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陽將所有村民都問遍了,所有人的答案都跟村長一樣,沒有人記得應梓憐,她從未在村人記憶中出現過。
可胡陽明明白白記得應梓憐的存在,她是歐陽氵每辰那個混蛋的媳婦。
對,一定是歐陽氵每辰那混蛋做的!
“歐陽氵每辰,你給我出來!出來!”胡陽大聲喊著。
易滄瀾提著桶扛著鋤頭回來就見到胡陽在院子里發瘋,院子里曬著的藥材被弄得滿地都是。
易滄瀾有些委屈,好不容快曬干的藥材,都打算過兩天送到山下去,現在全都被胡陽給糟蹋了。
要一點一點清理很不容易。
易滄瀾雖然已經筑基,可他處理這些藥材卻沒有用半點法術,都是靠雙手慢慢弄。
“易滄瀾,歐陽氵每辰呢!”胡陽眼神攝人,殺氣壓向易滄瀾,作為一名筑基修士易滄瀾自然是不怕這樣的殺氣。
筑基威壓隨意釋放一絲便能將胡陽壓制動彈不得。
不尊重他人勞動成果,易滄瀾很生氣。
“歐陽大人出門做客去了,還請胡先生冷靜下來。”易滄瀾大約知曉胡陽是為了什么。
他當時見到那一幕也嚇了一跳呢。
最難過的莫過于主人了,胡陽跑來這里又是準備捅誰的心窩子呢。
“胡先生還是先坐在這里冷靜片刻。”易滄瀾放下手里的東西開始收拾被弄得爛七八糟的院子。
若不是歐陽家外有陣法,就胡陽鬧的動靜早就引來村人看熱鬧了。
作為修士最常見的便是離別,他們修真者擁有比普通人更漫長的生命。
總會送走熟悉的親人或者朋友,也許今天還把酒當歌笑談者明日便因為爭奪某些天材地寶功法送了命。
最多是對空緬懷一下,更加小心前行。
這些都是易滄瀾在化羊村某個坑里撿來的玉簡記錄的。
“哎。”一聲嘆息響起在胡陽耳側,歐陽氵每辰不知何時坐在了他旁邊,手里還拿著一壺酒。
早料到胡陽會有這樣反應。
到是他家乖寶似早有察覺,應該是乖寶四歲那年突然多出的小玩意功勞吧。
“要來點嗎?”歐陽氵每辰將酒壇放下。
胡陽大睜著眼怒瞪歐陽氵每辰,滿腔話語都憋在嘴里說不出。
“和你說個故事吧。在某年某月某天,一位長得特好看的男子抱著這個世界最好看的孩子路過一片原始森林,見到了一條鮮活生命即將消散。男子看到了女子的眼里的不甘……”歐陽氵每辰開始講述故事。
故事里抱著好看孩子的男人在那條鮮活生命即將亡故前出手救了她
瀕死的女子魂魄被重新送回了自己身體里,那男子救了人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同時告訴女子就算復活了也活不了多少年。
男子之所以救下女子不過是因為懷里的孩子需要一個母親,需要完整的童年。
女子答應同時也求了男子一件事,求男子挽救她和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將他們救出火坑。
男子沒有拒絕,將女子和她的伙伴救出了泥潭,還改變了一些人的記憶。
男子受著重傷,再一次擊退了追殺者,帶著被改變了一些記憶的女子走進了某個大山丘陵住下。
女子被改變記憶后,慢慢進入到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中,一晃很多年過去了。
男子帶著的孩子也牙牙學語長大,男子偶爾外出,每次回來都會笑著接過孩子。
隨著孩子長大,女人的被改變的記憶開始慢慢恢復,她真的愛上了男子,同時也覺得對不起那個同伴。自己背棄了他們之間的諾言……
女人記憶恢復后,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叫她媽媽的孩子。
最后只能假裝什么都沒想起,可終究不一樣。
女人發現偶爾從縣里回來的女兒對待自己也沒有了往常那般親密,反而和男子更黏糊了。
女人思緒混亂,犯下了男子不會原諒的錯。
一碗粥水里放下了不該放的東西,那孩子鼻子微皺面不改色喝了下去。
女子見孩子什么事都沒有便明白了自己有多么可笑。
皮膚傳來劇烈疼痛,女子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快速崩潰。
女子明白自己的時間到了,踉蹌著腳步走進廚房里將廚房打掃干凈。
意識消散前,最掛念的人還是那個最重要的同伴,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最后在晨曦下化作一堆白灰被風吹走,她早該死在很多年前那個原始森林和其他同伴一起。
多活了這么多年,享受了一個完整的人生,心卻慢慢變了。
隨著女人的逝去,屬于女人編造的記憶從人們記憶中散去。當然,有些記憶里強的人還有一絲記憶模糊刻印在腦中,總有一天會隨風而去。
歐陽氵每辰對著胡陽眉心一點,屬于胡陽真正的記憶涌入腦海里。
他記起來了!
胡陽記起了自己被篡改的記憶,當初胡陽剛執行完一單任務,回到白組織分部便聽聞了噩耗。
“黑蓮”和另外幾個同伴去其它地方捕捉一樣生物,組織收到了所有成員覆滅消息。
組織要捕捉的生物是個很厲害的異獸,是從白組織藏在原始森林里的某個秘密研究基地逃離出去的唯一成品。
為了捕捉考驗,派出了“黑蓮”為首的二十六人,其中一人在死前發出了團滅消息。
而那只異獸最后不知所蹤。
胡陽在得知應梓憐執行捕捉任務時死去大受打擊,想要悄悄逃離基地時,發現自己房間里多出了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
這個男人什么都沒有說,只揮了揮衣袖,胡陽發現他已經出現在另外一棟房子里。
應梓憐正焦急踱步。
再然后,胡陽的記憶被男人篡改,多出了很多編造記憶。
比如說應梓憐和突然冒出來的男子成為了朋友并且情投意合,在某天介紹給胡陽,三人商量著背叛白組織計劃逃離。
胡陽記憶被篡改第二天一早便開門成了一家車修店老板,直到歐陽苒珺出現。
眼眶微微發紅,眼淚自然而然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胡陽捂著頭哭了,哭得很傷心也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