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間里,視線不佳,連窗戶都是老式的,特別的簡陋,這時候,大門被人打開,咔嘰的聲音伴隨著一種鐵的摩擦,令人有點雞皮疙瘩。
一個男人拎著塑料袋從外面進來了。
他穿著非常簡單的休閑服,外面是一件藏青色的厚大外套,腳上一雙運動鞋,還戴著一個口罩和帽子,等到走到屋里面來之后,他慢慢的把口罩還有帽子脫掉。
身上有著薄薄的一層雪花,屋子里沒有開暖氣,哪怕是窗戶緊閉,都覺得冷氣嗖嗖的,他伸出手把那雙凍得發紅的手掌輕輕的用嘴巴哈氣暖和下之后,就把腳步往另外一個房間移動了過去。
這個走過去的過程,他聽到了那個小房間里傳來炒菜的聲音,還有在房間里蔓延開來的香味。
嚴鴻若慢慢走過去,隨著接近后,那些味道更香了,等到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把手搭在了門板上,然后腦袋往里面看了一眼,那被凍得連牙齒都在打架的聲音:“懷薇,做好飯了嗎?”
此時的傅懷薇正站在小小的廚房里面,戴著一條圍裙,一邊炒菜,一邊正在試著味道,乍看下,她特別的居家小女人,就好象是賢惠的家庭主婦一樣。
她轉過頭,那張精致的瓜子臉上流露著令人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神色出來,頭發被隨意的扎在腦后,目光里沒有多余的眼神,只是眼底的深處隱藏著某種幽怨,一直到看見嚴鴻若的出現,那種幽怨感就散發了出來,以至于那種神色表情令人看了都覺得可憐。
男人的聲音那么溫柔,而女人正在廚房里面炒菜,這是多么和諧的一幕啊!但是唯獨不一樣的是,廚房里面的傅懷薇,手腳都被一條特別粗大的鐵鏈綁著。
傅懷薇這兩天都沒有怎么睡好,臉色挺挺蒼白的,面對于男人那種虛偽得令人作嘔的溫柔,她只是苦澀的笑了笑,然后又繼續炒菜。
嚴鴻若從外面進來,然后把她輕輕抱在懷里,把自己的頭埋在她那清香的秀發中。
他的碰觸讓傅懷薇覺得身體特別的僵硬,想要掙脫開,可是又想到如果把他推開的話,可能又會激怒這個男人,無奈下,她就只能像一塊冰塊,任由他去擁抱。
他剛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都是冷冰冰的,傅懷薇炒著菜好不同意才把身體弄暖和了,他一靠近,又把冷氣帶給她,以至于后者都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下。
“你今天給我做了什么菜?”嚴鴻若伸手過去就握住了她的手掌。
傅懷薇眸子低垂,聳拉著腦袋。
短短的兩天時間里,她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全部都變了,沒有以前那種散發的光彩,而是死氣沉沉的,就像是一個被抽干靈魂的木偶一樣。
嚴鴻若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有點不高興了,那手的力氣慢慢收緊:“怎么了,我和你說話,你怎么不理我?”
傅懷薇還是不說話,因為她剛開始被嚴鴻若抓過來的時候,就試圖用絕食的方式來逼迫他讓她離開,可是后來才發現,這個無非就是在折磨自己而已,他哪里還會心疼呢?后來她就慢慢的想開了。
只是這兩天,她連水都不敢喝,連飯都不敢多吃兩口,整個人特別的警惕,就怕嚴鴻若會不會在水里面動手腳怎么樣的。
嚴鴻若看到她這副樣子,其實心里面也是特別心疼的,所以就把她的身體轉了過來,還帶動了那條粗大的鐵鏈在地板上磨出很清脆的聲音出來。
傅懷薇低著頭看到那條綁在自己手上和腳上的鐵鏈,都微微蹙眉。
這兩天她何嘗沒有想過要逃跑,可是無可奈何這條鐵鏈把她整個人綁得死死的,哪怕如此,逃跑的念頭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爍著,只要有一線機會,她就要利用起來。
不等到她多想,嚴鴻若就抬起她的下巴。
傅懷薇被他強迫性的要看著他的臉,可她依舊把眼睛往下瞄,不愿意去看他,這個男人太惡心了,太可怕了,看他一眼就好像渾身上下有刺似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的表情,嚴鴻若就更想要讓她看著自己,所以手就越抓越緊,到后面實在沒有辦法,她只能把眼睛投向她。
哪怕傅懷薇投來的目光是毫無焦距,可是嚴鴻若也滿意了。
他帶著砂礫般粗糙的手掌輕輕的貼上了傅懷薇的臉孔,看著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而且神色呆滯,忽然覺得心疼的不得了,就把她抱在懷里面,很是抱歉的語氣說。
“懷薇,你不要怪我,我主要是怕你跑掉,你也知道,我那么愛你,是不會傷害你的。”
傅懷薇垂著頭,不想理他,可是每次不理他都會被他強行的吻或者怎么樣的,她也改變策略了,所以就變得很聽話,輕聲回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把我綁起來,是怕我被人傷害的。”
嚴鴻若得到她那么乖巧的回答,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懷薇,你能夠這么想,我很高興。”
這個男人很高興,可是傅懷薇高興不起來,這樣子和他近距離的接觸,她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是惡心的,特別的想要把他推得遠遠的。
被嚴鴻若綁架過來的第二天,傅懷薇醒來時,看到這個房子的第一眼,確實是被嚇到,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回到這個房子。
這個房子就是當年傅懷薇和嚴鴻若,在剛開始創業時,租下來的房子,這么小的一個房子曾經是他們最美好的回憶,可是如今卻變成她的痛苦。
房子依舊還是以前那樣子,嚴鴻若把她帶到來這里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再找當初的記憶而已,只是那些記憶對于他來說是美好的,對傅懷薇來說卻是痛苦的,她真的不愿意,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里。
墻壁因為多年沒有粉刷,顏色都已經泛黃了,床也是爛的,就連電視機也收不到信號,因為潮濕,廚房的窗戶外面都有一層青苔,有時候倒著垃圾出去的時候,不經意的感受到那種觸感,滑滑的,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總之,在這個房子里,傅懷薇沒有一處地方是舒服的,都是排斥。
這兩天都被他綁起來,她真的一點活動的區域都沒有,而且她的手機也不見了,加上還沒有信號,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外面的人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