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海蜃島發(fā)生的事情在妖域引發(fā)了巨大波瀾。包括天賦驚艷了整個妖族的戀陽公主在內(nèi),數(shù)十位妖族的頂尖天才,悉數(shù)折損在了海蜃島上。這恐怕是有記錄以來,妖族天才進(jìn)入海蜃島,折損最嚴(yán)重的一次。
各大妖族幾乎要發(fā)瘋了,這樣的損失,簡直不可承受。銀狼族、孔雀族以及蛟龍族還好,畢竟銀席、孔戍活著回來了,蛟龍族的最強(qiáng)天才烈陽,也沒事。而覆甲犀族,則是抓狂了,他們族內(nèi)頂尖天才,以及附屬族群的天才,全部折損在了海蜃島中,這簡直是不可承受之痛。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各大妖族自然要調(diào)查,而他們調(diào)查的對象,自然便是幸存下來的那十幾人。結(jié)果,孔戍等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銀席等人,也是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是幸運(yùn),見勢不妙及時逃到了彩橋之上,這才躲過了一劫。
這樣的說法,自然是銀席他們想出來的說辭,而他們身份特殊,一眾妖族高手,也不可能對他們進(jìn)行搜魂。所以這件事情,幾乎成了懸案。莫名其妙折損了這么多天才,整個妖域都蒙上了一層陰霾,而對海蜃島,妖族武者也多了幾分恐懼。
“烈陽大哥,戀陽公主和大東哥他們……隕落在海蜃島了。”蛟龍族中,有人向一個紅發(fā)男子匯報這一噩耗。
紅發(fā)男子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悲傷的表情,他淡淡地說道:“實(shí)力不濟(jì),死了,也是他們自己的命。每一個人,當(dāng)踏上修道之路的那一刻起,就得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任你天賦如何,死了,一切就都成了空。所以,我們要變強(qiáng),變強(qiáng),再變強(qiáng)!唯有成為強(qiáng)者,才能掌控一切!”
聽到紅發(fā)男子的話,那匯報之人心中震撼,絕世天驕的心境,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他立即深深彎下了腰,以示崇敬之意,“那個人族武者,也隕落在了其中。”
紅發(fā)男子淡然道:“這種小事,便無須稟報了。行了,你去吧,以后,做自己的事情便好,無須過來了。我,要閉關(guān)了。”
那匯報之人心中更加震撼起來,要閉關(guān)了,這意味著什么,他自然知道。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問心境強(qiáng)者,不久之后便要誕生了!
“我們蛟龍族,注定要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他心中吶喊,“而且,這一日,不遠(yuǎn)了!”
妖族發(fā)生的事情,自然也傳到了人域,眾人反應(yīng)各不同。有人露出惋惜之色,搖頭嘆息,有人幸災(zāi)樂禍,覺得人族注定要壓過妖族一頭了。當(dāng)然,也有那么幾個人,只注意到了其中的一條消息,之后,便是肝腸寸斷。
元墟宗內(nèi),夏湘兒哭到幾乎昏厥,她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這么傷心過。
夏問陶神色憂傷,既為那個他唯一佩服的同輩,也為自己的妹妹。“人死不能復(fù)生,湘兒,你看開些。”
夏湘兒淚眼朦朧,哽咽道:“哥哥,當(dāng)初我應(yīng)該聽你的話,跟著他去妖域的。他……他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夏問陶伸手輕拍妹妹后背,以示安慰,心中嘆息道:“如此驚艷的天驕,為何就隕落了呢?武道之路果然殘酷,無法走到最后,即便擁有再強(qiáng)的天賦,也不過如那煙云一般,風(fēng)吹即散。”
上官家族當(dāng)中,上官朔滿臉擔(dān)憂,他使勁拍著房門,喊道:“小如,你開門啊!世事無常,事情既然發(fā)生了,便無法更改,你得想開一些。”
屋子里的上官如,聽到那個消息之后,也不知留了多少眼淚,此時,眼淚都幾乎流干了。
咯吱!
房門忽然打開,上官如滿臉堅定地走了出來,上官朔見上官如打開房門,立即一喜,連忙上前,“小如,你沒事吧?”
“我要去找他!立刻!”上官如開口說道。
上官朔立即揉了揉額頭,道:“可是他已經(jīng)……”
“他沒死!”上官如忽然大聲道,“他不會死!這個世上,沒人能奪走他的性命。其他人呆在海蜃島上會死,但是他不會!他一定會活著走出來的!”
上官朔長長地嘆了口氣,歷史上,妖族多少驚艷的天驕,因為各種原因留在了海蜃島上,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是一個隕落的下場。云墨,他又怎么可能會例外呢?
“小如,既然你了解海蜃島,那么就應(yīng)該知道,錯過了進(jìn)入的時間,便根本沒有辦法上去。所以,你即便去了妖域,也根本沒用,上不了海蜃島的。”
上官如咬著嘴唇,心中難過到了極點(diǎn),雖然她堅稱云墨沒死,可是她心中卻知道,那機(jī)會渺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她心中無比害怕,無比恐懼,也異常的無助,她想要幫幫云墨,卻根本不知道怎么幫。
“他不會死!”上官如再次說道,像是對上官朔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既然海蜃島三年之后開啟,那我就等上三年,到時候我便上島去找他!”
上官朔心中不斷嘆息,有什么用呢?到時候,即便找到,恐怕也是枯骨一堆了。說不定,可能連尸體都不會留下來。更何況,妖族的那個家伙,在三年之內(nèi),恐怕就要踏入問心境了吧?畢竟,那人之前說,三年之內(nèi)會踏入問心境,如今已是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了。而他一旦踏入問心境,恐怕,就要過來提親了。一年前,小如親口說出那樣的承諾,又如何能反悔?族中長輩,可不會答應(yīng)的。
某個小城池當(dāng)中,一個人族武者正借酒澆愁,口中不斷嚷嚷:“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砰!
一個控道境武者一拍桌子,怒道:“老鬼,能不能安靜一點(diǎn)?吵到大爺了知不知道?要是再嚷嚷,當(dāng)心大爺擰下你的狗頭!”
咻!
卻見那人隨意揮手,一道神芒飛出,轟擊在了那控道境武者身上。巨大的力量,讓得那控道境武者撞破酒樓墻壁,飛了出去。
“問、問心境前輩?!”酒樓中的人立即噤若寒蟬,沒想到,在這樣的小城,竟然有問心境高手。
那問心境武者嚷道:“老子這么難過,就不許我喊幾句嗎?”
“前輩您隨意,您隨意。”酒店中的武者紛紛賠笑道,生怕惹怒了這個恐怖的高手。
此人,正是得知消息后,一路從妖域趕回人域,想要回到元墟宗,最后發(fā)覺不妥,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來到這小城借酒澆愁的元墟宗外門長老,薛長老。
“你怎么就死了呢?你可是任長老看重的天才啊,你本來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就這么死了呢?”薛長老一邊喝酒一邊嚷道。
“你死了,我就沒辦法回宗門了啊,若是回去了,太上長老一定會擰下我的腦袋的。你這小子,怎么死了還要害人啊!”薛長老哀嚎不已,他并未刻意以靈氣震散酒氣,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喝不醉。想到回不到元墟宗,以后只能做個“孤魂野鬼”,看那些大勢力問心境高手的臉色,薛長老便糟心到了極點(diǎn)。
最后,薛長老明白了一個道理:
“媽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我欺啊!”
……
思過臺上的云墨,此時心尖猛顫,在遠(yuǎn)處,空中忽然伸出一座彩橋,而一些身影,便順著彩橋來到了海蜃島上。這座海蜃島,果然還有其他生靈存在!
不用想也能猜到,以前那些武者,之所以死在海蜃島,必定是因為這些人。
“不能坐以待斃!”云墨沉聲道,隨后心思電轉(zhuǎn),想要想到脫身的辦法。然而,之前數(shù)日時間,他都沒有想到辦法,這一時半會,又怎么可能想出辦法來。
眼看著時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還沒有想到出去的辦法,云墨也變得有些焦急起來。忽然,云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望著四周,道:“不對,這種感覺……”
“冥府!”他神色一動,周圍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分明是有眾多陰氣匯聚而來。這種感覺,和冥府一模一樣!
“不管了,只要能夠破開這處陣法,讓我走下思過臺,即便面對那詭異,也無所謂了。”云墨沉聲道,隨后催動魂識,施展出尸山血海。
周圍的環(huán)境,立即化作一片尸山血海,那尸山之上,果然有一些尸體咔咔而動,要走下尸山。
“這些尸體詭異異常,且在冥府之中實(shí)力強(qiáng)大,應(yīng)該能夠轟破這里的困陣吧?”云墨死死地盯著自己動起來的那些尸體。
然而就在此時,遠(yuǎn)處密密麻麻的身影,正在急速靠近此地。
“魔帝且慢!請手下留情!”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云墨一怔,隨后立即露出了激動之色,連忙收起了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