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掌柜,真的是元墟宗的太上長老?”云墨問道。
薛長老連連點頭,“任長老之所以在那小小的飯店當掌柜,為的就是于紅塵煉心。我現在來找你,就是因為當時偷懶,讓得你僅僅成為元墟宗的雜役弟子,任長老知道后,便罰我來邀請你再次加入宗門。云墨,你一定要答應啊,不然的話,任長老會廢了我的。”
說著,薛長老開始裝模作樣地抹眼淚,“你不知道我這一年多受了多少苦,為了找你,千里迢迢地前往妖族。你也知道,妖族那些家伙,看不起妖域的人族,我不知受了他們多少白眼。后來,聽說你死在了海蜃島,我都不敢回宗門了,整日渾渾噩噩,過得好慘的。所以,你一定得幫幫我啊,只要你答應回宗門,便會有無盡好處,而我,也可以回去復命了。”
這薛長老身為問心境武者,云墨才不相信他那受了很多苦的鬼話,不過,他也不想理會這些。他搖頭道:“薛長老,你覺得,以我如今的實力,回元墟宗做一個弟子,可能嗎?”
“?”薛長老一下子慌了神,沒想到,自己費了這么大力氣,甚至不惜賣慘,云墨也還是不肯回去。若是云墨不回去,那么他也根本不敢回去啊。
“不過,若是元墟宗愿意給我留一個供奉的位置,我還是愿意的!痹颇f道,既然任掌柜是元墟宗的太上長老,那么他還真算是欠了元墟宗一些人情。沒有任長老,他也不一定能找到千雷引的后續功法。所以,既然任長老想要讓他重新加入元墟宗,云墨也不能直接拒絕了。不過,回去當一個核心弟子,云墨可沒興趣,當一個供奉,還是可以的。
“?供奉?”薛長老聞言有些懵,當時任長老叫他讓云墨重新加入元墟宗,可沒說遇到這情況該怎么辦啊。一時間,薛長老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雖然供奉算不得真正的元墟宗武者,但地位卻比弟子高多了。云墨要求當供奉,這行嗎?
“怎么,不行嗎?”云墨面無表情地看著薛長老,“我時間有限,沒空陪你啰嗦,不行的話就趕緊滾!
薛長老忽然想到,云墨的實力,比他還強,得到一個供奉的身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咬了咬牙,他說道:“行!”
管他如何,先答應下來再說,云墨愿意回元墟宗,至少任長老不會再想廢他修為了吧?頂多,也就罵他幾句而已。
“這幾天,我沒空去元墟宗,你拿著這腰牌回去復命吧。”云墨說道,隨后將任長老的腰牌扔給了薛長老。
薛長老眼皮直跳,連忙小心翼翼地將腰牌捧在了手中,“那我就回去復命了,云墨道友,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啊,不然我可就慘了!
云墨沒有說話,對著薛長老揮了揮手,薛長老立馬轉身離去,生怕云墨現在就反悔。
“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云墨自語,雖然他如今不懼元墟宗了,但若是與元墟宗敵對,終究是一件麻煩事。
云墨抬腳準備離開客棧,卻忽然發現,在走廊的盡頭,一個生得極美的女子,正流淚看著他。
“云墨!”
夏湘兒大喊一聲,心中所有的傷心和擔憂,此刻皆是煙消云散。她張開雙臂,朝著云墨撲了過來,帶起一陣香風。
云墨微微皺眉,伸手想要推開夏湘兒,卻忽然猶豫了一下,最終并未這么做,而是在周圍設下了一些禁制,防止其他人探查。
“云墨,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夏湘兒緊緊地抱住了云墨,生怕一松手,便發現這其實是一場夢。
從夏湘兒的聲音當中,云墨能夠感受到她的擔憂和緊張,待夏湘兒情緒平復下來,云墨這才輕輕將她推開。
“云墨,究竟發生什么事了,他們說你……說你死在了海蜃島中,我以為是真的,我傷心了好久!毕南鎯翰亮瞬裂蹨I。
云墨走回去打開房門,道:“進來再說吧!
兩人走進房間,云墨為夏湘兒倒了一杯茶,隨后說道:“我的確被困在了海蜃島上,不過好在有驚無險,順利脫身了!
云墨便將在海蜃島上發生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下,夏湘兒知道冥府的事情,所以關于第十鬼將揮下那些不死生物的事情,他并未避諱,也說到了。
“原來,海蜃島的危險,便是冥府的陰兵和鬼將啊!毕南鎯郝犃嗽颇闹v述,當即長長地舒了口氣。
又聊了一會,兩人找不到話題了,氣氛便有些莫名的尷尬起來。而夏湘兒,臉上則忽然紅了起來,有些發燙。
云墨嘆了口氣,忽然開口說道:“夏仙子……”
夏湘兒美眸看向云墨,道:“難道,你就不能叫我湘兒么?”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要與烈陽一戰,誰勝了,便會向小如提親。所以,對你,我只能說聲抱歉。當然,若是我想差了,還請勿怪!
夏湘兒抿著紅唇,握緊秀拳放在膝上,微微低著頭。好久之后,她才抬頭,大膽地直視云墨眼睛,“沒錯,云墨,我喜歡你。你和上官如的關系,我也知道。但是,你不喜歡我,也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呀!”
云墨無奈揉了揉額頭,頭疼,夏湘兒說的,的確有道理,他沒有理由不讓別人喜歡自己。只是,希望小如不要有什么誤會才好。
夏湘兒鼓起勇氣說出了這番話,臉上兩抹紅霞更紅了。忽然,夏湘兒臉色微變,急道:“雖然我不希望你和上官如在一起,可是,這次你和烈陽的戰斗,我卻是希望你贏的!”
“嗯!痹颇⑽Ⅻc頭。
見云墨相信自己,夏湘兒不由得松了口氣。片刻后,夏湘兒眼中閃著異彩,她開口道:“嘻嘻,云墨,這幾日我都要跟著你,你可不許趕我走。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路,大家都可以走嘛。若是上官如因此生氣了,不和你好了,可不能怪我!”
夏湘兒噘著嘴,伸出手指晃了晃,“這叫做公平競爭!
云墨以手扶額,“這都什么事兒啊!
之后,云墨開始在鱷城轉悠,身后跟著個小尾巴。當認出夏湘兒和云墨的身份之后,周圍人一陣錯愕,云墨三天后便要和烈陽一戰,其實就是為了如仙子。怎么這時候他還和夏湘兒混在一起?
于是,各種傳言便傳開了,一些甚至異常難聽,有罵云墨的,也有罵夏湘兒的。
“那些話那么難聽,你就不在意么?”云墨轉身看向身后的夏湘兒。
“有什么好在意的,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這么說,我有什么辦法?”夏湘兒一臉的無所謂,繼續跟在云墨身后轉悠。
“話說,云墨你在鱷城都快轉了一天了,卻什么事都沒做,這是在干嘛呢?”夏湘兒問道。
“等一個人。”云墨說道,沒有多做解釋,繼續在城內閑逛。
眼看天色漸暗,云墨皺了皺眉,決定返回客棧,明日再繼續。走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小巷子后,忽然一道身影從旁邊的巷子里閃將出來,其身著黑袍,頭戴斗笠,背對著云墨他們。
“什么人!”夏湘兒猛地抽出靈劍,冷冷地盯著前方那道身影。如今她也踏入了控道境九層天,距離控道境巔峰,也不遠了,實力和當初未進入冥府的夏問陶相仿,所以此時抽出靈劍,極有氣勢。
“云墨,真的是你嗎?”前方那道身影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銀席兄!你還活著!”云墨驟然一驚,隨后便是大喜,雖然對方聲音嘶啞,但他仍聽得出這是銀席的聲音。而且,其身上逸散出的一絲氣息,也和銀席的氣息一樣。
“云墨,你真的活著走出海蜃島了!”那人有些激動起來,隨后轉身,取下戴在頭上的斗笠。
“銀席兄,太好了,在妖族聽說你出事了,我還擔心了好一陣,你沒事就太好了。”云墨高興地說道。
銀席也有些激動,“之前聽到你的消息,還以為是他們故意如此,好引我出來,沒想到,真的是你。我就說,你一定能活著離開海蜃島的!”
“對了,純純和嫂子他們還好嗎?”云墨連忙問道。
銀席忽然神色一暗,低聲道:“純純很好,桑兒她……不太好,還有福老的情況,也很糟糕。”
“他們怎么了?當初究竟怎么回事,能具體說說嗎?”
夏湘兒收起靈劍,好奇地打量著銀席,她自然也聽說過銀席的事情。
“銀隸死后,那些家伙知道再不動手,便很難有機會了,便串通外人,暗殺了族長!”銀席咬牙說道,“后來,他們更是聯手其他族的問心境強者,對我們發起攻擊。那些人就是畜生!要趕盡殺絕,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有一些前輩拼死阻攔,福老才得以護送少部分人,逃離了妖域。不過,福老也因此受了重傷……”
聽了銀席的講述,云墨對那些人,當真是動了殺意。而夏湘兒也是異常氣憤,喝道:“這些人太可惡了!”
“銀席兄放心,嫂子和福老的傷,我能治好。不過,在這之前,一些老鼠,還是得提前解決掉。”云墨說道,轉頭看向遠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