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俠前輩,這些酒,您不要了么?”掌柜的見蒙俠快步朝著門外走去,立即開口問道。
蒙俠轉頭笑道:“那些清水,便留給其他人喝吧!
喝過了云墨的酒水,蒙俠已經對其他酒水,完全不感興趣了。他三兩步走到門外,四處望去,沒有看到那道有些佝僂的蒼老身影,隨后笑道:“果然,是一位高手。”
隨后,主宰境三層天的蒙俠,快步離去。這時候,時子清正在與人飲酒,絲毫不知道,一場大災難,已經在等著他了。
悄然回到府邸,云墨再次恢復了唐遠登的面容,與另外幾個探才郎探才娘,去尋找東城的天才。
“唉,這些日子,唐遠登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了啊?磥,已經快要走出涼悅隕落的陰影了!
“總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吧?這么久了,也該恢復一些了!
三日之內,云墨完全化作了唐遠登,勤勤懇懇地工作,臉上,也漸漸有了笑臉。三日之后,云墨換了一副誰都不知道的面容,悄然離開府邸,來到了某處街角。
“按照往常的情況來開,這時候,時子清應該要和一眾武者,去那處酒樓喝酒了!痹颇档,有一處酒樓的酒水,最好喝,所以時子清,最喜歡與人在那里痛飲。
“來了!”
一群圣人境后期武者,從遠處走來,為首一人,便是時子清。云墨看得分明,他們當中,并沒有主宰境強者。
“很好,沒有人攪局了!
主宰境強者是驕傲的,不會隨意和圣人境武者混在一起,哪怕像時子清這樣的時家的天才子弟。
和往常一樣,時子清與幾個好友,有說有笑地朝著他們常去的酒樓行去。他似乎完全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女子,因他而慘死。但今日,他便要為此付出代價了。
幾人說說笑笑,緩步前行,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前面撥弄人群。時子清等人走來,人群便自動分開,為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哈哈,聽聞昨日來了一種新的美酒,我們可要喝個痛快!”
“那是自然,有美酒,當痛飲!”一行人異常興奮。
忽然,一道白光襲來,眾人臉色驟然一變。其中一人,立即便要出手,一掌拍向那道白光。然而時子清動了動鼻子,喊道:“且慢!”
一群人當中,時子清身份最高,其他人自然聽他的。想要出手的人,紛紛平息靈氣。時子清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那道白光。
“什么人如此大膽!”眾人朝著白光飛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里的人群,轟然散開。之前沒有注意,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是誰拋過來的。
“子清兄,小心一些!币蝗苏f道。
時子清哈哈一笑,道:“只是一玉瓶而已,沒什么要緊的!闭f罷,便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了出來!肮皇蔷疲《疫是極品美酒,如此美酒,簡直天下少有!”
又聞了聞,時子清露出陶醉神色,“不想我時子清自詡喝遍天下美酒,竟是從來沒有喝到過如此美酒,相比而言,我們以前喝的,哪能叫美酒,簡直就是馬尿!”
又狠狠地嗅了一口,時子清忍不住了,立即便要喝瓶子當中的酒水。
一人伸手攔住了他,沉聲道:“子清兄當心,此物來得蹊蹺,當心酒水有問題!
“哈哈,就是美酒,并無他物,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你啊,就是想要騙我的美酒喝,我可不上當。這酒是我的,沒你們的份!”時子清大笑道,隨后仰頭一口喝掉了其中酒水。
“嘖嘖!痹野稍野勺,時子清露出遺憾之色,“當真是美酒啊,可惜,只有一滴,太少了!這人當真是可惡,有如此美酒,竟然只給我一滴,讓我知此美酒而不得痛飲,簡直是在害人!”
時子清相當不滿,隨后拿起手中的玉瓶,仔細看了看!斑,有字!
眾人俯身看來,只見玉瓶上面刻著幾個小字:想要喝此美酒,來東城城門處。
“哈哈!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戲,不過有此美酒,去去東城門又如何?”時子清大笑,隨后便要邁步,朝著東城門行去。
這時候,立即有幾個人攔住了時子清,一人說道:“子清兄,雖然之前那樣說,是想要騙酒喝。但是,這酒水確實來得蹊蹺,想來大有問題,不可貿然前去。
“是啊,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貓膩,不可不防!”
時子清大笑一聲,道:“你們多慮了,除了主宰境強者,有誰能威脅到我?主宰境強者,都是惜命的,即便能殺我,也不敢殺我。而且,若是主宰境強者要對付我,還用得著大費周章嗎?我倒要看看,給我美酒的人,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子清兄!”
“子清兄,我們皆知你喜美酒,如今的你,已經被美酒迷昏了頭!”
“切,東城之中,有誰敢對我不利?”時子清相當傲氣,他是時家的天才,便是主宰境強者見了他,都得給幾分面子,所以他絲毫不懼。
說罷,時子清大步朝著城門處走去?吹竭@一幕,云墨冷笑出聲,“果然,內心無比狂傲,且嗜酒如命,見了酒,腦子便不好使了。如此拙劣的手段,他竟然都會上當!
云墨沒有去東城門處湊熱鬧,而是緩步前行,去往了涼悅和宋材的隕落之地。
望著地上的一團漆黑,云墨露出幾分傷感之色,那是宋材自燃,留下的印記。“宋兄,涼悅姑娘,今日,罪魁禍首時子清,便會付出代價,你們好好看著。”
時子清等人,氣勢洶洶地前往了東城門,城門處,人來人往,相當熱鬧。時子清等人左右張望,尋找那給出酒水的人。
忽然,一人指著城墻處說道:“可是那家伙?”
眾人轉頭望去,便看到城墻處,有一人依靠著城墻,手中拿著一個玉瓶,與之前時子清得到的玉瓶一模一樣。即便人來人往,即便隔了極遠,他們都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
“哈哈!”時子清大笑,“你們還說有什么陰謀,看看,那家伙不過圣人境兩層天而已,能奈何我嗎?”
眾人仔細查探,發覺那人的修為,果然是圣人境兩層天,不由得松了口氣。
忽然,時子清大怒,“狗日的,竟然敢喝我的酒!”
那城墻處的男子,竟然打開玉瓶,輕輕抿了一口,露出了極其享受的表情。一群人大怒,這種美酒,當他們享受才是。讓那邋遢之人喝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一群人怒氣沖沖地跑了過去,周圍武者,見此慌忙躲避,“你這找死的家伙,竟然敢糟蹋我們的酒!”
依靠著城墻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蒙俠。他虛瞇著眼睛,看向時子清,淡淡地問道:“你就是時子清?”
“正是你爺爺!”時子清怒道,隨后便伸手去奪蒙俠手中的酒。
“呵呵,還從來沒人敢搶我的酒!”蒙俠冷笑。
隨后,蒙俠身上的氣息陡然暴漲,接著寒芒一閃,一坨腌臜物便是掉落了出來,鮮血噴涌而出。幸得蒙俠躲得快,否則的話,恐怕會被狂噴的鮮血濺落一身。
“就你們這群龜兒子,也想要搶我的酒?”蒙俠冷笑,隨后緩緩走向城門。
“啊!”這時候,時子清才大叫起來,“我的命根,我的命根!”
“抓住他!”旁邊的人,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被時子清的叫聲驚醒,連忙指著蒙俠大喊。然而,他們只會大喊,卻不敢上前。
看到時子清的慘狀,他們感覺下體涼颼颼的,哪里還敢上前。
時子清兀自痛苦大喊:“我的命根啊!”
他雙手顫抖,想要去捧那團腌臜物,然而那東西卻被人一腳踢走。時子清大怒,滿臉猙獰地看向那人。
“子清兄,那東西不能要了!”
“是啊子清兄,那東西已經發黑,上面有某種劇毒,已經沒用了!”
說到這,眾人臉色大變,連忙看向時子清下面,發覺那里的血液,都變得漆黑無比。
“糟了!”
“快給子清兄解毒!”一行人一陣手忙腳亂,然而眼睜睜看著時子清渾身變作黑色,他們卻根本無法解開那種毒。
“!”時子清抱著腦袋,痛苦大叫起來。
離魂毒丹的毒起作用了,時子清的魂魄,已經開始慢慢飛出魂海,一點一點消散。看到這一幕,周圍武者嚇得渾身直冒涼氣。
“好狠毒的手段!”
斬掉時子清下體,竟然還用上了如此可怕的毒,簡直太可怕了。這時候的時子清,簡直后悔到了極點,要早知道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過來。他以為,不會有人敢對他下手,沒想到,那人卻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此刻,時子清承受著**和精神的雙重痛苦,下面劇痛,魂魄劇痛,他的心,更是劇痛。
“殺……殺……一定要……殺了他……”時子清痛苦地說道。
眾人轉頭望去,才發覺,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人已經出城了!”幾人臉色蒼白,時子清遭受如此大難,他們絕對會受到牽連的。
“我……”
噗嗤!
時子清噴出一口血來,一下子昏厥過去,一行人手忙腳亂,帶著時子清往大將軍府趕。那種毒太可怕了,他們根本不敢觸碰到。當務之急,是將時子清送回大將軍府,找人為他解毒。
他們沒人知道,離魂毒丹的毒,哪怕是大將軍,都解不了。而且,這種毒,短時間不會要了時子清的性命,當他醒過來之后,仍舊會處于痛苦之中。肉身、魂魄以及心靈,都會痛苦不堪。
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煉獄之城的武者,有些不敢相信,時子清竟然被人斬掉了下體,而且據說還中了某種難以解開的劇毒。
“太可怕了,想想都覺得下面涼颼颼的!
“這家伙,怎么會遇到這種事情?”
“聽聞,是這家伙想要強搶一個武者的酒,結果就被人教訓了!”
“嘿嘿,活該!這種人,囂張跋扈,就該被人懲罰!”
“噓,噤聲!不想活了?若是被大將軍府的人聽見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間,時子清強行奪人酒水,卻遇到狠茬子,被人斬掉老二的消息,傳遍了煉獄之城。
云墨站在那團黑影前面,心中低語:“宋兄,涼悅姑娘,你們聽見了嗎?時子清,受到懲罰了,他沒多久可活了,而且剩下的日子,都將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你們耐心一些,下一次煉獄之戰,我會殺了郭遠平!”
云墨離開了這條街道,報了仇,心中卻并不感到痛快。朋友逝去了,終究是逝去了,對于云墨來說,終究是一種痛苦。哪怕是為他們報了仇,這種痛苦,也無法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