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平,就讓他逍遙一段時間,等到下一場煉獄之戰(zhàn),我親自取他狗命!不過,其他人,也不是那么好殺的。首先得弄清楚,背后指使郭遠平的,究竟是誰。要殺這些人,還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我會很危險。”云墨暗自想著。
可惜,目前他根本就沒有什么辦法。以他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似乎根本不可能。而且,身后跟著這個主宰境強者,他都無法前往東城,更不要說報仇了。
“以我目前的實力,根本沒辦法親自報仇,那么,就只有智取了!痹颇站o了拳頭,雖然他擁有丫丫給的一枚玉簡,念動口訣,就能殺敵?蛇@是他保命的東西,不能隨意浪費,誰也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而且,雖然丫丫說有用,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若是百年之期已經(jīng)到了,他可以出城了,倒是不介意試試,F(xiàn)在,他不敢冒險。
心中思索著報仇之法,但不可得,甚是煩躁,心中的怒火,難以發(fā)泄出去。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涼悅和宋材的面容,不時浮現(xiàn)在腦海當中,讓他難以平靜下來。若是不為兩個朋友報仇,云墨恐怕修煉都無法安心。
不知不覺,云墨走到了一處酒樓之外,偶然一瞥,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
“姚近年?”云墨想了想,邁步走了進去。
酒樓之中,姚近年正坐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喝酒,他沒有用靈氣驅(qū)除酒氣,所以這時候滿臉通紅,一副醉態(tài)。一個圣人境后期強者心情不好,沒人敢上前打擾,都躲得遠遠的。
云墨知道,姚近年必然也是因為涼悅的事情,在這里借酒澆愁。這個六統(tǒng)領(lǐng)的護衛(wèi)隊長,也是喜歡涼悅的。
云墨走到姚近年身旁,拎起旁邊的一壇酒,拍開泥封,猛地灌了一口。
“命運,這就是命運,躲不開的!”姚近年忽然開口說道,臉上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時子奇那混蛋,就是一個畜生,涼悅?cè)羰锹湓谒氖种,不會有好下場。你出手救了涼悅,可是,涼悅終究逃脫不了這樣悲慘的命運!
姚近年神色痛苦,隨后抓起一壇酒,直接一口喝了個干凈,瘋瘋癲癲地在那里大笑。
“你來干什么?”姚近年醉眼朦朧地望著云墨。
“報仇!這個仇,必須報!”云墨說道,他指了指身后,“如今我被四將軍派人看守起來,去不得東城,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我們聯(lián)手,定然能夠為涼悅報仇。”
“呵呵,哈哈哈!”姚近年大笑不止,隨后又一陣大哭,“報仇?怎么報仇?像宋材那樣送死嗎?有什么意義?還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你我聯(lián)手……”
“沒可能的,郭遠平乃是圣人境九層天高手,甚至能與主宰境一層天強者交手。難道你不知道,他在煉獄之戰(zhàn)中,得了第二嗎?這樣的強者,我去找他,就是被碾壓的份。”姚近年使勁搖頭,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不說郭遠平,他這么做,定然是受人指使。而且,我們也無須與之硬碰,智取便可!
“智取?說得簡單?如何智?能夠讓郭遠平動手的,地位也不會底了。以我們的能力,根本沒可能報仇,只會引來殺身之禍罷了!”姚近年抱著酒壇子,神色慘然,他揮了揮手,“行了,就不要做夢了,不可能報仇的。這里是煉獄之城,本來就是一個煉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煉獄啊,呵呵,煉獄,這就是煉獄。不久之后,我的時間就要到了,沒必要將自己的性命,白白地丟在煉獄之城。出去之后,我再也不會來這里了。”
說罷,姚近年便自顧自地喝酒,不再理會云墨。
云墨臉色難看,他站了起來,一把摔碎酒壇,冷冷地說道:“姚近年,我看不起你!”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酒樓,姚近年算什么男人,與宋材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宋材連死都不怕,而姚近年,卻是連為涼悅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離開了酒樓之后,云墨臉色更加陰沉起來,如今看來,他想要為好友報仇,似乎完全沒有希望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又一個熟人,出現(xiàn)在了云墨眼前,而且,是主動出現(xiàn)在云墨眼前的。
“唐遠登,呵呵,怎么,來看我笑話嗎?”云墨冷冷地問道。
唐遠登露出痛苦之色,他握著拳頭,說道:“我想和你談?wù)!?
云墨看了唐遠登一眼,隨后轉(zhuǎn)身朝著六統(tǒng)領(lǐng)府走去,“跟我來吧!
云墨徑直返回了自己的院落,身后跟著唐遠登,當然,還有那個主宰境兩層天強者。進入院落之后,云墨擋在了門前,“前輩就不用進來了吧?”
面對云墨的無禮,那主宰境強者不以為意,轉(zhuǎn)身依靠在門邊。他乃是主宰境強者,也不怕云墨會從他眼皮子地下逃走。
進入住處之后,云墨將唐遠登帶到了自己的修煉室,將那些陣法和禁制,全都開啟。如此,便是那主宰境強者,都無法窺探他們的談話了。做完這些之后,云墨便看著郭遠平,并未開口說話。
“我就是個懦夫!”唐遠登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我眼睜睜看著涼悅受辱,卻無法阻止,甚至不敢阻止。甚至,我連她的尸首,也不敢?guī)ё。與宋材相比,我就是個沒用的混蛋!”
一邊說,唐遠登一邊敲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無比。
云墨沒有說話,唐遠登來找他,肯定不僅僅是說這些的。他并未責(zé)罵唐遠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宋材那樣的勇氣。沒有幾人,能夠無懼死亡。
好久之后,唐遠登才平靜下來,他說道:“我承認,我是個懦夫,可是,我是真心喜歡涼悅的!我懦弱,我不敢報仇,但是我想報仇!我想看到那些人去死!”
說罷,他死死地盯著云墨,道:“我知道,你也想要為涼悅報仇對不對?你不像我,你一定有那樣的勇氣!雷,你不是常人,你不但有勇氣,我相信,你也有那樣的能力!”
“我的確很想為涼悅和宋兄報仇,可是,如今四將軍派了一個主宰境……”忽然,云墨停了下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唐遠登。
“怎么了?”
“呵呵,沒什么,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需要你幫我,而且,郭遠平是圣人境九層天修為,聽聞實力甚至接近了主宰境強者,F(xiàn)在,我還沒有辦法殺他,想要殺他,得等到煉獄之戰(zhàn)!
郭遠平激動地顫抖起來,他死死地抓住云墨手臂,道:“無所謂多久,只要能夠殺他,等幾十年,也沒有關(guān)系!還有,他不好殺,可時子清卻比他好殺很多!”
“時子清?是時子奇什么人?”云墨眸光一寒,沉聲問道。
“時子清是時子奇大哥,圣人境七層天修為,雖然是時家的天才人物。但實力遠遠比不得郭遠平,我相信,你絕對有辦法殺他!之前在東城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打聽過了,郭遠平之所以要那樣做,就是因為時子清!時子清要為弟弟報仇,所以便請郭遠平……”
說到這,唐遠登又哽咽起來,“雷!你一定要殺了這兩個人!否則的話,涼悅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心安的!我是個懦夫,不敢搏命,但我可以幫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惚M管說!”
“時子清!”云墨身上的殺意,瘋狂地涌動。郭遠平,實力太強,而且地位極高,大將軍那樣看重他,因此此人不好殺,只有留待以后去殺。眼下,時子清卻可以殺掉!
思索一番后,云墨對唐遠登說道:“我被那主宰境強者看著,無法離開北城去往東城,所以,我需要你幫我!”
“盡管說!”
“留在這里,哪也不要去!”
唐遠登無比疑惑地看著云墨,不明白他留在這里,能夠做什么。片刻后,他便張大了嘴,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眼前的雷,忽然變了模樣,身形也發(fā)生了變化,竟然變得和他一模一樣了。而且,那種氣息,竟然也與他一般無二。兩人之間,除了衣服不同,幾乎完全相同了,根本就無法分辨真假。
這是岑洪給云墨的主宰境面具的功勞,它可以讓云墨幻化任何形態(tài),模仿他人氣息。一般的主宰境強者,都看不出端倪,也只有如同四將軍這樣的強者,才能夠看穿。
“你留在我這里,我裝作你的模樣,前往東城。若是不去往東城,哪怕我有再多的想法,也根本無法為涼悅報仇!痹颇f道。
“好!沒問題!”唐遠登立即答應(yīng)下來,這樣簡單的事情,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還有一事,問清楚了,我也更方便行事。”
“你問!
“你在東城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哪里有如天機閣那樣,專門收集信息的組織吧?”
“知道!”唐遠登點點頭,隨后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訴了云墨。
不久之后,云墨換上了唐遠登的衣衫,向外走去,在門口處,他停了下來,微微偏頭,看向唐遠登,“至少,你比姚近年強。”
姚近年,還是一個圣人境后期強者,卻是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只會在那里獨自飲酒。對大將軍府,他竟是懼怕到了這種程度。唐遠登,雖然承認自己害怕,不敢冒險報仇,但好歹,他會想辦法。
以前,云墨倒是怎么也想不到,唐遠登對涼悅的感情,竟然也這么深。
說完那句話之后,云墨便離開修煉室,朝著院落之外走去。那主宰境強者看到云墨之后,擋在了前面,目光不停地在云墨身上掃來掃去,甚至還將魂識落在了云墨身上,肆無忌憚地查探著。
然而,他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云墨的模樣,氣息,甚至連眼神,都與唐遠登十分相像。這時候,云墨幾乎就是唐遠登,面對一個主宰境強者肆無忌憚的探查,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你們談了什么?”主宰境強者冷冷地問道。
“我們談了什么,好像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云墨咬牙說道,似乎很是悲憤。
“嗯?”那主宰境強者眼神一寒,有可怕的殺意,落在云墨身上。
云墨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沒談什么,就是想要請他為涼悅報仇。”
那主宰境強者露出鄙夷神色,“哦?他怎么說?”
“沒怎么說,只說有你守著,去不了東城,眼下,無法為涼悅報仇,唯有拼命修煉,將來再尋找機會!
主宰境強者眼中的嘲諷之色,變得更濃了起來,“你自己想要報仇,怕死不敢去,便讓別人前去,還真是可笑。世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無恥之人?”
云墨露出悲憤之色,握緊了拳頭,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變現(xiàn),完全騙過了這主宰境強者。之后,云墨轉(zhuǎn)身,離開了六統(tǒng)領(lǐng)府。
那主宰境強者看著云墨離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廢物!”
離開了六統(tǒng)領(lǐng)府之后,云墨不敢停留,快速朝著東城的方向行去。雖然這主宰境兩層天武者,看不透他的偽裝,但若是被更強者看到了,還是容易出意外。如今,他需要避開那些實力極強的主宰境強者,特別是幾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