又重新長上一樣,留下了拿到猙獰的傷疤,讓人看著心驚膽戰。
看到蘭陵他們走進來,老人回過了頭,然后從凳子上面下來,動作很是輕盈,根本不像是一個老人的樣子,但是古青鳥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老人其實歲數已經很大了,幾乎比自己的爺爺還要大,估計都要有八九十的樣子。這個老人就是我們縣城的護持?古青鳥忍不住打量著面前的這個老人,看著他身上素凈的衣服,看著他蒼老但是依然保持紅潤的臉,看著他精神頭十足的眼神,看著她的那只手。似乎感受到了古青鳥的目光,老人抬起了那只手,笑呵呵地說道:“有點嚇人,不要介意。”
古青鳥趕緊收回了目光,笑著搖頭:“沒有沒有。”
寒暄過后,老人請古青鳥和蘭陵進了屋,然后給他們倒了水,蘭陵說道:“外地人來了本地之后,就要到護持這邊來拜訪一番,這一次要小住幾日,以后或許也還會常來,所以來認認門。”
老人一看他們兩個的樣子,然后有聽到蘭陵這樣說,自然是知道了怎么回事,笑著說道:“恭喜恭喜。”
古青鳥紅著臉蛋,蘭陵笑著說道:“謝謝老先生。”
老人說道:“現在玄門里面,不講規矩的人越來越多,整天喜歡打打殺殺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多,他們都喜歡那種小說話本里面的玄門人士形象,沒有多少人愿意遵循老規矩了,你到這里來,能夠到我這個老頭子這里看看,估計也是有家學淵源的吧?我看你身上同樣有神位的氣息,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任職?”
古青鳥聽到老人的這句話倒是有些吃驚了,按照蘭陵的說法,知道護持和鎮守是神位繼承的人已經相當少了,甚至很多的護持都只是渾渾噩噩的繼承了神位,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而能夠通過神位感受到其他神位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這個老人,不只是知道神位的氣息,還能夠看得出來蘭陵是神位的繼承人,這就非常的玄幻了,讓古奇鳥有一種在山村遇上了絕世高手的 錯覺。
“不過我想,你們到我這里來,不只是為了拜訪我這么簡單吧?”隨便說過幾句話之后,老人先開口說道。
蘭陵笑了笑,點頭說;“還真是什么事兒都瞞不過您,我們來這兒還有一件事情,是關于我女朋友家里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女朋友其實也是個玄門人士,不過身上帶著一些神奇的能力,因為以前不是太顯著的原因,所以從來都沒人知道,去年夏天的時候,她才將身上的能力里開發了出來,到現在也才半年多的時間,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次回家的時候,就有一個她父親很多年以前的同學,找到他們家門口說,當年他們有一個口頭的婚約,這次來是想要將婚約兌現。您也知道,現在這個世道,哪里還有遵守這種婚約的?而且我們看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就堅決不答應,本來以為還只是一個簡單的騷擾事件,但是讓我們覺得奇怪的是,這家人似乎派了人監視我們,監視我們的動向,而且其中還有玄門人士的身影,所以我們就猜想,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她身上的秘密,想要橫插一手,或者是有其他的企圖。但是我的身份畢竟在這里,我覺得這些人不太像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人,但是不知道的身份的人,又很難知道她身上特異,所以我打算調查一番。來這兒首先是拜訪,其次還想要問一下,當地有沒有什么傳承很久的世家,或者是其他有可能對我女朋友感興趣的勢力,或者說是什么邪教之類的。最后也是希望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您能夠幫襯一下,如果他們真的對我們圖謀不軌,最后八成會動手,動手的時候難免會引起騷亂,到時候還需要您多擔待。”
老人呵呵笑了兩聲,點點頭,說道:“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就是傳說當中的異瞳擁有者吧?我雖然老眼昏胡啊,但是也曾經見過一個異瞳擁有著的面,認得這樣第一雙眼睛,怪不得你這么緊張,如果說是異瞳的話,還真有可能有人會打主意。不過我并不知道本土境內還有什么能夠看得出來異瞳擁有著的家族或者勢力,別說是能看出來的人了,就算是足夠規模的家族都沒有。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是個小地方,雖然傳承很多的,但是我們這些傳承經歷了上一個末法時代,剩下的全都是一些非常古老的傳承,古老的傳承自然都是有古勞的規矩,也有家族的榮耀,所以就算是知道了異瞳擁有者,也不可能會直接動手,何況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在這樣 小城市里面生活的安逸,更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如果說是當地已經知道的玄門人士的話,我還真是拿不準主意,而且聽你們說的,這些人好像實力也并不齊整,我懷疑是一些什么偶然聽到消息聞風趕來的人,畢竟你父親的那個同學,估計也不是本地的。”
古青鳥想了想,老人說的倒是正確,自己父親的大學同學,都是從全國各地聚在一起的,那個姓柳的女人,也不是本地人,那他們就有理由相信,這些窺探他們的人或許也不是本地人了,如果不是本地人,還能夠看得出古青鳥身上帶著異瞳,那還真是稀奇了。
“不過就算是那個同學不是本地人,但是發現青鳥異瞳的人,大概也是本地的,或許他們只是有些勾結而已。畢竟青鳥身上帶有異瞳這件事情我們從來都沒有對外公布過,甚至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青鳥的眼睛受傷了,都是以瞎子的形象來見人的,在瞎了之后才來到家里面住了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在家里的時候牛也沒有接觸到國其他的人,在外面的時候,認識的人也都是靠譜的,還有我認識的一些人,這些我都已經想過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家里面居住的那段時間里面,有人從她眼睛的傷勢里面看出了什么端倪,然后才串通好了,讓這個姓柳的女人過來非要執行當年的婚約。”
“嗯……”老人想了想,說道:“你說的這種也不是沒有可能,你這么說的話,我倒是還想到了有一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本來都沒是有打算說出來,但是我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了,至于到底有沒有可能,還是你們自己來判斷。”
“您但說無妨。”蘭陵說道。
“在這個小城里面,曾今有過一個非常大的組織勢力,這個組織,其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很早之前就被其他的正道人士給剿滅了,在我繼任護持的是后續,已經很久都么有出現,早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了,所以說起來,這個勢力其實還是出現在上一個末法時代,我今年八十六歲,繼承護持的年紀是二十七,那個勢力出現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你們就知道我為什么剛開始沒想到要跟你們說出來了吧?上一個時代的勢力,而且還已經被剿滅了,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護持都沒有再見到過這些人出現,說不定他們全都已經消失掉了,但是我還是聽到過一些傳聞,說是這個組織還存在著,就在我們的城里,他們在等待著東山再起的契機,不過不管這些人是那個勢力當年的人的后代,還是什么存世的老妖怪重新聚集起來的人,或者是得到了那個勢力殘存下來傳承的人,我都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何況他們都么有出現過,說不定就是一個傳聞,說不定根本就沒有,而且我身為護持,也不能在他們沒有作惡的時候對他們出手,所以根本上來說,這個組織幾乎上是相當于不存在的,我因為沒有調查過,所以不敢妄言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但是你們非要說有一種可能性的話,這個算一種可能,算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了。”
蘭陵聽了老人的話之后,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您這里有沒有關于這個組織相關的記載?還有當年他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目的是什么,這些我都想要了解一下,畢竟就像您說的,這就是現在看來唯一的可能性了,我自然要多研究研究,做到有備無患。”
老人說道:“我這里是個小地方,當年我過來隱居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的記載都交給了我的老朋友來保管,他那邊更適合保存這些記錄。你們去縣里的一家老書店,書店的名字叫做昌隆書店,到了昌隆書店之后,你們找一個叫李素白的老女人,就說是我及介紹過來的,她就會將資料給你們看得,那些資料都放在了她的書店里面,而且她也是負責記錄整個城市曾經發生過的玄門事件專門的人,也算是我們系統里面的人手,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看到有關當年的那個組織的資料了。”
蘭陵和古青鳥對老人道了謝,老人能夠這樣不遺余力地幫助他們已經很讓他們感動了,畢竟老人雖然是本地的護持,但是對方沒有明確的動手,老人也就沒有理由對這件事情負責,但是老人這樣的太多,這樣欣賞后背和幫助他們的態度,讓他們感受到,這個小城里面的玄門人士,還真是熱心腸。而且還不只是熱心腸,他們好像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就好像老人的隱居,就好像老人的謹慎,就好像他們的這種分工,還有利用書店來隱藏玄門記載的這種特殊方式,就好像是一個悄悄運作在地下的精密機械,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而且在有人需要幫忙的時候,就能夠準確地找到任何的一環。古青鳥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的相關環節的負責人還隱藏在各地,但是她敢肯定,李素白老人肯定不是最后一個,但是非常可惜的是,看起來 不管是護持老人還是李素白老人,他們都已經沒有了后代繼承他們的工作,因為他們都是形單影只,就好像是被拋棄的老人一樣,一個人住在農村,一個人住在書店。
他們到了書店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帶著老花鏡的老婆婆正坐在昌隆書店的柜臺后面,看著一本厚厚的書籍,看起來已經看了很久了,老人看得也很認真,當古青鳥他們進入了店里面的時候,老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問道:“你們好,想買什么書?”
古青鳥忍不住朝著書店里面看了看,發現這個地方實在是和其他的書店有點不一樣,古青鳥雖然是本地人,但是不是每一家店都曾經進來看過,更不會注意到這樣角落里的一家書店,但是進了么之后,就忍不住被書店里面的陳設所震驚了。這一家書店和其他的書店最大的區別就是,這里的書其實沒有一個仔細的分類。墻壁上雖然擺放著書架,中間也擺放著一些柜臺,柜臺上貼著陳舊的貼紙,上面寫著那邊是文學名著,哪邊是名人傳記,還有新小說之類的,但是書架上的那些書,說實話并不重要,因為這家書店的大部分書籍,都在各個地方堆積著,就像是隨便地放著一樣,左邊一摞,右邊一摞,就連柜臺的周圍也為了一大圈,用書脊將柜臺整個淹沒,各式各樣的書擺放在各個角落,里面,這里的書很多,非常多,多到你一本一本地看名字,可能一天都看不完的程度,在這個時代里面,這樣的書店似乎很少見了,古青鳥看過太多的書店,現在的書店,更多的收入來源是來源于教輔,至于像這個書店這樣,滿屋子擺著的都是“嫻熟”的這種個,簡直就是奇葩,要說能賺錢,古青鳥但是都不胡相信,但是這樣第一個書店就這樣出現在古青鳥的面前,就像是找到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寶藏一樣,就算是平常都不常看書的人都會覺得震驚。
蘭陵也是被這一屋子的書籍給下了一跳,但是他清醒的比古青鳥更早,于是轉過頭來,看著老婆婆笑呵呵的臉,說道:“您好,請問是李素白李奶奶嗎?”
老人聽到蘭陵說出了李素白這個名字,臉色馬上就更加的鄭重了一些,將手里的書放在了桌面上,看著古青鳥和蘭陵兩個人,問道:“咦?你們兩個不是本地的玄門人士,你們都是從外地來的?我沒見過你們,你們是怎么找到我這里的?”
蘭陵笑笑說道:“是這樣的,是本地的護持推薦我們過來找您,想要查找一些資料,我女朋友是本地人,不過是最近進入了玄門,所以您不知道也是正常,她這是正式成為玄門人士之后第一次回家來,正好過來拜訪一下各位前輩,順便解決一下身上的問題。最近她遇上了一些麻煩事情,有人在窺探她的家里面,還上門逼婚,我們懷疑背后很可能是有什么組織在搗鬼,但是我們都不太熟悉本地的玄門人士,所以就找到了本地的護持,打聽之后得到了一個可能性,打算多了解一些,然后老人就推薦了您這里,說所有的玄門記錄都在這里藏著,我們就過來拜訪一下,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允許,讓我們翻看一些當年的那些記錄。”
李素白老人看著蘭陵的樣子,她本身沒有神位,自然是感受不到任何有關于神位的氣息,所以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但是既然是護持介紹過來的人,李素白并不懷疑,畢竟這個世界上知道所有資料都藏在她這里的人已經十分有限了,而且就只是一些資料,也不是什么寶貝,也沒有人會覬覦,于是她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跟我來!”
說著,老人從旁邊拎過來了一把手電筒,朝著書店正對著大門的那個小門走過去。古青鳥老早就注意到了這扇小門,小門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因為這人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古青鳥也不好直接透視過去,但是現在老人主動帶著他們走進去,古青鳥就清楚了,這里恐怕就是藏著那些資料的地方。于是興奮地跟上去,古青鳥很想看看這扇門后面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場景。所以進入到后門之后,古青鳥就忍不住打開了神眼,神眼之下,一切的黑暗都變得無所謂了起來,所有的場景都被古青鳥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就被這個屋子后面的場景給震驚到了。她萬萬沒想到,在屋子的后面,居然有這樣巨大的一個空間,從后門出來之后,古青鳥就看到了一個和外面的房間一樣寬,但是卻向遠處無限延長的空間。而在這樣的一個空間里,從小門向遠處延伸著一條小路,小路的兩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書架,書架上面則全都是書籍!
這么多的書!古青鳥都像想象不到,這樣多的書籍,到底要積累多少年才能夠將這么多的書聚集到一起,而就在這樣第一個小書店后門的空間里面,他們就在這里靜靜地躺著,古青鳥甚至還看到了里面有些已經絕版不再印刷的孤本,這個空間簡直就是一個寶庫!而且古青鳥也注意到了,這個空間其實是后來修繕的,本來這一排的門面房就只有他們進門之后所見到的哪一件房間,而后面本來應該是一個院子,結果卻被改成了這樣,頂棚都能夠看得出來是老式的房屋屋頂結構,但是卻沒有一點的疏漏,這個空間也是干燥的很,所以這些書籍都保存的相當完好,雖然有些因為擠壓可能有些變形,但是總的來說,這里的書籍都是非常寶貴的寶藏。
古青鳥震驚的同時,蘭陵也是有些驚訝。蘭陵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多大型的藏書館,其實單純的 一個藏書室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規模,但是現在他們所在的并非是的藏書館,而是一個個人的圖書館,而且看起來生意也不是太好的樣子,相對比之下,古青鳥就感覺到了古青檐的lowbee,同樣是開書店,看看人家的底蘊,再看看你的底蘊!簡直不要太丟人好嗎?但是想想,古青檐這才打拼了幾年啊?怎么可能跟人家一輩子比?老太太都不知道攢了多少年了,才攢下這么一大塊家底,不過看起來,這一片家底好像并沒有人能夠繼承的樣子,將來都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就讓古青鳥和蘭陵都是有些無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浮現出一片可惜的神情。
李素白老婆婆看到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了,于是笑著說道:“這家店,是我們家老頭子留下來的,后來我兒子不愿意在這里繼續了,出去上學了,找工作了,賺的也不少,人家愿意呢,我總不能強行讓他放棄大好的前程回來跟我一起窩在這個小地方吧?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自由,喜歡什么都沒有約束,但是我們誰都明白,人生在世,誰還能有太多的自由呢?能夠在自己喜歡的地方,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干上一輩子,這就已經足夠了,還奢求太多做什么?所以,既然孩子不喜歡,我就不強求了,至于我的這個店鋪,將來肯定是要賣出去的,我的老頭子沒有了,我兒子也不想要繼承,這一家小的門面房,他的收入肯定也是看不上眼,所以將來我不在了,就讓人將里面 這些資料帶走,至于這些書,我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留戀,雖然是一本一本攢下來的,但是書就是書,能夠讀完就已經很滿足了,將來我打算,讓人拿出來便宜賣出去,就像舊書市場里面一樣,讓喜歡書的人過來都看看,喜歡的就買回去,也不用花太多的錢也不希望能夠轉多少的錢,至少能賺到喪葬費,讓這些書,用最后的方式陪伴著我離開,我就心滿意足了。到了,這里就是藏著資料的地方,這一排書架的第二第三層,就是你們想要的那個年代的 資料,你們先看著,我還得去外面看店,看完之后出來就行了。”
蘭陵和古青鳥點點頭,打開了旁邊的兩臺臺燈,然后看著老太太離開,都是有些感慨,這個城市里的玄門人士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不管是他們的生活態度,還是生活的方式,都讓古青鳥和蘭陵感慨不已,他們很羨慕這樣的人生,但是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又注定不是能夠獲得這樣人生的人,所以他們也就只能有羨慕的份兒了。
兩個人坐到了臺燈的前面,開始翻看起了書架上面的資料。他們本來以為,這些資料可能是像那些歷史資料一樣的枯燥乏味,想要找到相應的事情會非常的麻煩,但是沒想到,這樣的資料用的而是非常人性化的記錄方式,與其說是資料,不如說是像日記一樣,在更早的時候,是手寫的,后來也有打印的,但是形式上來說都是相同的。每一年的每一天,都有簡單的 記錄,記錄著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大事情,如果沒有便略過,開頭是幾個大事件的羅列,然后下面是相關的調查過程和故事真相,他們看著這些資料,就好像是傳記一樣。上面的文字非常的娟秀,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字跡,古青鳥和蘭陵看著這些資料,腦海中就能夠想象的出來,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一個女人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簡簡單單地將城市里面的事情挨個記載下來,從年輕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