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了,然后,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在看熱鬧的人還挺多的。
不過,董事長文小蕊一點都不會緊張,非常的沉穩(wěn)對著文月亮說道:“月亮,沒事的,反正這個老太婆又不是你的什么親人。”
什么?!
文月亮滿眼冒煙,狠狠瞪著文小蕊。
文小蕊不以為然,厚著臉皮,繼續(xù)說道:“月亮呀,如果你愿意的話,來我的公司文化集團里面鍛煉鍛煉吧。”
這話,好像不是邀請,或者商量的意思,而是直接很有把握的命令。
文月亮心里有一團惡氣,憋著!
可是,文小蕊完全不會讀文月亮的心思,也不會照顧文月亮的情緒,她接著很平靜說道:“月亮,其實讀大學(xué)的時候,也可以工作的。你早點熟悉公司的事情,早點上手——”
這個女人在說什么?
文月亮居然聽不懂這個女人說話。所以她非常的疑惑抬起頭看著董事長文小蕊。
半天了,文月亮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對著董事長文小蕊說道:“文董事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月亮,我是說,將來文化集團,遲早要交到你手里,所以你——”
文小蕊總是抓不到文月亮要表達(dá)的意思,或者她故意不想順著文月亮的意思下去,她我行我素。
“文董事長!我糾正一個概念,你撞傷的這個人是我奶奶,是我的親人、我的家人。所以麻煩你負(fù)起該負(fù)的責(zé)任。你該道歉的地方,還是要道歉。”
文月亮不卑不亢,義正言辭。
“月亮,我才是你奶奶!”文小蕊的語氣很堅定。
文月亮也她一樣的執(zhí)著,不搭理她說什么內(nèi)容,依然像她一樣我行我素。
“文董事長!等一下?lián)尵然盍宋夷棠讨螅蚁M銓ξ夷棠痰狼福硗猓蚕蛭业艿艹跻唬有我道歉。畢竟你把我奶奶撞傷了。你明白嗎?”
文月亮幾乎是答非所問。月亮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文化集團。
在這個女人看來,撞死一個人好像都無關(guān)緊要。
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要尋找一個公司的繼承人和一個接班人。好讓文小蕊自己早點下去,逍遙快活。
所以文月亮居然心里特別的反感,比之前更加的反感。之前文月亮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在尋找自己。
在各條通道上都刊登了孫女的消息,文月亮特別的不高興。文月亮就是不站出來承認(rèn)這個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奶奶文小蕊。
但是現(xiàn)在,文小蕊居然找到自己家門口來了。為什么會知道我住在這里?這是誰打聽到我住在這里的?
不過,文月亮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文月亮現(xiàn)在非常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文小蕊。
董事長文小蕊聽了文月亮的話之后,一點都不生氣。
她絲毫沒有任何的動蕩。文小蕊這女人果然是堂堂文化集團的董事長,果然有王者風(fēng)范。
女人非常的冷靜,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把墨鏡掏了出來,戴上了,然后扶了一下頭發(fā)。
董事長文小蕊的頭發(fā),其實是染過顏色的,看上去有些老氣。
不過,這頭發(fā)不長不短,蓋著董事長文小蕊的頭上,顯得特別的有王者氣質(zhì)。
當(dāng)然了,董事長文小蕊雖然上了年紀(jì),但是化妝也化得特別的濃艷那種。
文小蕊戴上墨鏡之后,或像是一個明星一樣。
不!
在董事長這個行業(yè),文小蕊當(dāng)然已經(jīng)是明星。
畢竟董事長文小蕊這家文化集團規(guī)模不僅僅是一點點的大。
董事長文小蕊又扶了扶眼鏡,然后,就肆無忌憚,看著文月亮。
董事長文小蕊的聲音非常的穩(wěn)定,對著文月亮說道:“月亮,我理解你的心情。”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
我也知道你文月亮為什么會如此不高興。畢竟這老太婆蓮花把你養(yǎng)大了,對吧?
不過,我文小蕊可以給蓮花這個老太婆家里人一些錢,算是贖你出來,你現(xiàn)在就可以跟我回家了。
“誰要你理解?!滾蛋!”文月亮看著文小蕊的裝扮更加的憤怒到了極致。
文小蕊卻不為所動,兇神惡煞的人,我文小蕊見多了!
文小蕊依然很平靜,但像是很擔(dān)憂,說道:“月亮,你看看你,怎么生活在這種地方?”
文月亮怒視她,說道:“我住在哪里,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文小蕊說話特別順,說道:“月亮,這種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嗎?你看看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都有什么人,三教九流的都有!不適合——”
董事長文小蕊這話說到這里,一下子就沒有說下去了。
因為董事長文小蕊發(fā)現(xiàn),在這個地方,所有在看熱鬧的圍觀的人群,每一個人眼神里面都透露出一種非常憤怒的感覺。
所有人想要群毆文小蕊。
這種地方不是人呆的,那么我們呆這兒的,是不是人?
所以,董事長文小蕊,也就不說話了。
不過,過了一下,文小蕊又尷尬笑了笑,環(huán)顧四周,一下子又摘下了墨鏡。
然后,董事長文小蕊又把聲音變得非常的溫和。很明顯,這種溫和是故意為之的。因為這種溫和聽上去,要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董事長文小蕊又笑了笑,對所有人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月亮,這種地方不是你呆的地方。”
“用不著你管!”
“月亮,你有才華,你是一個好孩子,你自然要呆在別墅里。你自然也要有一個很好的環(huán)境,那樣才能夠好好學(xué)習(xí)。”文小蕊開始忽悠。
“關(guān)于學(xué)習(xí),更不用你操心!”文月亮依然不接招,拒絕文小蕊于千里之外。
“月亮,我不知道你考上的什么學(xué)校,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全國最好的學(xué)校。”
“不稀罕!”文月亮的話語絲毫沒有任何的余地。
文小蕊依然可以接住這個梗。
她很自然過渡,變得別扭的語重心長,說道:“或者你到國外去留學(xué),也可以。哪一所學(xué)校,只要你看上的,奶奶都有辦法讓你進(jìn)去讀書。”
不等文月亮說話,她補充了一句。
“而且學(xué)費是不成問題的。”
聽到董事長文小蕊說這些話,文月亮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特別的不高興。
文月亮不想聽下去了。
因為她覺得,現(xiàn)在和自己說話的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說出來的話。文月亮越來越討厭眼前的這個董事長文小蕊。
這就是自己的親奶奶嗎?
為什么現(xiàn)在老是講這些別墅的問題?
還講讀什么書的問題?
現(xiàn)在這些東西,是重點嗎?
不!
現(xiàn)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些吧?
現(xiàn)在的重點,應(yīng)該是怎么樣才能夠讓急救車快點來,怎么樣才可以把奄奄一息的奶奶蓮花救活。怎么樣才能夠安慰文初一害怕的心。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都說了些什么?這個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文月亮居然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一句都不想。
所以文月亮拉著一張臉,非常的憤怒,瞪她!狠狠地!
文小蕊看著文月亮吹胡子瞪眼睛一樣的憤怒,所以立馬又環(huán)顧四周。然后,董事長文小蕊又看著孫女,往前面走了兩步。
不過,這一次沒有去觸摸孫女文月亮的臉蛋。而是笑了笑,文小蕊把聲音變得非常的溫柔體貼一樣。
當(dāng)然了,這種溫柔體貼很明顯非常的別扭。
董事長文小蕊笑了笑,像是非常疼愛這個孫女一樣,對著文月亮說道:“月亮,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氣,我也知道你在擔(dān)憂什么。我告訴你,你不要擔(dān)心蓮花這個老太婆的醫(yī)藥費。”
文小蕊還以為自己說得很對,又補充。
“人,是我撞的人,我自然會承擔(dān)責(zé)任。這老太婆死了,也無所謂,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婆嗎?”
“別說了!”文月亮真的沒有想到,所謂的親奶奶,草菅人命,也無所謂。
文小蕊跟本就不管文月亮在想什么,她說她的。
“月亮,蓮花這個老太婆能給你什么?”文小蕊冷笑,雙手抱著胸部,居高臨下。
文月亮稍微仰著一點頭,透過劉海,用白眼珠子殺向文小蕊。
“閉嘴!”
文小蕊似乎在炫耀。
“你那個奶奶蓮花,能給你別墅住嗎?能給你一個總裁的位置嗎?能把你送到最好的學(xué)校里讀書嗎?能給你買名牌服裝嗎?能給你鉆石嗎?”
文小蕊咄咄逼人,列舉了一連串蓮花給不起的東西。
文月亮要緊牙關(guān),握緊拳頭,她自己都能聽見指關(guān)節(jié)的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看著文小蕊是一位老年人,文月亮一定沖過去,一腳踢死她!
文小蕊還是沒完沒了。
她非常得意說道:“都不能,對吧?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這件衣服怎么可以穿在你身上呢?這也不是人穿的衣服呢!這——”
然而,董事長文小蕊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因為文月亮居然把臉拉得很長、很長。
文月亮也再次握緊拳頭。
文月亮很想一拳狠狠打過去。
只是她看了看旁邊有那么多人,一不小心又看到了躺在自己前面的,頭部在流著血的奶奶蓮花。
所以文月亮一下子蹲了下去,看著奶奶蓮花,她淚如雨下。
文月亮也不知道為什么,她自己,最近真的太倒霉了。
昨天剛剛在想,我不至于這么倒霉,而且我也不相信迷信。
但是今天為什么又這么倒霉?
如果昨天相信自己是倒霉的,那么今天就應(yīng)該小心一點。
可是,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迷信。
可是,世界上也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所以奶奶蓮花出事了,我該怎么辦?奶奶還能活過來嗎?她很難想象,沒有奶奶的日子。
如果家里沒有奶奶蓮花,那么文初一該怎么辦?如果家里面沒有奶奶蓮花,那么我和文初一還有家嗎?
所以文月亮想到這里的時候,一下子,傷心欲絕痛苦地哭起來。
文月亮趴在奶奶的身上痛哭了一場之后,緩緩抬起頭。
月亮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四周的人都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