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嚴翰立馬出手否決。
“你傷成這樣得趕緊去醫院啊!”
又不是普通的皮外傷,這……能用創可貼處理?
他搖了搖頭,臉色很是慘白:“不行,這是槍傷,絕對不能去醫院!”
“而且,對方還是袁七……”
一旦去了醫院,必定會帶來一定的麻煩。
他不是在保護袁七或是封淮,而是不想徒增林瀧的煩惱。
再者,就算他直接去警局作證袁七,想必能扳倒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損害,大概也是袁七頂罪,耐背后的封淮不何的。
只是這樣的話,他沒必要去做這種無用功的折騰。
一提及袁七,林瀧頓時低頭猶豫了,終究,自私還是占據了理智,細弱地出聲問道:
“那現在怎么辦?”
就算不去醫院,那也得馬上處理傷勢才行啊!
嚴翰估計有些沒力,順著墻壁坐了下來,壓低了聲線:
“不知道袁七走了沒有,我們得先想辦法離開這。”
“嗯,我扶你。”
只要有她在他的身邊,就算遇見了袁七,他也絕對不會再出手的!
事實上,在林瀧離開安綏別墅的時候,封淮就給袁七下了收手的命令,否則,他怎么可能在原地安然等了半個多小時之久……、
走廊上,起初還有些小心緊張的嚴翰,走了幾步之后,心里便了然,看了一眼身邊攙扶著他的林瀧,不禁放松了下來。
“林瀧,說實話,剛才我真的差點就以為要死在這了,最遺憾就是沒能見你一面,沒想到,老天還是對我不薄的!”
“別說話了。”
她對嚴翰,說不上來是什么情感定義。
朋友吧!他有恩幫助過她……
不是朋友吧!可心里總是對他有些排斥疏遠的。
尤其是現在跟封淮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不說全怪他,那也是因為他的。
“我本來打算明天就走了,封淮為什么突然對我出手?”
嚴翰說完,林瀧頓住腳步,面色有些不耐煩躁了:
“我說,閉嘴?”
現在,在封淮的眼里,她肯定成了擔心情夫,一腳倆船的蕩婦。
這次,權當報他之前救她一命的恩情了。
等送走他,她不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聯系了。
而且,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總是對那錄音半信半疑,覺得那里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個為什么。
又或許,真的像封淮說的,她懷疑的不是錄音,而是自己。
嚴翰見她心情好似很不好的樣子,連忙乖順應下:
“好,我不說了。”
倆人進了電梯,好在沒人,否則,半夜,一個男人一整條胳膊都是血跡,不說嚇到,怎么都該報警或是聲張——
他們直接去了負2停車場,嚴翰偏過頭來看著身邊:
“你會開車嗎?”
林瀧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搖了搖頭:“我不會。”
她一直覺得汽車是個危險品,所以一直不敢考駕照,否則,一定會成為所謂的馬路殺手!
“要不去外面打出租車或者叫個代駕?”林瀧提議。
嚴翰深嘆了一口氣,從口袋掏出鑰匙,走向駕駛位:“來不及了,還好傷的只是一只手臂,不是腿,只要能踩剎車,應該沒什么事。”
“你確定?”她有些懷疑。
嚴翰挽唇,“嗯,你放心,車上有你,我會很小心的。”
“……、”
都這么說了,林瀧也不再多說什么,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們去哪?”
“我跟赫溫聯系過了,讓他在直升機坪等我,手臂的傷,我必須回國處理——”
林瀧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回國最少要十幾個小時,你這傷,能耽擱嗎?”
不管什么傷勢,都有一個最佳治療時間,如果超過了,痊愈應該會受到阻礙遲緩吧!
嚴翰無所謂地出聲:“沒事,死不了的,頂多就是廢一條胳膊而已。”
說完便啟動了引擎,緩緩且小心地離開了車位,往出口的方向行駛——
“……、”
副駕駛位的林瀧有些不安,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要真壞了一只手,她心里怎么都是有愧疚的……
**
安綏別墅。
漆黑的書房,只有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亮著,白色的屏幕照亮著封淮的臉,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戾氣殺意,各種難以言喻的暗黑情緒。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酒店林瀧攙扶著嚴翰的畫面。
在他看來,那般親密曖昧,深深刺痛著他的眼——
隨即,書房的門被敲響,袁七開門進來,只是看了封淮一眼,便很快把頭低下,低聲報備:
“三爺,人開車走了,現在正在新揚大道北上,目標方向,好像是新區郊外,具調查了解,那有一個私人別墅……”
封淮只是靜靜地聽著,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電腦屏幕。
袁七說完之后,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請示,還是該離開——
矛盾糾結著,他就這樣干站了好大一會,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聽見那道低沉,略有嘶啞的聲音:
“袁七,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袁七下意識楞了一下,抬眸看了封淮一眼,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只好仔細換位思考想了想,要是班柔……、
額……
“我會放手。”
終于,封淮眸子一動,看向袁七:“放手?”
能放開嗎?
袁七應了一聲:“如果……如果對方做出這種事,就說明倆人不合適,所以,我會放手。”
他說這話時,是有顧忌的,不敢說出半句不好的貶義詞。
他也是真的有將心比心的思量,如果班柔三心二意,那他會瀟灑退出,否則,不但痛苦,還會看輕自己……
“呵。”
封淮發出一聲輕笑,放手嗎?
袁七剛才說什么,那別墅頂上還停著一架直升飛機?
放她跟嚴翰遠走高飛,瀟灑快活嗎?
真是可笑。
**
行駛近四十多分鐘后,車子穩當的停了下來。
嚴翰看向身邊的林瀧:“好了林瀧,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林瀧沒有下車,只是出聲問道:“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
她看著他:“我跟你真的發生過關系,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