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道可怕的彩芒從云墨身旁飛過,將其身后一顆大樹炸成了一堆木屑。云墨滲出滿頭冷汗,剛才那彩芒,離他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若是再過來一點,此時碎掉的,恐怕就是他的。
半步控道境強(qiáng)者實在可怕,入靈境的云墨,與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縱然他魂魄很強(qiáng)大,然而面對這樣的靈氣攻擊,卻沒有什么作用,他的身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
若非尸山血海影響了對方魂魄,導(dǎo)致其感知出現(xiàn)偏差,否則云墨此刻已經(jīng)被斬殺了。
那中年男人皺了皺眉,偏著頭,似乎在尋找著云墨的蹤跡。
嘩啦!
云墨將那卷軸祭出,淡淡黃色光芒浮現(xiàn),束縛之力立即纏繞在那人身上。云墨拿出寒夜,準(zhǔn)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然而,下一刻他卻眼皮狂跳。
只見那人怒吼一聲,雙臂一掙,竟是掙脫了束縛。隨后,其伸手一抓,將那卷軸猛地抓在了手中。
刺啦!
其雙臂用力,竟是直接將這品質(zhì)不低的遠(yuǎn)游境靈器給撕成了碎片。揮手一揚(yáng),碎片紛紛而下,這半步控道境強(qiáng)者的聲音也緩緩傳來出來:“小子,難道你就只有這些小手段嗎?若是沒有更強(qiáng)的手段,待你魂魄支撐不住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云墨并不出聲,防止被對方找到藏身之處,此人實在太強(qiáng)了,竟然將遠(yuǎn)游境靈器都給撕碎。面對這樣的人物,若是云墨沖上去和對方廝殺,即便有尸山血海限制此人的行動,恐怕他也會被對方斬殺。
“喝!”
那人見云墨沒有動靜,發(fā)瘋似地朝著四方揮掌,道道可怕的掌印飛射而出,轟擊在旁邊的樹木土石之上。剎那間此地猶若末日,木屑翻飛,土石飛射,狂暴的能量席卷向四方。
“噗!”
雖然極力躲閃,然而云墨仍舊被余波碰到,當(dāng)即噴出一口血來。傷勢倒是不大,但云墨心中卻是沉重萬分。他知道,這半步控道境強(qiáng)者太可怕了,他根本殺不了對方。如那人所說,待到云墨魂魄疲累,無法維持尸山血海的時候,恐怕就是身死之時。
既然殺不了對方,那就只有逃了。云墨迅速做出了決定,繼續(xù)下去只有等死,必須要逃離了。
做出決定之后,云墨全力催動尸山血海,那中年男人眉頭擰在了一起,表情顯得更加痛苦起來。
“云上山行省的人,可真是厲害啊,呵呵,老東西,待到將來我實力更強(qiáng)了,定然要回來再次討教!”云墨高聲道,這家伙看起來僅僅四十多歲,但肯定早已超過這個年齡了,所以云墨那樣罵了一句。他使用了一些小術(shù)法,讓得自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對方便摸不準(zhǔn)他的方向了。
那人抱著頭搖了搖,喝問道:“你不是云上山行省的人?你師承何處?”
“想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好尋過去殺我嗎?呵呵,告訴你也無妨,吾乃帝都人士,你要真有本事,便來帝都?xì)⑽遥 痹颇@樣說,自然是迷惑對方的手段。
“再見了!”
“你跑不了!”中年男人大喝一聲,目光冷厲地望向四周。然而其眼中,仍舊只是一片尸山血海,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沒聲音了,過得一會,中年男人才收回目光,喃喃道:“走了嗎?帝都……應(yīng)該不是說謊,此子看起來頗為年輕,恐怕也唯有那樣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天才。不過,我卻是不會讓你順利逃脫。”
若對方是帝都的天才,背景肯定很可怕,他們已經(jīng)結(jié)仇,若是讓其走脫,便是留下了大患。中年男人靜靜地等待著尸山血海的消失。
咚!
然而,忽然一道鼓聲響起,可怕的魂識波動席卷而來。中年男人忽然慘叫一聲,抱著腦袋痛苦不堪。
這卻是云墨利用蕩魂鼓,襲擊了中年男人。剛才他一直沒走,靜靜地站在那里,收斂了一切氣息,讓得這人誤以為他已逃走。在對方放松心神的時候,他給了對方極其可怕的一擊。
“啊!小輩,我要撕了你!”中年男人怒吼。
若說尸山血海只是對其魂魄造成了一些影響,那么這蕩魂鼓的攻擊,則是真的傷到對方的魂魄了。
云墨沒有冒險去嘗試擊殺那人,他知道,即便是中年男人魂魄受創(chuàng),他上去也不可能殺得了對方。
“我在帝都等你!”
云墨說罷收起蕩魂鼓,隨后快速奔行,這次卻是真的逃了。在魂識籠罩不到這里之后,尸山血海漸漸消散。
然而中年男人捂著腦袋,痛苦嘶吼。過得好久,他才擺脫了魂魄受創(chuàng)的影響,眼睛血紅地看向四方。
“小輩,我必殺你!”他怒吼道,隨后循著蛛絲馬跡,向著云墨逃離的方向追去。
然而,追了幾里路之后,一切的信息都消失不見。那個年輕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中年男人發(fā)了瘋似的四處搜索,然而耗費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卻仍舊沒有看到云墨的身影。于是他猜測,恐怕云墨是真的離開了云上山脈。
“啊!”
中年男人怒吼,一掌拍平了一座山頭,附近的妖獸四散逃離。一些實力較弱的妖獸,則是伏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發(fā)出恐懼的嗚咽之聲。
帶著憤怒和不安,中年男人離開了云上山脈。
某處河面之上,一顆腦袋伸了出來,靜靜地望著那道虹芒遠(yuǎn)去。這正是藏匿在河水之中的云墨,他吃下化石丹,掩藏了氣息,躲過了中年男人的搜尋。
確認(rèn)對方真的離去之后,云墨這才走出來,朝著云上山脈外奔去。
待得靠近山脈外圍的時候,他將面具和黑袍收了起來。
走出山脈的時候,云墨忽然偏頭看向后方,一道倩影飛在空中,像是在搜尋著什么。他連忙揮手,大喊道:“如師姐!”
那是上官如,面帶憂色地四處搜尋云墨的下落。之前未見云墨,她以為云墨已經(jīng)回去了,便返回了鳳鳴城,然而回去后卻了解到,云墨并未回歸。于是心生不安,再次回到云上山脈尋找云墨的下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卻并未找到云墨,心中便漸漸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以云墨的實力,的確很難在那種獸潮之下幸存。想著是自己讓云墨呆在那里別走,又是自己和水龍蜥大戰(zhàn),引起了獸潮。上官如便是一陣自責(zé)。若是云墨當(dāng)真身隕的話,她會認(rèn)為,云墨是被自己害死的。
找遍了這片區(qū)域,上官如也沒看到云墨,心中便開始絕望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卻聽到了云墨的聲音,待轉(zhuǎn)頭看到云墨之后,立即長長地舒了口氣。但隨即又有些生氣起來,若不是云墨非要湊什么熱鬧的話,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本來,她是可以跟上莫語的,然而卻因為云墨,失去了這次機(jī)會。上官如心中,便是對云墨升起了不滿的情緒。
她飛了過去,落在了云墨身旁,剛想呵斥幾句,卻發(fā)覺云墨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wěn)。
“你受傷了?”最終,她沒有責(zé)怪云墨,而是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小傷而已。”云墨笑了笑,之前他被半步控道境強(qiáng)者掌力余波所傷,吃下療傷丹藥之后,此時已無大礙。
確定云墨沒事之后,之前的想法又重新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于是對云墨不滿的情緒,重新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快回去吧,你妹妹他們很擔(dān)心你。”上官如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后御虹飛走。
“哎!”云墨看著飛走的上官如,有些發(fā)愣,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又這種態(tài)度了?
云墨想不通,只得歸結(jié)為女人的心思復(fù)雜。
“唉,女人的心思啊,你別猜!”
云墨搖了搖頭,隨后返回鳳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