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結果出來了,因為被壓著外界并不知曉真相,但衛楠給朝樂帶回來了她想知道的真相。
貴妃出的手,目的是為了給她這個剛回朝的長公主一個下馬威,畢竟一個幫自己弟弟,一個幫自己兒子,這些年斗智斗勇聰明人都看在眼里,本以為一個已死之人卻在兩年后重新回歸,貴妃如何可能不氣,這毒,是專門給朝樂準備的,并不指望著被毒死的肯定是她,如果是別人就當一個下馬威,如果誤打誤撞真讓她吃了,那就說明她命該如此,剛好祛除一個心腹大患,而且,替罪羊也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各種證據都指向了貴妃娘娘的方向。
“你怎么想?”坐在圓凳上,看著床上的李琰,朝樂的聲音淡淡的。
對于這個答案,衛楠打探過后就來告知朝樂了,現在聽她反問自己,也沒顧忌,直接道:“這是幕后者希望我們看到的。”
“對我們而言,是好事,是助力,就算還有另一種答案,那也沒有如今這個答案更合適我們。”看著衛楠一字一句很清晰的說出這段話。
衛楠目光微閃,耳朵動了動,片刻后幾不可查向朝樂搖了搖頭。
勾了勾嘴角,衛楠的動作她莫名看懂了,不過,剛才她說那話的時候衛楠沒阻止,顯然剛才周圍是沒人的,但現在卻有人來了,所以,直接轉了個方向,說一些外面人都喜歡聽的。
“御醫那邊沒清楚告訴本宮琰兒何時能醒,所以本宮仍舊不太放心,你去找人在宮外暗中重金請名醫入宮。”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本宮都要琰兒好起來。”
“如果有其他人過來探望,直接給本宮全都攔下來,沒心情跟她們打馬虎眼。”
從最初的焦慮到最后的煩躁,語氣語調越加重了,也給人營造出了一種內心極度不安的錯覺。
再次看到衛楠略微眨眼點頭,朝樂停下話茬,安靜下來。
“公主府那邊你也留意一二,剛回京時間不長,總有些螞蚱跳動得歡。”她已經逐漸將自己真正代入到李淳這個身份里了,那么該面對的事情就不能再逃避,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身邊人。
“還有,下桃村那邊,你是不是應該幫本宮送封平安信回去了?”當初帶她走只是為了遮掩其他人的耳目,但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她怕靜璇她們穩不住把她的作坊給作沒了。
當然,并非不相信,而是怕沒她在,壓不住其他人而已,畢竟作坊在下桃村,當初也是以她為首和村子里合作,如今她出事,靜璇的奴籍還未消除,如果陸景言那邊沒得到消息及時安排人回來處理,那她辛苦幾年的作坊怕就是一場空了。
當然,更多的也只是想給靜璇他們報個平安,對真正關心她的人,她不希望他們為她之事憂心不安。
……
大雪飄飛讓地面積上了指高的雪,一道人影緩緩步行往前,每走一步雪地里都現出一個成人大的腳印。
城郊,一處環境清幽的靜室內,臨窗一張桌案,上擺一個香爐,從內緩緩飄散出一股青煙,淡淡的草木香氣逐漸擴散到整個房間內。
抱著一本書,一身藍白錦緞渾身透露出清雅出塵氣息的男子聽到門口的聲響,緩緩站起身,順勢拿起旁邊的黑色長款外衣搭到身上,這才走到門口開門。
外面懂得瑟瑟發抖的穆懷瑾幾乎是黑著臉進了屋內,瞬間一股暖意迎面而來,讓他舒服的瞇上眼睛,試圖展開懷抱繼續迎接一番這暖意時,耳邊就傳來了某人涼颼颼的聲音,“今日上門所謂何事。”
“今兒個可是大年初一,你竟然不進宮請安的嗎?”撇著嘴,全然不在意陸景言對他的冷言冷語。
“你呢,不應該在家里陪你家人過年嗎?”看也沒看身后的好友,將身上的外衣脫下后小心翼翼掛到一旁的衣架上,重新坐下,順勢拿起書繼續看。
看著淡定若素的陸景言,好幾次穆懷瑾都差點兒破功,但想著再堅持一下,他也已經派人過去處理下桃村那邊的事情了,昨日見陸叔叔時,他也給他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疑點,這里他們都不能離開,那會引來陸景言的懷疑,只能派人先回去協助處理朝園那邊的事情,等這邊事情一了,他就打算先悄悄返回去查一下,也許,對,肯定會有也許的。
故作生氣的坐下,看著面對低頭認真看書的好友,回京后,除了年宴他露了面,將自己重新展現在了大眾面前后,前后回京已經小半個月,他就一直住在城郊這處民宅里哪兒也沒去過,誰來拜訪也不見,用實際行動打了所有人的臉,看似惹怒了所有人,但卻也讓有些人的心里多了一些其他想法。
“快了,你說要讓大家過一個舒心的新年,我們把計劃推遲幾日,再過幾日,曾經發生的事情都會真相大白,那些算計你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目光落在好友的身上,身為皇子,還是先皇后所出嫡皇子,跟繼后所出嫡皇子的身份都要高出一截的,如今回到京城,卻要窩在這么個普通民宅里過新年,他心里都替好友憋屈得慌。
“怎么感覺你才是我。”一直埋頭看書的陸景言抬頭,勾唇笑容淡雅,眉宇間都是平和,完全沒有一點兒對如此處境的埋怨憤恨。
看著眼前的好友,短短幾年時間就將好友給改變了,成了一個渾身透露出脫塵氣息的山野閑人,尊貴之氣仍在,但更多了淡雅出塵的氣息,仿佛這權利,這浮華,早就被他踩在了腳下。
“我說今日好歹也是過節,我拋下一家人過來陪你過新年,你就不打算好好招呼一下我?”聽到陸景言的話,穆懷瑾臉上重新揚起笑容,這不,正主都不著急他倒是心浮氣躁得很,干脆轉了個話題。
聽到這話陸景言沒有動作,只是目光鄙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