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這爆脾氣算是發作了。
這人除了悶之外,還倔得讓人想要發火!
他越是這樣說,米莎就越是不肯就范。她大步走過去,蹲在他跟前,雙手托著下巴,美眸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很難受?身體不舒服?”
安容的眉頭緊鎖著,看得出,這會正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的雙腿在發著抖,就連支撐都成了問題,撐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捏成了拳,透出無限的憤慨和不甘。
米莎就這么盯著,抿抿紅唇,小心翼翼的用肩膀碰了碰他,“喂,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安容轉過身子,坐在了地上,背抵著墻,眼眸微微闔著,根本就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似的。米莎撇撇嘴,“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好歹,你也算收留了我一晚,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懂得知恩圖報。”
安容睜開眸子,眸中的情緒漸漸撫平,淡聲道,“那就離我遠一點吧。”
聽出他口吻中那滿滿的嫌棄,米莎騰地站了起來,冷笑道,“別以為我米莎非得賴著你不走!你還沒那個本事呢!”拿起自己的東西,她轉身就走。
這時,余一從電梯里出來,“莎姐……”他剛要說什么,看到坐在地上的安容,臉色一變,馬上跑了過去,“容少!”
米莎走了幾步,咬了咬唇,又停下來。
“扶我起來。”安容低聲說。
“嗯!”余一什么也沒問,彎下腰,將他的胳膊搭在肩頭,手扶上他的腰,將安容從地上撐了起來。
米莎疑惑的看著他們,從余一沉著的模樣不難看出,這并不是突發狀況。安容站起來時,十分的吃力,滿頭大汗,靠著墻壁,休息了好一會,才示意余一扶自己回房。
米莎哼了一聲,他怎樣關她屁事啊!
扭身,走進了電梯。
“莎姐!”余一急急的叫住她,“莎姐,你不能走啊!”
“不走干嘛?留在這里礙人家的眼啊?我才不呢!”米莎就要關上電梯,余一跑過去用身子擋了住,“莎姐,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們家少爺可怎么跟司令交待啊?”
“呵呵,跟我有什么關系?”米莎巧笑嫣然。
“莎姐!”余一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說,“你怎么能這么說呢?要不是為了救你性命,少爺又怎么會騙司令呢!你一走了之了,把爛攤子留我們家少爺了,這……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再說了,昨天可是你一直吵著要跟我們回來的……”
看到米莎繃起臉,余一是越說到最后聲音越小,“所以……你不能丟下我們少爺不管……這真不厚道……”
對面一陣沉默,隨即,米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過去勾住他的脖子,攪亂他一頭短發,“行了,快去把我的東西都送回房間里吧。”
余一一聽,驚喜的問,“莎姐,你不走了!”
米莎白了他一眼,“都有人說我不厚道了,我能走得了嘛?”
余一憨憨的笑笑,“我去搬東西!”
米莎走出來,看一眼對面安容的臥房,哼一聲,擺著纖腰,邁著妖嬈的步子,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余一幫著她將行李又送回去后,剛要走,米莎叫住了他,“喂,安容到底是怎么了?”
余一搔搔短發,“少爺只是身子弱了些而已。”
知道他有所隱瞞,米莎也沒追問,揮揮手,“行了,去照顧他吧。”
“那我去了啊,”臨走前,余一還有些不放心,“莎姐,你現在不會走吧?”
司令那人陰得很,就算明知少爺是在說謊,也不會當場揭穿,他要等的,是謊言自行被揭露,他會微笑著欣賞那一刻的丑陋。
米莎沒好氣的說,“只要你家少爺不拿掃帚趕人就行。”
余一嘿嘿一笑,“不會的不會的,我保證!”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米莎重新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東西,慢慢停了下來,想到剛才在司令面前,連絲猶豫都沒有,便不計后果的承認她是他的女人……
米莎懊惱的扯扯長發,扔掉手里的東西,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對面,她敲敲門,余一開的門,她朝里張望一眼,安容已經躺下了,看樣子是剛剛吃過藥。
“莎姐,有事?”
米莎勾勾手指,“跟我出去。”說完便轉身就往外走。
余一怔了怔,當真怕她會一去不回似的,忙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跟上了她,“莎姐,你要去哪啊?”
“哪那么多廢話啊,讓你走就走。”
“……哦。”
比起平時寡言的少爺,米莎這火爆的性子,便更加激發了余一的奴性意識。
走出電梯,來到裝修簡陋的一層,從大門走了出來,外頭陽光明媚,夏風怡人,米莎舒服的瞇起眸子,慵懶的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莎姐,我們去哪啊?”余一跟過來問。
“超市啊。”
米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走啦,還想不想吃大餐啦?”
余一的眼睛倏地就亮了,“好好好!”
他果斷迅速的發動車子,開去了最近的超市。
車后不遠處,悄然跟上了一輛車子,米莎掃一眼車鏡,只當沒看到。
車上的人看到米莎出來后,立即聯系了米恩,“恩哥,她出來了……”
來到超市,余一推著購物車,米莎派頭十足的走在前面,看過她需要的食材,拿起來就扔進了車內,不大一會,車子里的食物就堆起老高。
看到米莎又在挑選排骨,余一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只要有莎姐在,以后都不用再吃蛋包飯啦!!
結過帳,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走了出來。
對面的黑色轎車內,米恩眸光緊鎖,看米莎那輕松自在的模樣,完全不像似被挾持,反而,跟那邊的人還相處融洽。如果,這是她的報復和任性,那她未必也做得太徹底了。
就在米莎要上車時,他推門下來,大步走過去,擋住了車門,一雙幽深的眸凝住她,“你鬧夠了嗎?”
“鬧?”米莎慢慢摘掉太陽鏡,抬眸斜睨他,勾起了唇角,“我一直都很任性,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