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江宏偉看完,大夫出來路過羅翠時,卻直接把她當(dāng)空氣沒看見,抬步就要走。
好不容易等來了大夫,卻見大夫直接就走,哪兒還忍得住,趕緊開口叫道:“大夫留步,這里還有個傷者呢。”
大夫停下離開的腳步,轉(zhuǎn)過頭來看半天,最終視線才落在羅翠身上,“傷者在哪兒?”
“我啊,你眼瞎啊看不見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兒嗎?”這樣的話完全就是挑釁了,明明大夫來了第一個看到的是她,卻不見大夫先給她看看,如今好不容易等他出來了結(jié)果抬腳就走把她當(dāng)空氣,羅翠的性格從來是掐尖好強(qiáng)的,哪兒忍受得住,直接就吼了過去。
“果然是個潑婦。”大夫聽著這話抖了抖胡子,同樣也被羅翠的話氣得不輕,醫(yī)者,特別是小鎮(zhèn)上的醫(yī)者并不多,家里人誰不生個病啊,所以大夫的地位高,大家都尊敬著呢,突然聽到這么不尊敬自己的人,求他看傷卻這么囂張。
他是男人,本著以夫?yàn)樘斓男乃迹依锲拮觾号畯膩矶嘉ㄋ菑模哉J(rèn)男人的家庭地位是最高的,然后又回想著剛才屋內(nèi)他給傷者檢查,旁邊通紅著眼時不時詢問他兩句傷者傷勢的的傷者侄女,傷者偶爾哼唧兩聲然后罵妻子的話,直接一甩手,冷哼一聲,愣是就這么走了。
留下羅翠坐在椅子上瞪圓了眼睛,但無論她扯著嗓子如何吼,那大夫的身影反而越走越遠(yuǎn),腳步越來越快,就是沒再回來給她看傷的意思。
這一幕看得朝樂都感嘆,忍不住想給羅翠豎起一個大拇指。
牛,誰家的牛也沒你牛啊,牛得一批。
作精什么樣兒的朝樂不好說,但羅翠這樣的,應(yīng)該能稱得上“作精”這一稱號了。
人家大夫治病救人,你客氣點(diǎn)兒怎么了,更何況你自己本身就是弱者,傷得這么重,說兩句軟化大夫總不會直接甩手走人,結(jié)果這位倒好,大老爺一樣的,都那樣了嘴巴還不饒人,大夫都能被她給罵跑了。
見大夫跑了,羅翠傻眼了,但剛賠了笑臉想讓侄子去家里叫人過來結(jié)果人家不買她賬,現(xiàn)在她求誰都沒用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嗷嗷的痛叫起來,還一聲比一聲高。
“娘——娘——是你嗎娘——”突然,院外傳來了焦急的女音。
聲音傳進(jìn)來,嚎叫的聲音消失了,試圖站起來卻無果的羅翠只能扯著嗓子朝院門外喊道:“嬌嬌啊,快進(jìn)來救救娘啊,江家這是要弄死娘啊。”
“……”朝樂很無語,剛才還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怎么聽到外面的聲音就變成林黛玉了,剛都沒見哭呢,怎么這下就哭成淚人了。
江沁和江源兄妹倆緊緊拽著彼此的手躲在角落里,聽到外面的聲音眼里都閃過害怕,而聽著羅翠這個嬸嬸的話和哭聲,都嚇得白了小臉。
本來就是演演戲的,可哭著哭著,羅翠自己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其他沒哭站著看她的,都是欺負(fù)她的罪魁禍?zhǔn)住?br>
羅翠的聲音很大,院子也不大,所以直接傳出了院子。
本來還沒到大門口就聽到似乎是自家娘的聲音,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結(jié)果還真是,頭一次聽到自家娘這么凄慘的哭聲,江嬌嬌是真的驚住了,加快步伐跑了進(jìn)來,一進(jìn)前廳,入目便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缺胳膊短腿的,顯然是有人在這里激烈打斗過,再看廳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鼻青臉腫滿臉血痕的婦人。
仔細(xì)看看,不認(rèn)識的,但隨即蹙眉,因?yàn)閶D人身上的衣服是熟悉的。
“兒啊,你怎么才來啊,你看看娘這副樣子,娘可疼死了,哎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羅翠見女兒進(jìn)來頓時有了主心骨,本以為女兒會瞬間來到身邊關(guān)心她的,結(jié)果卻見女兒站在不遠(yuǎn)處觀察著她,只能哭喊著叫女兒。
“娘?”雖然那張臉是真的不認(rèn)識了,可衣服認(rèn)識,加上此刻的聲音絕對是她娘的,江嬌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你不是到大伯家來給江凌說——”突然咬牙頓住,轉(zhuǎn)了個彎,道:“你到大伯家來看江凌他們嗎?怎么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誰做的,你告訴女兒,女兒去報官,一定讓他們配上一大筆銀子給你壓壓驚。”
“撲哧——”朝樂在旁邊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實(shí)在是太有趣了,這不愧是親母女啊,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想著要銀子賠償呢。
臉一僵,江嬌嬌抬頭就看向發(fā)出小聲的人,不認(rèn)識,為什么會在江凌家?
但見朝樂一身氣度不凡,還有那距離朝樂不遠(yuǎn)背對著她站著的男人,她小聰明小心思踱著呢,所以很快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咬牙轉(zhuǎn)頭不跟朝樂計較。
“……兒啊,娘現(xiàn)在渾身頭疼,你倒是去給我請個大夫再來說其他事情啊。”見女兒吃了悶虧羅翠也沒心思安慰,現(xiàn)在她自顧不暇,更何況那女人不好惹,女兒真要惹,她還會阻止。
“你先告訴我這是誰干的。”江嬌嬌看著她娘受這么重的傷,臉上的血痕有些深可見骨,更是忍不住冒雞皮疙瘩,這么重的傷必須找到罪魁禍?zhǔn)祝r償銀子什么的是最低要求,否則他們家可就虧死了。
見女兒這么堅持羅翠被氣得不輕,疼痛已經(jīng)麻木,到底是疼愛著長大的女兒,只能咬著牙瞇著眼狠聲給了個答案,“你那狠心的爹,他恨不得我去死,今天打我可是下了死手不打算留我命的……”越說越傷心,又嗚嗚的大哭起來。
“什么,我爹,不可能,您怎么能騙我——”尖銳的反問聲,不可置信看著母親,詫異之余更多的則是憤怒,她爹打的?怎么可能,而且,如果是她爹打的,那銀子什么的她找誰賠償去?
“就是他,那個沒良心的。”羅翠紅著眼睛,見女兒不相信自己,歇斯底里意圖讓女兒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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