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傳承,不在我的手里。”老人說道,臉上的表情毫無疑問是遺憾的,但是蘭陵似乎并不是王,他好像早就有所預料一樣,于是古青鳥便沒有開口,繼續聽老人說下去。
老人說:“在很久以前,我們家族的傳承還非常的興旺,那個時候家族里面幾乎有一多半的人都是玄門中人,當時我們奴役的妖族甚至超過了上百只,其中有五只大妖,在幽省的地盤上,甚至連護持都要對我們禮敬三份,有什么事情先問過我們之后再動手。但是經歷了一個末法時代之后,我的祖父非常敏感的易時代,我們的傳承開始帥白了,奴役的妖族一個個死去,大妖也不例外,所有人修行的功法都開始衰退,身體內的能量維持不住,留不在經脈里面,所有家族成員的偶開始變成了廢人。失去了能力的家族成員,開始尋求新的道路,他們出去工作,去投身到新的世界當中,甚至有些人出去創業,開了大公司,最后族中決定個,留下一個主脈的人在家里看守著家族的傳承,這個被選中的人,就是我的父親。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跟我說,如果有一天這個天地再次發生變化,我們的傳承或許還有用,但是在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我們的傳承基本上就已經沒落下去了,再也不會被人想起來。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當你光彩奪目的時候偶,所有人都會想你趨緊,當你光芒暗淡的時候,他們當然會追逐著其他的光明而去,不是因為世態炎涼,而是因為你本身就不夠耀眼,你就不要怪罪別人。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根本聽不懂父親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我知道父親的表情非常的落寞,他在傷心著,傷心著家族的傳承就此沒落下去。我本身是沒有見過家族的傳承到底是什么樣的,也不知道家族什么時候后果什么樣的輝煌,我只知道,從我記得事情開始,我就住在這個老宅子里面,我們的傳承就已經不在了,我沒有見過那些大妖,也沒見過那些高人,甚至這個世界上似乎臉爭斗都沒有,我們號稱是玄門中人,但是做著的卻是普通人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們的所謂的傳承,就是在屋子里面的一個小小的銅鈴。父親告訴我說,只要這個銅鈴還在,我們的傳承就還在,我雖然不明白,但是我很聽父親的話,從來都不去觸碰那個銅鈴,因為父親告訴我說,如果觸碰到了銅鈴,就要接受家族的傳承。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一直守護著我們的傳承到最后,等到家族的徹底沒落了,再也沒有人記得家族里面還有什么傳承了,然后他就可以安心離去了。但是事情并非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我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知道我們傳承存在的人,也沒有想到過,那個小小的 破舊的銅鈴,居然還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它,就算是在這個新的時代里,就算是我么的傳承已經不容于天地,竟然還有人想要來搶奪。”
“搶奪?你是說有人想要來奪走你們的傳承?”古青鳥終于忍不住問道。
老人點頭說道:“是的,有人來搶奪我們的船沉個,有很多人。那個是偶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了,末法時代的霧靄慢慢散去,天地之間重新恢復了靈氣,很多人都出事了,很多人都消失了,而有些人,就想要奪走我們這個已經沒落的傳承,我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參考,但是他們就這么來了。我是一個出生在明佛安時代的人,我的身上米有任何的靈力,那個時候我已經三十多歲,失去了修行最好的時間,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一個玄門中人,我只是每天陪伴著父親,帶著我的兒子,在這個地方居住者,接收者家族的饋贈,算是我看守老宅的補償。然后終于有一天,他們來了,那些人來了。他們人多勢眾,他們都不愿意露出真面目我隱約猜測到,這喜人很多都曾經是我們的盟友,很多都曾經是在幽省這個地盤上曾經靠著我們的力量才能夠更好的活下去的人,但是現在我們的力量沒有了,他們不需要靠我們了,也不需要敬畏我們了,于是他們想要別人來敬畏他們,所以他們想要我們的傳承。我父親的盎然是不愿意給的,家族里面的人也不愿意給,很多家族當中的人弧線了,他們互相對抗,互相爭斗,我這才看到了玄門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看到了家族當中的 人到底有什么樣偉大的力量,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開始崇拜自己的傳承,我才開始知道,我們家族的傳承到底是多麼的偉大,它的落寞到底是多麼的讓人心痛。”
“然后你們贏了嗎?”
“我們贏了,但是只是贏了一次而已。”老人遺憾的說到:“他們源源不斷,我們的人疲于應付,當初離開家族的那些人,很多都不愿意回來,只靠著留下來的這些老人們,根本就不能夠和末法時代之后新生的玄門人士進行抗衡,我們只贏了一次,只贏了那些野心家派來的探子。然后很多人接踵而至,他們不是我們認識的家伙,也不是幽省的家族,就因為聽說了我們的傳承,聽說了我們的落寞,想要來到這里分一杯羹的人,在那個家伙的帶領下來到了這邊?”
“那個家伙?”古青鳥似乎抓到了重點。
“是的,那個家伙,那是一個可怕的人!一個男人,一個實力非常高強的男人。雖然我不知道玄門當中到底是怎么樣定義實力的,但是我看到,我們家主的前輩一個個的在那個人的手里面失敗,甚至一個個的隕落,我當時已經膽戰心驚了,嚇破了膽,躲在屋子里根本不敢出來。我父親帶領著她的那些老兄弟們,戰斗到了最后的一刻,但是根本無濟于事,他實在是太強大了,其他的人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了我父親一個人,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居,之啊也米有人能夠挽回這個局面,但是她不想要自己的家族傳承落入到這些人的手中,他不愿意看到這些人將這個傳承用到邪惡 的地方去,于是她做了最后第一個決定,將傳承送給一個人,送個一個更加可怕,但是也更加安全的人。于是父親溝通了一個神秘的空間,將家族傳承的銅鈴送到了那個人的手中。這個人十分的可怕,幾乎是一抬手之間,就將那些想要搶奪傳承的人全部拍飛,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一個在光芒閃爍當中的背影,那個背影出現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彩,我甚至只能看上一眼,看上一眼之后,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體,甚至心臟都在劇烈的顫抖疼痛起來,然后翻滾在地上,因為疼痛而失去了意識。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見了,那些來搶奪傳承的人不見了,我的父親不見了,那道背影不見了,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妻子兒子,然后我們就在這里繼續住下來,仿佛忘記了曾經我們還有一個家族,也忘記了我們曾經還有一個父親,忘記了那些事情,忘記了當年的那些仇人。然后我的兒子離開了,他當時年紀并不小,我并沒有讓他看到父親到底是因為什么消失的,也沒有告訴過他,家族到底有過什么樣光輝燦爛的歷史,他不知道家族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也沒有見到過家族的傳承到底有多么的厲害。所以在長大之后,他就離開了,過了幾年之后,有人將他的尸體送了回來,同時送回來的,還有我的小孫子。我覺得,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后還知道我們家族擁有這這樣傳承的人,我一直將那件事情裝在心里,從來都沒有對人說過,但是我還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把家族的傳承拿回來,就算是這個天地再也不允許他的存在,再也沒有人能夠修煉里面的功法,但是至少那是我們家族傳承的東西,我不想它就在我和我的父親手里的段送掉。于是我查了很多的資料,找了很多家族的書籍,然后才知道,父親到底將這個東西送到了什么人的手里,然后我的心涼了。”
“垢女!”蘭陵突然說道。
老人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父親將家族傳承的銅鈴,送到了垢女的手中。”
古青鳥好奇地問道:“垢女是什么人?”
老人說道:“我也不知道垢女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們家族的傳承來自于上古時期,那個時候人族還是弱勢群體,當時人類當中,曾經有過很多厲害的存在,才讓人類能夠生存在世界上。將這個訓妖傳承贈送給我們家族始祖的人,名字叫做吳男,吳男曾經是這個天地之間的天神之一,是收到上天承認的神靈,在那個神靈的力量被無限放大的時代,吳男無疑是非常強大的存在。但是吳男擁有一個更加強大的敵人,他們之間互相爭斗了上千年,而這個敵人的名字,就叫做垢女。傳說中,垢女是掌控著這個天地間所有污穢的女神,只要人間界有污穢存在,垢女就會永恒不滅,這是上天賜予她的權柄,屬于那些永恒不變的真神,并不受到靈力潮汐和末法時代的影響,能夠一直存在下去,或許隨著時代的變遷,垢女會消失不見,但是只要又污穢出現,垢女便無處不在。后來,吳男最終敗給了垢女,因為垢女的力量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吳男并非是垢女所殺,當年的 事情到底如何,我們的祖先并沒與進行記錄,但是他們都知道,吳男死去之后,垢女曾經找到過我們的家族,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召喚的儀式,讓我們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將她召喚出來,但是這個召喚儀式只能用一次,因此我們的家族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用,曾經他們經歷過很多次的大難,但是最終也都是靠著自己的力量度過了難關,所以這個召喚儀式就一直保留了下來。一直到我父親的這一代,家族最終只剩下了他一個玄門中人,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家族傳承就會落入到有心人的手中,所以他召喚了垢女,將傳承送到了垢女的手中,讓垢女收回了吳男賜予的東西。”
蘭陵這個時候補充說道:“垢女,是污穢的神靈。她本身掌管著天地之間最污穢的存在,但是她本身卻是世界上最圣潔的女人。吳男之所以會成為垢女的敵人,就是因為吳男愛上了垢女。但是作為世界上最圣潔的存在,天道并不允許垢女收到別人的玷污,所以垢女不得不和吳男作對,只要吳男的心里還存在著一點對于垢女的渴望,他們就會永遠成為敵人,而且隨著感情的加深,他們的敵對關系也會越來越深。到最后,垢女其實是喜歡吳男的,但是他們不能夠在一起。于是吳男做了一個最危險的決定,他想要騙過天道,將垢女的權柄剝離,然后他失敗了,天道當然不會讓他活下去,所以吳男死了之后,垢女為了紀念吳男,對貴家族做出了承諾。而垢女作為亙古長存的神靈,屬于那種還遠在天神之上,掌管著這個世界上永恒不變法則的存在,已經沒有了具體的形態,失去了自己的身體,化為了法則本身,在新時代被天道限制在法則之內,如果沒有人用能力來喚醒她,她就會永遠沉睡在法則當中,那里面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能夠讓她永恒地沉眠。其實你應該慶幸,當初垢女留下來的召喚儀式居然還能夠動用,沒有被天道所屏蔽。畢竟經過了這么多的時代,真正永恒的神靈是并不允許存在于世間的,但是他們本身又具有永恒的特性,這就很矛盾,所以天道才會將他們全都塞進了法則里面,理論上來說基本上沒有多少的方法能夠把他們喚醒過來。”
古青鳥問道:“那我們要去找垢女要那個傳承嗎?”
老人一聽頓時著急了:“你們瘋了,知道垢女是這樣的存在,居然還想要去尋找傳承?就連我這個傳承的所有者都沒有想要把東西從垢女的手中拿回來,你們為什么這樣執著?”
蘭陵搖頭說道:“我現在能夠找到的,斷代而且還夠的上神靈檔次的傳承,也就只有你們這一家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這個傳承。實不相瞞,我們想要這個傳承,并非是為了傳承本身,只是為了想要讓一個人出手,幫我這個朋友治病而已,我這個朋友,眼睛看不到了。”
古青鳥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感動,老人看向額了古青鳥,這才發現古青鳥的雙眼全都失去了光彩,沒有一點應該有的靈動,于是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就算是如此,我們已經沒有了可以用的召喚儀式,根本就早不到垢女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們就算是想要得到這個傳承,我也沒有辦法幫到你了。”
但是蘭陵卻搖搖頭,說道:“您并非沒有辦法幫到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垢女當初留下來的召喚儀式應該是我所知道的召喚儀式的一種,屬于神靈的陣法。像這種能夠召喚出神靈的陣法當中,能夠跨越千年依然奏效,而且還能夠從天道的壓制當中將神靈喚醒的,總共不超過三種。只要您將手里的 召喚儀式給我看一看,我就能夠找到那個召喚儀式的出處,并且對陣法進行改造,消除掉里面只能用一次的限制,到時候還需要您用家族的血來召喚出通往垢女所在空間的通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撿到垢女,自然就有機會尋找到你們家族的傳承了。”
老人聽得愣了愣,他本身不是玄門當中的人,對于蘭陵但有些話都聽不懂,但是他算是明白了,面前的這個蘭家人好像真的有能力找到垢女,真的有機會拿回自己家里的傳承,于是他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又辦法能夠將那個銅鈴拿回來?如果你能那回來的話……”
老人想說什么,但是說到一半上,突然就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合理,于是就沒有繼續說下去。蘭陵則是說道:“如果我能夠拿回你們的傳承,那么我將傳承記錄下來之后,銅鈴依然屬于你們的家族,不過為了保證沒有人會繼續來搶奪這個傳承,我會做一些手段,將里面的傳承徹底屏蔽掉,讓它就好像失去了傳承作用一樣。如果有人要來搶奪傳承,您就可以將這個空的鈴鐺給他們看,告訴他們是逢城蘭家拿走了傳承就行了。”
老人有些感激的點點頭:“你稍等一下,我將傳承意識記載的卷軸拿給你們看。”
說著,老人轉身走進了屋子里面,沒過多久屋子里就傳來了翻找東西的聲音,看樣子屋子里確實是比較亂,怪不得老人沒有讓他們進屋去做。而古青鳥這個時候好奇地問道:“剛才你說,能夠召喚出通往垢女所在的通道,也就是說,垢女本身不會出現,需要我們去尋找嗎?”
“垢女是不允許出現在世界上的,她身上所帶的力量太過強大,對人的影響太大了,不能貿然出現在天地之中。當初老人看到垢女的一個背影,只是一眼,就讓全身承受了法則的沖擊,這種情況是因為垢女本身所存在的力量和法則,在這個天地之間最容易得到彰顯,因為垢女在這個世界上屬于最高位的生靈。但是如果到了垢女所在的法則空間就不一樣了,她在哪里只是一個普通等級的生靈,剛剛好榮拿到世界當中去,這樣就可以直接看到,直接對話,而不用擔心被法則沖擊給傷害到。而起你說錯了,不是我們要去尋找垢女,而是你要去尋找垢女。”
“我?”古青鳥吃驚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蘭陵搖搖頭:“垢女是這個世界上最圣潔的女人,不容許任何的玷污,我作為男人,根本就不鞥能夠進入到垢女所在的世界里面去,進入之后馬上就會被抹殺,所以這個傳承,還是需要你自己去拿。”
“可是……”古青鳥心里沒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成功,而且垢女是神啊!神靈會不會對我愛答不理,或者說我進入到空間之后需,她會不會對我有所排斥,或者說我們人和神靈的邏輯和價值觀根本就不同,我都不可能說服她將鈴鐺交出來?畢竟那是吳男留下來的東西,她一定非常想要留下來吧?”
蘭陵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有可能,我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永恒存在的神靈,從來都沒有和他們對話過,但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天道應該是在不斷改變著這些神靈的思維邏輯,讓他們更加貼合時代,所以對話基本上是不需要擔心,只是到底怎么樣拿回無男的 鈴鐺,還需要你動心思,進了那個空間之后,就沒有人能夠幫助你了,而且這個傳承關系到你的眼睛是否能夠被治好,你要竭盡全力地去做才行。”
古青鳥聽著蘭陵的話,點點頭,心里還是忐忑的。對于即將見到這個世界上永恒地真神這種事情,古青鳥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畢竟在這之前,古青鳥接觸到的最神奇的人,也就是一個想要成神的偽神而已,而且他的成神之路,還是最低端的那一種,用一些零件拼湊起來,然后獲得天道的承認,稱為一個有血有肉的神靈,這種方法還在傳承神位和直接受到上天封賞之下,何況垢女的等級還在這三個神靈等級之上,是上古存在的,掌控世界上永恒法則的存在,就連天道都沒有資格直接抹除他們這樣的存在,想到自己就要見到這樣天道之下偉大大存在,古青鳥就忍不住有點擔憂了。
沒過多久,老人的手里拎著一個長長的卷軸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卷軸上面帶著歲月的痕跡,和平常所見到的卷軸有著天壤之別,首先,卷軸的兩根軸,是用一種玉做成的,一種很白很晶瑩的玉,剛開始的時候偶,古青鳥甚至覺得這是兩根白瓷做成的卷軸,但是很快就想到,在上古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瓷器這種東西,所以很可能就是玉,然后古青鳥就又想到了可能是用什么靈獸的骨頭做成的,但是經過了無數歲月之后依然保持著白亮晶瑩,實在是讓人有點不敢相信。卷軸的里面,是一種類似紙張和布匹的東西,但是又不太像,古青鳥一時之間看不出什么來,于是也就沒有開口問。
老人將卷軸放在桌子上,一邊打開一邊說道:“這就是我們組轉給你傳承下來的召喚卷軸了,雖然父親已經把她給用了,但是我還是保留了下來,畢竟在也算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東西,不能在我的手里丟失了。傳說這張卷軸是垢女用上古的一種神獸做出來的,兩邊的軸桿是神獸的兩根后腿骨,卷軸的面是神獸肚皮上面雪白的皮膚,所以能夠歷經千年而不腐,就算是刀砍在上面也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根本就沒有辦法摧毀。上面記載著的就是垢女當初勾畫出來的召喚陣法,需要我們家族人的鮮血,還有一些特定的咒語才能夠打開,咒語是帶帶口傳的,大概也就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背得下來了。”
蘭陵點了點頭,打開卷軸看向了上面的陣法,仔細的看著,伸手撫摸著陣法的紋路,手指上面帶著光芒,慢慢地摸過了陣法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條紋理,就這樣靜靜地呢看著,古青鳥和老人都沒有打擾他,只有院子里面小女孩做作業的聲音傳來,讓整個院子多了一份生機。
過了許久,蘭陵將手從卷軸上拿下來,說道:“我大概已經明白了到底是什么針法,這種陣法我知道,是神靈最常用的陣法之一,不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能夠畫出這樣的陣法,如果說要修改的話,可能還有一些把握。”
老人頓時就驚喜了起來,說道:“如果修改不成功的話?”
蘭陵微微搖頭:“修改不成功,陣法就會崩潰,卷軸本身并不會受到損傷,但是如果再想要做出這樣的陣法,除非去找一個真神過來,我只能說盡力而為,畢竟這也關系到我朋友的傷勢。”
老人糾結了一下,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你來吧,就算是陣紋崩潰,能夠留下卷軸我也就安心了。”
古青鳥也是有些緊張,蘭陵看起來是真的沒有把握,如果有把我的話,蘭陵不會說這么多的話。而且看樣子,好像成功率根本就沒有那么高,所以古青鳥也是為了蘭陵而緊張,不是緊張這件事情失敗了之后,就見不到垢女,拿不到傳承,而是緊張,這個東西畢竟是神靈的陣法,如果真的失敗了,會不會對蘭陵有所損傷?
蘭陵給了古青鳥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們兩個往后退,老人和古青鳥都朝著后面走了兩步,蘭陵伸出了一只手,將判官筆拿了出來,然后筆尖上流露出一點點地熒光。蘭陵的臉色嚴肅起來,前所未有的專注,緩緩地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然后就看到那只手上面浮現出了一絲的光芒,蘭陵在空中劃出了六個神秘的符文,符文懸浮在卷軸的上方,隨著蘭陵的完工,六個符文光芒大方,一下子沖進了卷軸里面,落在了卷軸陣法周圍的六個方位,然后卷軸抖動了兩下,終于懸浮了起來,漂浮在了空中,豎直掛在蘭陵的面前,而古青鳥也能夠看到,隨著六個符文的進入,陣法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半激活狀態,陣法上面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辯護啊,上面的線條已經不像是剛開始那樣了,而是形成了一種無數層疊加的網絡結構,這種網絡結構復雜至極,古青鳥都 神眼都看不太清楚里面到底蘊含了多少種的變化,似乎還有一種特別的韻味在里面,這大概就是溝通法則的存在,而且這些線條還在不斷地自己發生著變化,在雜亂的變化當中,能夠看到,每一組每一層的圖案,都有一種固定的軌跡在運行著,運轉著,就像時鐘一樣精確,讓古青鳥嘆為觀止,并且開始更加擔心起來。在這樣復雜的東西上面進行修改,蘭陵到底能不鞥你成功,就算是成功了,會不會對蘭陵的損耗太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蘭陵動了!
手里的判官筆突然朝著這一副復雜的圖像上面點去,隨著光芒的閃動,陣法散發出了奪目的光彩,將整個院子都照亮了,古青鳥無視耀眼的光芒,直接穿過了光彩看向了陣法的本身,就看到陣法上面那些正在按照規律周期運轉的圖案,開始一層一層的分開,她這才看到,原來陣法的每一層并非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互相關聯的,有些甚至是部分嵌套在一起,連接成了一個整體,所有層面的陣法運轉,都是互相影響的,都是息息相關的,都是按照規律已經確定好的。然后,古青鳥就看到蘭陵伸手一撥其中一個層面上的一個小小的細節就開始了轉動,然后隨著這個細節的轉動,所有的 陣法都開始快速運作了起來,蘭陵緊緊地盯著陣法的圖案,古青鳥也是認真地看著,兩個人幾乎同時發現了一個有三個層面上的三個節點,在這樣的運轉之下,居然保持著原樣,甚至比原來運轉的 還要緩慢,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保險裝置了,讓這個陣法用過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能用的保險,就在這三個點上面。
但是就算是節點,上面也是帶著幾乎上千個符文,上千個符文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零件,蘭陵再次點出一筆,然后古青鳥就看到,其中的一個節點就這樣放大開來,上千個符文出現在空中,變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圓環,密密麻麻相互連接著,帶著各種各樣復雜的線條。然后又是兩筆,另外兩個圓環出現在了面前,蘭陵仔細的看著著三個圓環,想了想之后,想要伸手去改,但是筆尖就停在了圓環前面兩公分的位置,然后又收了回來。老人和古青鳥都是為了蘭陵捏了一把汗,然后他們就看到,蘭陵再次抬起了筆。
這一次,蘭陵是真的要動手了,筆尖落在了圓環的符文上,在符文上面進行著修改,不斷有新的符文出現,舊的符文被替代,從這邊到那邊,一個圓環上面,蘭陵接連不斷的改完了上百個符文,古青鳥都心里緊張著,生怕有那一個細節發生了意外,就會功虧一簣。
終于,蘭陵將判官筆收回來的時候,經過修改的那個圓環,突然就亮起了一道熒光,熒光就像是脈搏的律動一樣閃爍著,然后越來越快,變成了快速地頻閃,緊接著就是穩定住了光芒,上千個符文開始進行有規律的運轉,漸漸地跟上了真個陣法的運轉速度。
看到這一幕,蘭陵和古青鳥都是松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這件工作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蘭陵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后看向了第二個圓環,想了半天之后,開始朝著上面修改過去。
古青鳥看到,在修改第二個圓環之前,蘭陵思考的時間明顯變得更長,修改的時候也不再那樣的迅速,有的是后續需要由于再三,才能夠修改一個符文。不知道是因為陣法本身的原因導致了兩個圓環的不同,還是因為這三個圓環相輔相成,讓蘭陵的工作越來越困難,需要思考的量越來越大,但是古青鳥知道,第三個圓環的 難度應該還要比第二個更大。
然后,第二個圓環終于亮起來了。古青鳥看到蘭陵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的汗水,古青鳥都有些震驚了。認識蘭陵這么久,古青鳥幾乎都沒有見過蘭陵出汗,以前的時候古青鳥還曾經想過,蘭陵到底是不是不會出汗?還是說這個世界上的 所有事情對于他來說太過簡單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后面的那一種了。
古青鳥看到,蘭陵將判官筆收回來的 時候,甚至都沒有因為第二個節點的正常運轉而開心,而是馬上閉上了眼睛,進行休息,片刻之后再次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第三個節點的圓環,這一次的思考時間,果然比上一次的更長,甚至比之前兩次加起來還要長,蘭陵抬起手然后又落下,反反復復幾次之后,終于甩了甩頭,朝著節點上面落筆下去。古青鳥這一次也看清了,蘭陵書寫符文并非是輕而易舉的,在下筆的時候,筆尖上明顯存在著阻力,大概是陣法本身抗拒修改的力量,蘭陵每一筆都需要抵擋這種力量,然后還要考慮這個符文的寫法,注意每一個細節,然后考慮下一個符文到底應該怎么改,這是一個非常費腦的工程,蘭陵顯得十分吃力,汗水順著下巴低落在地上,古青鳥有些心疼,雙手攥在胸前,緊張的不行。
然而終于,就在蘭陵將最后一個符文改完的時候,真個陣法似乎變得有些遲鈍了起來,所有的運轉都在瞬間停頓了一下,隨后就按照更加快速的方式運轉起來,然后無數層的圖案漸漸地發生了變化,他們的排列組合開始改變,組成了新的圖案,另一邊的老人驚呼起來:“我記得!我記得!就是這個樣子!當年我父親將召喚儀式換出來的時候偶,就是這個樣子。”
老人于是走到了卷軸的面前,抬手將自己的手指劃破,然后將鮮血涂抹在了陣法的正中央,血液滲透進入了卷軸里面,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然后整個卷軸光芒大放,一個漆黑的通道,漸漸地從陣法的中心浮現出來,然后在空間當中擴散,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大門的形狀。
蘭陵看向了古青鳥,古青鳥也看向了蘭陵。
蘭陵的臉上顯露出了大片的疲憊,說道:“空間通道已經打開了,你穿過這個空間門,就能夠到達垢女的空間,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工作了,我們幫不上一點的忙。你要記住,垢女是這個世界上的真神,她是像天道一樣無情的,不管當初她到底對吳男有什么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不要希望能夠感動她,如何才能夠換回傳承,代價需要她自己來定,如果代價不是我們負擔得起的,你就馬上出來,我們去尋找下一個傳承,不要逞強,知道了嗎?”
古青鳥點點頭,然后就看到蘭陵將手中的判官筆朝著面前劃了兩下,畫了一個8,然后一個沙漏就出現在了古青鳥的面前。蘭陵將沙漏放在了古青鳥的手里,說道:“空間通道的時間一共也就是這么多,一定要在沙漏漏完之前出來,否則你就會永遠別留在垢女的空間里面,就算是我們再次打開空間通道,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你,里面的空間是隨機的,是無限的,是沒有概念的,可能我們打開通道只需要花費兩分鐘,你在里面已經呆了兩萬年。”
古青鳥伸手拿著沙漏,打了個哆嗦,點點頭說道:“我盡力而為。”
蘭陵也是沒有多說,對著古青鳥點點頭,然后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古青鳥轉過了身,看著面前的 這個空間通道,她已經不知道穿過了多少的空間門去往另外的一個空間,但是這一次的格外不同。
古青鳥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腿,走進了這道空間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