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園,朝樂就跟陸景言商量了一番,最后她沒派人,由陸景言那邊安排人明日一早送李家人去州府,剛好趙伯在那邊買人,去后讓人帶信給趙伯,讓他回下桃村時先問問李大他們,如果有人要跟著回來,就把李家人順帶帶回來。
第二日,馬車去了李家那邊接人去州府。
等著離開后,朝樂這邊得了消息,李大和柳月夫妻倆一起去的,還把阿文一起給帶去了,據說是打算在州府看看,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書院,就先打聽清楚,再次開學時,就讓阿文報名去州府進學。
要說如果李家人真想阿文在府城進學,現在插班過去也是沒辦法,但李家人既然沒跟她說,那朝樂就沒打算出手,事事都幫著做完了,完全沒了李家人自己的用武之地,時間長了可能反而不好。
敲門聲響起時朝樂正在空間里,連忙閃出來后去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聶恒和靜璇,昨日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此刻看著兩人,越看眼里的笑容就越弄,嘴角不自覺噙上了一抹打趣的笑意。
可能兩人本就心中有鬼,特別是靜璇,經過昨日,她變了很多,不再時時低著頭伏低做小,心態的轉變,讓她恢復了些曾經的自信。
但現在被朝樂的目光打量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耳根逐漸變紅。
“姑娘——”旁邊聶恒的聲音帶著絲低低的祈求,眼巴巴瞅著朝樂,那模樣擺明了就是心疼媳婦兒,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求情了。
“咳咳——那個,我就只是看看,覺得今日的靜璇格外的不同!比缓筻培艃陕,補充道:“嗯,感覺變漂亮了,自信了,讓人眼前一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你們可別多想啊。”
“……”
聶恒和靜璇聽著卻覺得更尷尬了呢。
氣氛變得微妙又詭異,朝樂也很頭疼,隨后揮揮,踏步走出了房門到了走廊上,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沒穿統一的丫鬟護衛服,換了兩套常服,可能是氣質不同,看著確實出眾,點點頭,摸了摸下巴,“這常服不錯,到時候可以多做兩天換著穿,以后丫鬟護衛裝你們也不太可能穿得上了!
“是,奴婢和聶恒沒人都有兩套這種常服。”雖說朝樂跟她說的話,還有自己想通了,讓靜璇走出了往日陰霾,不過就算朝樂承諾以后讓他們褪下奴籍,但如今靜璇卻覺得不管以后身份如何改變,她都會一輩子奉眼前之人為主,聽著朝樂的問題,便連忙恭敬垂首回答。
“那就去吧,記得好好干哦,以后作坊生意擴展,越做越大后,你們倆的身份才能水漲船高,然后,想把生意拓展到哪兒都是有可能的,比如以后想去哪兒看個什么人,也方便得很……”后面的話明顯別有意味,懂的人自然懂朝樂這話的意思。
夫妻倆聽著,對視一眼,彼此眼里都是濃濃的笑意,隨后默契十足的向朝樂點頭,重重嗯了一聲,異口同聲保證一定努力。
然后,隔得不遠的朝樂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甜膩的味道。
“主子,還有一事,想請您主持!绷耐暾滤坪醢察o了下來,聶恒猶豫片刻后還是主動向朝樂開了口。
剛來的時候朝樂就覺得聶恒好幾次欲言又止,沒有開口主動詢問,就是想等著他自己開口說,果然,沉不住氣了這是。
“說吧,什么事,能幫則幫!
“嘿嘿,其實就是奴才和靜璇,您也知道奴才和靜璇是名義上的假夫妻,不得已而而為之,昨晚奴才和靜璇聊了一晚,確定了彼此心意,雖然如今情況不同了,但奴才不想委屈了靜璇,小姐如今是奴才和靜璇的主子,所以,奴才想請主子為我們主婚,讓奴才給靜璇一場真正的婚禮,讓她成為奴才名正言順的妻子!
緩緩勾唇,但想著剛才聶恒那拗口的稱呼,“以前你也是護衛,并非奴才,而今我也承諾你倆,好好做事給你們脫掉奴籍,我并非沒有根據,從今往后,就先從你們的稱呼上改,奴才奴婢什么的自稱,就省了吧!
“……謝姑娘恩德,從今往后聶恒(靜璇)必定竭盡全力替姑娘辦事。”夫妻倆蠕動著唇,半晌后給朝樂躬身行禮。
“行了,別說這些了,趕緊走吧,柳月今日去了府城,但已經交代了其他人,你們去后先找楊二嫂吧,她應該知道你們!敝叭罴艺剶U建的事情時,飯桌上她便提過這事兒,柳月那邊交代的是另一位作坊的負責人并非楊二嫂,她怕聶恒和靜璇過去人生地不熟,便想著加個楊二嫂他們過去應該更順利。
等夫妻倆離開,朝樂也沒打算再繼續做衣服,這個時間得吃早飯了。
去了前廳,就只有朝樂、陸景言、穆懷瑾還有秦修杰,三個孩子在房間吃飯,因為無憂的腿傷還沒有恢復,加上最近幾個孩子特別勤奮,根本不聽他們這些人說什么放松的話,一個個仿佛身后有惡狗在追,努力得在知識的海洋里狂奔。
“朝樂,你最近這么忙,有沒有空給我們畫圖紙?”吃飯的時候穆懷瑾目光閃亮亮的看著朝樂,想了半晌才開的口。
秦修杰沒有說話,但也忍不住停下吃飯的動作看向朝樂。
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很顯然應該是知道了昨日送程子晴他們離開時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了,畢竟算一算,穆懷瑾和秦修杰應該和她更熟悉一些,沒道理送了程家和駱家的少爺小姐們衣服,去沒有他們的。
“答應過你們,等你們離開時,自然會有!敝饕莾呻p視線太強烈,想忽略都不行,朝樂只能模糊的給了他們一個答復。
倒是惹來了陸景言的不爽,一頓早飯吃得暗藏機鋒。
接下來朝樂安靜了,穆懷瑾和秦修杰卻被陸景言拉去院子里“練”手了,美其名曰強身健體,遇事還能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